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扶着楼梯慢慢走了下楼,“嗯,是不重要了,说吧,想怎么样?”
秦励看着她,视线从她脸上一路而下,停在她修长笔直的腿上,“厨房有牛奶,喝点牛奶会舒服点。”
萧落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干净的,长度刚好遮住她大腿的男士衬衫。
“白天的时候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卫生,平时只有我一个人在。”秦励解答了她的疑惑,他替她换的衣服。
萧落进了厨房,端着热牛奶,靠着门边站着,“没趁我不省人事的时候发泄,这可不像那个一向以折磨我为乐趣的秦少爷。”
“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女人,不好玩。”言下之意,“我喜欢你醒着被我折磨。”
男人步步朝她靠近。
萧落想转身逃走的,但她强迫自己站着面对他。
逃,她能逃到哪里去?
她逃不了…
五年了,她以为他放过她了…
没有…他不过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能逃开他…
她就像风筝,哪怕飞上天,不管飞多远,他只要收线,她就还是飞不走…
……
眼神空洞,她像一个破碎的娃娃般躺在地上。
“配合一点,也不至于伤成这样。”满足过后的男人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细细抚摸着自己制造出来的伤痕。
萧落要是仔细留意他所说的话,就会发现,秦励话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怜惜。
“滚开。”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望着天花板,语气轻缓地说道。
“贱骨头。”秦励盛怒,从她身上离开,朝着她小腿上踢了一脚。
看萧落只是动了动身子,侧着继续像尸首一样躺在地上,秦励恨不得掐死她,一了百了。
怕自己会被她气得失去理智,真的一把掐死她,秦励转身上了楼,进了浴室。
喷头喷出的凉水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他骂她贱,他自己更贱!
还管她死活做什么!她死了最好!省得他每次看见她就会厌恶自己!
她问他在她身边蛰伏多久了!
可笑!
他哪里需要蛰伏!
她的行踪他根本了如指掌。
不过是想着昨天是她生母祭日,他回国不过是怕她一个人又躲在角落里哭泣,想暗中陪一陪她。
知道她跟柴少祺去了俱乐部,他定了她们隔壁的厢房,隔着一堵墙的距离陪着她。
他也没想到她会推门进来。
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但他对她太过熟悉了,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她!
短暂的狂喜过后,他再也不能克制心里对她的渴望,在她关门退出房间之前,他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砰”!秦励一拳砸上墙面。
光是这样想着她,他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她!
萧落!这个贱人!到底凭什么让他割舍不下!
秦励一身清爽地从浴室出来,随意套了条短裤,没忍住,还是走到楼梯口朝下看去。
她已经从地上离开了。
不知道去了哪儿…
秦励又开始犯贱,一间房一间房地找着。
屋里没找见她。
难道她出门了?
她的脏衣服还丢在一边,没衣服换,应该没离开。
又在什么地方躲了起来了,这么多年过去,这个毛病还没没变。
“shit!”秦励咒骂道,却还是站在监控器跟前查看着她的行踪。
室内监控显示,他进房间没多久,她就从地上爬起来了,衣衫褴褛地上了楼。
他的视线转到另一个画面上,他就想知道她躲在哪里。
她扶着扶手,一层一层地上了三楼。
原来是躲上了天台。
秦励轻笑,躲猫猫的技术下降了,以前是专找暗处躲,现在喜欢躲在高处了。
下一瞬,秦励面色发白,“不!不!”
他飞快跑出屋外,“萧落!你他妈敢寻死!”
屋外,她躺在大理石地面上,一动不动,身上那件破碎的男士衬衫已经染上了不少的血迹。
“不!不!萧落!萧落!”秦励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惧,“萧落!你他妈醒醒!醒醒啊!”
转身回屋里拿了张被单,他将她裹住,抱着她上了车。
“你不能有事!我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我跟你离婚,我还你自由!萧落!你听见没有!我还你自由!我他妈放过你了!你别死!”
他做错了吗?
他以为让她喘息了五年了,她心里头对他的恨意也能有所消减,没想到,他不过是没忍住碰了她而已,她竟然决绝到要去死!
“萧落!你这个贱人!你敢死!我把你的女儿弄死了让她下去陪你!听见没有!我弄死你的女儿!不许死!贱人!听见没有!不许死!”
她被推进手术室,秦励颓然地坐在手术室外面等着。
萧落死了,他怎么办!
他不能让萧落就这样死了!
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手术终于结束了。
“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左边小腿骨折,目前初步诊断有脑震荡现象。”
秦励为她请了最贵的看护,只要她不死,就算她残了疯了,他也愿意。
秦励开车回了别墅,安排了一些事情之后,他换了身衣服,暂时回不去L国了。
秦励决定去见自己的外公。
……
昌四海手里拄着的拐杖重重杵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
“当年为了那个女人,你闹得要跟我这个老不死的断绝关系,如今你还回来做什么!”
“外公,是孙儿不孝,让您生气了。”
到底是自己疼爱的孙子,昌四海终究还是不忍心,“起来吧,也真是翅膀硬了,说不回来,就真的一次也没回来过,你以为就你每年寄回来的那堆破烂玩意,就能弥补你做下的糊涂事了。”
秦励像小时候一样,几步上前,站在外公身后,不轻不重地替外公捶着肩。
“萧家已经败了。”
“孙儿知道。”当年南氏集团能那么顺利瓦解了萧家,其中也有他秦励的手笔。
“你的仇也算报了,那个丫头,别再去招惹了。”昌四海语重心长,“冤冤相报何时了,萧家也算罪有应得,那个丫头…”
秦励不出声,对他来说,远远还不够。
“外公,您年事已高,这些事情就不要操心了,孙儿这次回来,是想把萧落接回L国。”
“混账小子!叫你别再招惹她,你还嫌做的孽不够多。”随着年岁增长,昌四海越发觉得年轻时手段太过狠辣,会为老了以后带来厄运,即便不报应在自己身上,也怕祸及子孙后代。
“外公,她毕竟是秦念的母亲,孩子不小了,天天吵着要找自己生母。”
“我老了,管不了你,”昌四海抬手制止秦励的动作,从摇椅上慢慢站了起来,“阿励,人年轻的时候都会做下许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年老的身体步态有些蹒跚,秦励赶紧上前搀扶着自己外公,“没事,”昌四海摆手,“还能走动。”
布满岁月痕迹的枯手拍着秦励,“阿励,不要一错再错了,别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外公您放心,孙儿知道。”
昌四海点头,“从小你就是个懂事的孩子,既然是自己选定的,你母亲那边,外公会替你开解。”
“谢谢外公。”这也正是他此行目的,虽然他可以把萧落藏起来,但他更想得到母亲的谅解。
“去吧,去忙你的事情吧。”
“外公,等国外的事情安顿了,我接您过去颐养天年,母亲她也时常挂念着您。”秦励早想一家团聚,没奈何自己的外公是个固执的,前些年非跟他置气,这两年才有稍稍缓和的迹象。
他母亲也遗传了外公的固执,这些年,因着他瞒着所有人强迫萧落跟他领了结婚证,母子两人也闹得很僵。
“好好照顾老爷子。”秦励对昌家管家嘱咐道。
“阿励,”昌四海叫住了秦励,“外公就你母亲一个女儿,当年她不顾外公反对,毅然跟了你父亲那个穷小子,外公虽然没有见过你那短命鬼父亲,但很感谢他给我留了你这么优秀的孙儿。”
昌四海对着秦励招手,“外公立了份遗嘱,死后昌家所有财产留给你。”
“外公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昌四海摇头,“老了,是真的老了,近来时常梦见你外婆…”
“外公,跟我去国外吧。”秦励语气里带了恳求。
“人总是要落叶归根,外公的根在这儿,你有空了,能带着萧家丫头和我重孙女儿回来看看外公,外公就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