到了第二天的九点半,我才算是被放了,这两天两夜啊,我没吃没喝,饿的我头发晕。
在我面前的竟然是苏梅,我这时候已经快晕过去了,看到她的一瞬间,我直接就晕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我还在火车上,我躺在卧铺上,在输液。
泉儿和大同都好很多,据说他俩被锁在了卧铺竖着的铁管上,一只手锁着手铐,还能躺下睡觉。我心说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啊。
我说:“他俩呢?”
苏梅说:“你们怎么就这么能惹祸啊,坐个火车也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要不是我亲自来保你们,你们怕是要牢底坐穿了啊!”
我说:“到底丢了什么啊!”
“绝密的东西。”
我坐了起来,一把就拽吊了输液的针,我用另一只手按着针眼,我说:“多大的东西?”
苏梅比划了一下,大概是一拃长的长方体,横截面也比划了一下,十厘米。
我说:“据说是放射物。”
“封闭的很好,不会泄露的。所以你说化验水源是没有用的,就算是扔进了水里,怕是一千年也不会泄露。”苏梅说,“不过,大概率这东西进了山了,现在五万武警已经把老牛坡周围包围了,这一片已经成了军管区,周围的每一个老百姓都要接受检查。”
“大山里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别说是五万人,就算是五十万人到了秦岭里面,也只是杯水车薪啊!”我说,“大同呢?”
苏梅说:“我推荐大同帮忙破案,大同正在询问姜秀丽同志呢。”
“谁是姜秀丽?”
“就是那个拿着国家机密的姑娘,别看她年纪不大,可是国家最厉害的核物理专家,据说是从欧美那边回来的。”
“我不管她是哪里回来的,她这不是废物又是啥?还有,既然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为啥不腾出来一个车厢呢?”
苏梅说:“整个车厢的乘务员,包括送餐员,还有清洁员,都是特警。奇怪的是,这么多人还是出事了。”
我说:“是不是有内鬼啊!”
苏梅摇摇头,没说话。
大同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了,一进来就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急着问:“怎么回事?问轻了吗?”
大同说:“这个姜秀丽根本就没买票,是车站的工作人员直接送上的车,上车之后直接来了软卧车厢,位置也是列车上的工作人员临时安排的。”
我问:“这张车票没卖出去吗?”
大同说:“姜秀丽上车之后,这张票就根本不卖了。”
我说:“要是临时决定住我们车厢的,外面还有那么多的特警守护,怎么会出事的呢?贼是怎么知道她在我们车厢的呢?”
“她需要上卫生间啊,进进出出的,人家就知道了啊!”
我说:“这么说,嫌疑人其实就在软卧车厢里。”
“一共三十二人,八个包厢,住满了。”大同说。
我看着大同说:“满了?这么说是卖了三十一张票之后,就不卖了,专门留了一个位置给姜秀丽,对吗?”
大同说:“正在查有没有从硬座或者硬卧那边升过来的。”
我点头说:“没错,谁要是升过来,嫌疑就是最大的。”
泉儿从外面进来,一进来就挨着大同坐下,他摇着头说:“查清了,没有升过来的。全都是买票住进来的。嫌疑人就在这些人当中。”
大同呼出一口气,他说:“除去我们三个和姜秀丽,还有二十八人。”
我点头说:“那就先查这二十八人的底细,看看谁最有嫌疑啊!”
这二十八个人被统一安排在餐车里了,现在都在吃东西。我过去看的时候,发现有男有女,有老头,就是没有小孩子。我一下就觉得不对劲,以前坐火车的时候,不管是硬卧还是软卧,都能看到小孩子,为啥整个一节车厢没有小孩子呢?
我拉着大同出来,我说:“大同,你发现哪里有问题了吗?》”
大同说:“师父,你也看出来了?这二十八人,有男人,有女人,有老头子,但是没有老老婆子和小孩子。一节车厢里没有老婆子,没有小孩子,这太不合常理了。师父,我怀疑这一节车厢没有好人啊,全是贼!”
大同这话一出来,把我吓一跳,我惊愕地看着他说:“这么多贼?可能吗?还是先查清楚他们的底细再说吧。”
这二十八人从哪里上车的都有,总之,这一路下来,这里上几个,那里上几个。
查户口也是哪里人都有,有走亲戚的,有回娘家的,还有从老丈人家回老家的等等。
这里面还有一对夫妻,男的来送女的回娘家,女的娘家是盛京的,他们去盛京。
那个老头是一个人民教师,老家其实是蓉城的,上山下乡的时候去了冰城,于是在那边安家了。现在想回来,这次就是回蓉城来办手续的,想带着一家子七口人回蓉城。
二十八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但怪就怪在,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老年妇女,没有一个孩子。
大家应该都知道,出去做坏事,也许有老头,但绝对不会带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更不会带着一个幼稚的孩子。
我走遍了每一节车厢,在每一节车厢里,都能看到比例差不多的老娘子和孩子们。无一例外。
偏偏就这节软包车厢里没有老太婆和孩子,这是巧合吗?
大同摇着头说:“绝对不是巧合。”
我说:“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办法证明他们全是贼啊!万一他们买票的时候,已经卖出去了一半,他们只需要买下剩下的一半就行了啊!要知道,车票上是没有购票的准确时间的,不显示几点几分几秒,只会有哪天售票出去的钢印。对了,他们的票都是什么时候买的?”
大同说:“什么时间的都有,从五天前到当天都有。”
我说:“要全是同伙的话,分开审应该就会有结果。”
大同摇着头说:“要全是贼的话,这不是普通的贼,这就是外国的间谍,普通的审讯是没有任何作用的。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证据。”
我说:“咋可能有证据!要是这二十八个人全是贼,他们合伙偷一个人可就太简单了吧。”
大同说:“他们一定知道整个车厢都是特警,包括走廊里,包括卫生间,甚至车厢两头的连接处。所以他们不得已,才在我们的车厢里下手。但是他是怎么进来的车厢呢?”
我说:“肯定一上车的时候就钻进来了啊!列车员查票的时候,随便找个人假扮一下钻进来的乘客就行了。比如列车员在前面查票之后,前面的人再出来,进后面的车厢,再冒充一次乘客,这样就不会少人了。我们三个上车之后,可是一直有人在车厢里,要是有人进来,我们应该能知道啊!”
大同摇着头说:“未必啊,晚上我们都睡着了,要是摸进来一个人,钻到床下,我们谁都不会知道的。到了老牛坡隧道,他出来,动手,之后扬长而去进了自己的车厢,然后把东西从窗户递出去,窗户外的人在车顶,抓住绳子,上面有人把他拉上去。整件事就做完了,也不会有任何目击证人,因为所有的车厢都是他们的人,除了我们这一个包厢之外,所有人都是他们的人。”
我说:“那为啥不一起把我们这个车厢也买了呢?”
大同说:“我们已经买了,他没有能力让我们退票吧。他们买票也是一批一批买的,都是本人去买的。要是一个人买很多票,岂不是不打自招吗?我们三个也许纯属意外。”
我问:“你说他们是不是买通了火车站的售票员?凡是来买软卧的,都要对暗号,要是对不上就不卖软卧。”
泉儿这时候接了句:“师父,这一路那么多火车站呢,售票员也那么多,全买通不可能的。不过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守在车站外面,凡是有人买到软卧,就加价买下来。可以这么说,没有软卧了,家里有病人,能不能把这票转让给我,我愿意多出钱。”
大同点头说:“是啊,这样的话,自己连面都不用露,但是为啥没有人找我们高价转票呢。”
我看着泉儿说:“你去买的票,有人找你转票吗?”
泉儿这时候突然说:“有,有个女人追着我,我以为是倒票的黄牛,长得特猥琐,她刚开口就被我骂走了。”
大同皱着眉说:“你就不能多听听吗?”
泉儿立即说:“多亏了我没听,不然给我出十倍的价格,我肯定卖了。然后买几张硬卧,有钱不赚王八蛋,师父,你说呢?”
大同小声说:“按照他们的谨慎,这票还真的不是自己买的,很可能是通过转票的方式买到手的。你们觉得呢?”
我嗯了一声:“肯定是转票的方式搞到几乎所有的软卧车票的,我们是意外。不过这样的话,那些本来要买软卧的人,要么在硬卧车厢,要么就在硬座车厢,赶快就问一下。”
苏梅站起来说:“我去安排。”
大同点头说:“要是找到这些人,这案子基本也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