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的头。你还会催眠？你怎么不说你会读心术呢。”
“……”
“你这么厉害。有没有催眠到我之前做的所有事都是被误会的？你妈车祸的事，你奶奶受伤的事，我有没有告诉你都是封筱雨一手策划出来的？”
“……”
说到这，我乍然想起来，“说到封筱雨，叶廷阑，怎么自从你出事以后我再也没看见封筱雨了？她不是爱你爱的要死，死活要跟你结婚吗？怎么你前脚出事她后脚就不见人影了？”
叶廷阑没好气瞥我一眼，不答反说，“警告你，陈安心，以后在我面前不许你再提封筱雨。”
“为什么？你们俩劳燕分飞，一提起她来你就心里难受？”
“……姓陈的，你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都说不许你再提她了，存心跟我作对是吧？非要逼老子发火是吧？”
看叶廷阑真的有发火的趋势了，我也不敢再凭了。
乖乖坐好，看着前方。两人都不再说话。
七公里市场很快到达。
街面熙熙攘攘，人流如织。仿佛进入了过年前的购物*，每条街道上的行人车子都比平常拥挤两倍。
车子举步维艰。
缓缓滑行了几分钟，眼看前面过不去了，叶廷阑决定把车靠边停下。
“下车。走路进去。东西拿上。”
我先下去，把后备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叶廷阑关好车门过来帮忙。
两人一人分了一半东西，提好，正准备过马路，突然，叶廷阑眼睛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瞬间愣在原地。
我觉得奇怪，目光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看到前方不足二十米的马路边，一个穿着非常清凉的女人被一个男人放在了跑车车头上。
两人一站一坐，正在寒风肆虐的街头上旁若无人的亲亲。
而面对着我们的女人，不就是我才一天没见的好朋友，阿薇吗？
这么冷的天，她只穿一条纱裙，小腿一条黑色马丁靴，钩在男人背上。
男人两旁的道路上，几个打扮个花里胡哨的男青年正看着两人起哄。
那场面，跟一群早早辍学出来混存在感的高中生简直一样。
幼稚又辣眼睛。不应该是阿薇这种段位的女人该追求的生活呀。
不光叶廷阑惊讶，我看了一眼，也被惊到了。
“槽。你这朋友还真是说到做到。”叶廷阑看了一阵，伸手推我离开。
“什么意思？”我被他推着进入人流，还忍不住在回头继续看阿薇。
她也看到我了。
我回头，她正好睁开眼睛，眼珠斜着跟到这边来。
一边向我发出愤怒的光，一边继续努力跟面前的男人酒缠。
叶廷阑没有回头，淡淡说，“没什么意思，爱跟谁好是她的自由。爱怎么混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我管不着，也懒得管。你更不许管。”
我把头转回来，“她现在找的这人你认识？”
“不认识。”
“那你怎么说她说到做到？”
“……你管她！好好走你的路。认不认识都跟你没什么关系。”
“……”
我被叶廷阑拽着胳膊，很快走到马路对面。
再回头看的时候，阿薇跟那人已经分开了。
她们正在面对面说着什么，两人也在往这边看。
我总觉得那老男人看起来不像好人。她们说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不知道怎么排解，只能紧紧抓住叶廷阑胳膊。
在人群里挤了一阵，我们终于到达童童家的服装店。
一个大小只有四五十平的铺子，卖的都是廉价又是花样百出的女装。
也许是因为过年，铺子里人非常多。
童童妈一个人脚不沾地在里面忙活，童童正蹲在门口的水泥地上用石头画画。
叶廷阑远远看了童童一眼，大步流星走过去，“童童！”
童童快速抬头，看到他，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张开手臂跑过来，“爸爸！”
叶廷阑半蹲，把他拥在怀里，两人脸贴脸亲了一下，“知道爸爸要来，在等爸爸是不是？”
“嗯！”
“乖。最近有没有听妈妈话？”
“听。”
叶廷阑把他抱起来，“真棒。”然后回头招呼我，“陈安心，过来。”
我走过去，叶廷阑跟童童说，“这个阿姨好不好看？”
童童瞥我一眼，快速把目光别开，怯生生攀着叶廷阑脖子，“嗯。”
“那今天让她在童童家一起吃饭，童童愿意吗？”
“嗯。”
“好孩子。”叶廷阑又亲他一口，晃晃自己手里的袋子，“爸爸给你买东西了。都是你喜欢的。想不想现在看看？”
“想。”
“那你进去跟妈妈说，我们先回去看礼物。让她把钥匙给你。”
“嗯。”童童从叶廷阑怀里落地。看我一眼，转头往铺子跑。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红红火火的小铺子，忙碌又笑得开心的女人，觉得叶廷阑一瞬间仿佛又高大了。
“听说这铺子是你帮她租的？”我问叶廷阑。
叶廷阑挖苦我，“不是没见过童童母子吗？这你都知道？”
“你不是都催眠出来了吗？我撒谎了。”
“哼。”
“我就知道那那女人告诉你了，你出事那段时间，我在医院见过她。”
叶廷阑斜眼看我，“所以当初你为什么突然跑去跟叶文博结婚？就因为看到我跟她一起？”
我回瞪着他，“这孩子管你叫爸爸，管她叫妈妈，我想歪了很难理解吗？”
“那你好歹也应该问我一句。按你的脾气，吃亏了不讨个说法回去不正常啊。”
“我是想讨个说法来着，但是那天不是喝多了回去遇到叶文博了嘛……现在回头想想，也许一切都是天意。你有这么大个儿子，当时我觉得天都塌了，只想报复，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叶廷阑伸一只手来抓我肩膀，在我肩膀上狠狠捏了一下，“我这才哪到哪？还没怎么样呢就被你报复成这样，也不想想自己……当初你跟那卖鱼的男人连夜私奔，一奔就是几个月，我没提刀去亲手宰了你们俩都算我善良。”
“……”
“还有叶天野。明知道我跟他是那种关系，你却偏偏三天两头瞒着我跟他联系。陈安心，说实话，我有时候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跟你把关系维持到现在的。你当我当傻子，没完没了的涮我……老子也是脑子有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