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好像认识叶廷阑，不但认识，还挺敬重他。
所以叶廷阑说完，他立刻二话不敢多说的坐上了车。
陈冲回头跟还没来得及走的弟兄们解释，“孟老板跟我们老大是旧相识，都回吧，今天晚上不需要你们陪同了。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陈冲也上车坐到了后座。
我从后视镜看叶廷阑，等待他的指示。
叶廷阑晃悠悠打量老孟，“时间还不算晚，孟老板，一起喝一杯？”
“这……不胜荣幸不胜荣幸。叶总能亲自光临我们这里，简直是不胜荣幸。不知道今天是哪个不开眼的接待的叶总，给您添麻烦了，都是一帮蠢货，回去我就收拾他们，您千万别生气，我们……”
“边喝边聊吧。”老孟一坐上去就卑躬屈膝的跟叶廷阑道歉。
叶廷阑有些不耐烦，但仍旧语气温和打断了他，甚至十分贴心的伸手去他肩膀上拍了拍。“别紧张，孟老板，我真的就是单纯想跟你喝一杯，交个朋友而已。东西永远都是东西，真真假假又不能当饭吃，我叶廷阑不在意的。不要对我这么客气。你年纪比我大，按说辈分比我高，搞得我过意不去。”
老孟被他温和的直擦汗，“……呵呵。叶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绅士，绅士，呵呵。”
“孟老板也是，久仰大名了。一直听说您生财有道，底下一众弟兄跟着您过的是风生水起，一直想找机会跟孟老板讨教。今天也算不打相识，老天赏了个机会。不知道孟老板愿不愿意赏脸跟我多说几句。”
老孟哪里敢不答应，叶廷阑说完，他又是一阵彩虹屁，“能跟叶总这样的青年才俊交流心得是我的荣幸，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哪里敢不答应。叶总客气了。呵呵呵呵。”
叶廷阑满意点头，“孟老板心里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大家都忙，既然这样我有话直说。听说孟老板最近发了大财，还是跟我叶家人有关。不知道可不可以跟我这个叶家人透露一二呢？”
老孟一滞，脸色更加难看，“这……话可不敢乱说。叶总，你这是从哪听的？”
“怎么？没有的事？本来想感谢你呢。照这么说，我想多了？”
老孟，“……”
“我们叶家二十几年前出过丑闻，想必孟老板这种信息发达的人肯定知道。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些年一直流落民间。虽说大体过的不如我，但好赖也是个有几分干劲的年轻人。为了跟我抢叶家掌门人，他近两年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啧啧。”叶廷阑意味深长的说着，缓缓开始摇头。
“可惜了，本来我很烦他，想跟孟老板合作，让你帮忙替我清理清理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谁料，他最近居然失踪了。而且他失踪以后女朋友也出了丑闻……大快人心。不得不说，老天还是眷顾我叶廷阑的。就是失去了跟孟老板合作的一个机会，让我很惋惜。”
老孟耐心听他说着，听完，也不敢放开表态，只官方的笑，“叶总抬举我了，呵呵，多谢叶总看得起。”
“孟老板干活质量好，这个是声名在外的，不用客气。”叶廷阑又温和的拍他。“就是井查有些麻烦。他们出事，我是头一个被怀疑的对象，说都不好说清楚，你说恶不恶心？”
老孟老奸巨猾，一点痕迹不露的配合叶廷阑，“还有这事？那些井查……唉，不过叶总肯定不怕。没做亏心事不怕井查敲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啊。我自然是不怕的。谁做了谁害怕，轮不到我叶某人瞎替人担心。不过，”叶廷阑拍了拍驾驶座示意我停车，“孟老板不害怕吗？外面是井查局，孟老板你看，看到这几个字你怕不怕？”
陈冲把车窗放下去，老孟被叶廷阑一提醒，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
只一眼，立刻大惊失色到差点跳起来，“这……叶总，你什么意思？”
叶廷阑建嗖嗖的说，“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路过，刚好说到这里，随口一问。孟老板这么紧张做什么？”
“……”
“窗户关上。走吧。瞧你们俩把孟老板吓得。”
陈冲把窗户关上，我又开起来，叶廷阑继续逗姓孟的，“孟老板，看样子你很怕进井查局啊，怎么了？最近犯事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不要说出来跟我分享分享？”
“……叶总真会开玩笑。我一个做小生意的，能犯什么大事？就是胖，怕热，你多虑了。”
“这样啊。看来我那心比天高的兄弟确实跟孟老板没关系了？”
“……”
“没有就算了。这功劳簿空着找不到人记也是有趣。”
“……”
“孟老板见多识广，路子比我宽。要不这事，拜托你帮我打听打听？”
老孟不解又试探的看着叶廷阑，“叶总这是……我不太明白。找到人打算如何？都替你解决了，说明有人故意想巴结叶总你，你位高权重，坐享其成，等着收获就行。事后自然有人会上门找你领谢，何必非要亲自出来关心这些？”
叶廷阑说，“孟老板这就是不清楚我的为人了。别说不清不楚的替我做事，就算不清不楚给我叶廷阑钱花，我都是受不了的。我叶廷阑是那种需要别人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吗？我叶廷阑是那种能让别人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为所欲为的人吗？替我解决？踏吗敢不敢说得再好听点？老子需要他来替我吗？老子踏吗没有能力自己解决吗？事情又没办成，踏吗打着老子的名头在外面替自己揽名声，让井查上门去盘查我？孟老板，你说这样的好心人我叶廷阑要不要亲自出来问问？嗯？”
叶廷阑说着说着，语气开始变狠，态度开始强硬。
老孟被他吓得一哆嗦，赶紧向后靠在座位上，“……叶总说得有理。要。自然是要的。”
“那孟老板都知道点什么？要不要给我帮个小忙，交个朋友？”
“……我不知道什么呀。叶总，您的家事我怎么会知道？”
叶廷阑身子往后，跟老孟略微拉开些距离。
他平静但有压迫性的睨着他，“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用真心换假意。就像今天的真金白银和钻石一样。孟老板，趁我现在还有耐心，最后问你一次，要不要跟我交朋友？嗯？”
老孟被他压迫性的目光看的*打结，但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毫无诚意，“要，当然想要，叶总能看得起我跟我交朋友是我孟某人的荣幸，我哪里敢……”
“不敢就对了。”叶廷阑冷冷打断他。“跟你说了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既然有诚意就拿出你的诚意来。现在我说什么你答什么。再跟我拐弯抹角……我们原路返回刚刚的井查局你觉得如何？”
老孟，“……”
“认不认识叶天野？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说来听听。”
老孟，“已经跟你说过了呀叶总，我不认识他，这名字好陌生，我听都没听过。”
“没听过？”叶廷阑把身子又探回去，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对视。“那我说个你听过的。苏楠，这名字你熟悉吧？”
“……叶，叶总……”
“既然认识她，她是叶天野女朋友，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不明白？”叶廷阑舒一口气，不耐烦渐渐浮上脸庞。“行。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也踏吗就是一块朽木。不明白老子提醒你，来，陈安心，把车开回去，开到刚刚的井查局门口，要不直接开进去也行。孟老板失忆了，我们得找人帮他把记忆重捡回来。”
我早就听老孟绕来绕去的的不耐烦了。听叶廷阑这么一说，立马减速，打转向灯，猛转方向盘。
老孟看我真的掉头要回去，吓得在后面哇哇大叫，“别！叶总！别！我知道我错了！不该跟你兜圈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别激动，千万别回去，我说，我什么都说还不行吗？”
车子停在路中间，我回头看叶廷阑，叶廷阑冲我挥挥手，“继续走。”
车里安安静静，老孟瑟瑟发抖开始坦白，“我认识叶天野，不过也才认识不久，别人引荐的。”
陈冲问他，“谁引荐的？”
“叶，叶文博。”
叶廷阑也许早就猜到了，淡淡看着他，“继续说。”
“我去年年底就认识他了，不过是单方面，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叶文博拿照片和资料过来给我，让我注意他的行踪，一直没说做什么，就单纯跟着。跟了这么久，大概一个星期之前，叶文博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淮南路修理厂，他约了人出来，让我带他过去。”
“一个星期之前？”
“对。一个星期之前。”
“那天他去了多久？”
“不知道。把人带去我就走了。”
“既然让你把人带去，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走？”
老孟说，“听说叶天野这人爱锻炼，力大无穷。叶文博这小子斯文，怕斗不过他，也许是为了让我们去给他壮胆吧。”
陈冲哼他一声，“然后呢？最近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前天。还是叶文博打的电话，我晚上十二点多去接的人。送到地方就回来了。”
“什么地方？”
“北郊华鹏山庄。”
“山庄？他们每次都在山庄见面？”
“应该是。反正这两次都是送去那里。”
“叶天野又不是不认识路，为什么每次都要你接？”
“这我哪知道。人家两位老总之间的事也轮不到我问。我反正有钱赚都行。其他不该问的一句不问。”
叶廷阑打断陈冲，示意他，“接着说。”
“没有了。把人送去我就不管了。最近两天没看到他。”
“我让你说苏楠！少踏吗跟老子装！”
老孟，“……她，她这……我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行什么事？”
“……这，叶总……”
“怎么？亏心事做了，现在觉得不好意思了？说不出口了？早干嘛去了？亏你踏吗还认识叶天野，亏你踏吗还了解他的脾气，做这么猪狗不如的事，你不怕他回来扒你的皮？”
老孟，“……叶总，我这，我这不也是拿钱办事，身不由己吗。”
我忍不住问他，“拿谁的钱？叶文博？还是封筱雨？”
“……”
“说。”陈冲气的咬牙切齿，拿胳膊肘梗他脖子，别磨磨唧唧的，你快踏吗给老子说！”
“叶文博。只有他一个人跟我联系。是他叫我做的！”
叶文博！又是叶文博！
踏吗叶家是他一个人的？
为了把股权全部搂进自己手里，真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叶廷阑听到这个不是很出乎意料的答案，沉默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他又缓缓开口，“确定是叶文博联系你的？有没有一个外号叫大胖的人卖消息给你？”
不光老孟，我和陈冲听到这句话都惊呆了，车子被我一脚刹住，我们全部看着他，“你说什么？”
叶廷阑看着老孟，“他又不是什么人物，叶文博你都敢供，不敢供他？”
“……叶总，你都知道了？”
“当然。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卖消息给你的？”
老孟，“也，也就最近。一共联系不到几次，这你都能知道。”
叶廷阑没接他的茬，转而说，“给他打电话，让他到山庄去，现在就打。我们今天晚上都去山庄，我跟叶文博，叶天野的账，看来今天是时候统一一起算算了。”
……
在上城住了二十几年，头一回到华鹏山庄去。
没想到规模这么宏大，设施这么齐全，规格这么高。
从停车场到主楼大厅门口，大约有一公里路程，沿途都是松柏绿植，各种喷泉雕塑，如果没有通勤车来回接送，光步行，每天出来进去一趟就能去了人半条命。
我只知道叶文博花钱厉害，真是没想到他能奢侈到如此程度。
天天泡在这样的场合混吃等死，别说一个恒达，就是十个，不过半辈子也能被他挥霍一空。
几人坐在通勤车上往里走，一路上，我一直在脑子里盘算叶天野待在这里究竟在做什么。
我想象了很多，比如，他被叶文博控制了，因为行动不便，所以彻底跟大家失去联系。或者他身不由己，为了跟叶文博周旋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所以一直陷在这里陪他。
我想了很多很多，但是最终进入山庄里面，看到叶文博跟叶天野坐在一起悠闲的抿茶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错了。
我真是太傻太天真。
叶天野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既不是毛头小伙，又不是中二青年。他有思想有魄力，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人制服？
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待在这里玩，故意不跟我们联系。
我真是太不了解他们这些男人了。
老孟带着我们去到叶文博之前经常待的楼内，还没来得及去房间，就看到了在大厅里悠闲喝茶的两位男人。
两人浅笑吟吟，看到我们过去也没多少惊讶，相比他们，我觉得自己跟陈冲愤怒的像个傻子。
叶廷阑走在最前，到了二人面前，施施然拉开椅子缓缓坐下，回头招呼我们，“都坐。再叫几杯茶来。人多热闹，大家一起喝。”
叶文博是主人，听了叶廷阑的话，抬了抬手臂，很快有服务员跑过来。
他叫了茶，然后面带笑意看我，“甜甜，你也来了？自从婚礼一别，好久不见了呀。”
我没理他。因为我太震惊了，实在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
看我不说话，他冲叶廷阑笑，“你们俩还真是情比金坚。这是又和好了？啧啧，大哥以前可是个冷酷到底的大人物，没想到到她这破了规矩。”
叶廷阑懒懒靠在椅背上，睨他一眼，“还有谁在？一起出来。我们来一趟不容易，今天一起坐下，把话好好说说清楚。我不像你这么闲，三天两头有空出来喝茶。今天一次把话说清楚，日后你我他大家都方便省事。”
叶文博笑，“一次性把话说清楚？说什么？还把老孟也带来了。大哥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你说呢？”叶廷阑定定看他。“我是有备而来。你不也没闲着？人在曹营心在汉，一边喝茶还可以一边遥控别人。生了场病智商直线上升了嘛。”
“……”
“是不是老原也在这里？叫他一起出来。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叶廷阑主动送上门来的机会不多，劝你们抓紧时间有条件赶紧跟我谈谈。”
叶天野忍不住看叶廷阑。
两人一黑一白，年纪相差不大，五官又分外相似，这么相对而坐，目光一接触，突然有点兄弟情深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老原也在这里？”叶廷阑说完，叶文博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
叶廷阑说，“叶天野修理厂的那车是老原的，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花了大价钱买的新车，放着好好的车队不用，专门丢到他们那种地方改装，他脑子要不是有坑就是有诈，你们这点伎俩我看不出来？”
大家，“……”
叶廷阑淡淡继续说，“以前老原可不是这样的，他这人可清高了，不管对手是谁，一般的下作手段不屑于用。没成想这才多久，居然污合到愿意跟你做这种无聊交易……叶天野这次算被我牵连，不管我们俩曾经如何，这次的事算我欠他。如果老原不出来，替我转告他。别跟人叶天野斗闷子了，有什么直接冲我来不行吗？弟兄们跟着他混口饭吃不容易，人做的是正经生意，天天让人跟你在这耗着算怎么回事？”
叶廷阑一番话说的我云里雾里，叶文博却听的明明白白，甚至被他逗得想笑，“大哥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你大老远跑过来替他说情？还人家不容易，做的是正经生意？怎么着，被他拿过去的股权你是真的彻底不打算要了？”
“自然。转让手续已经办了，在法律上他现在是合法控股人。人家不偷不抢，我就算打算要也要不过来，还能怎么样？”
叶文博，“……这么贤惠的话居然是你说出来的？踏吗当初老子进公司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大方！一个破部门经理就把我打发了，现在居然，居然甘心把股权让给一个野种？叶廷阑，你脑子是不是病了？还是说这个女人会什么蛊术，把你心智迷惑住了？把恒达拱手一半让给他？你踏吗真的是疯了你！”
他说的激动，旁边的叶天野听的忍不住皱眉，伸手碰碰他胳膊，“哎，文博兄，有话好好说，不要言语攻击啊。我叶天野确实是野种不假，但好歹姓叶，骨子里流的是叶家血脉。你呢？你骨子里流的谁的血，到现在搞清楚了吗？”
叶文博，“……你……呵！我算是看明白了！合着你们弟兄俩已经和好了，今天合起伙来给我摆上一道是吧？说我是野种不配拿叶家股权？你们说了算吗？！”
“算不算你心里有数。”叶廷阑看着他。“二十五年前你妈做了什么好事，前两天自己又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清楚。叶文博，别人都不是傻子，你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跟人坐在一起，不怕遭报应吗？”
“……”
“趁现在还有时间缓冲，你还有机会脱身，我劝你，该了的赶紧一并了了。不然待会儿所有事都兜不住掉了出来，你怕是会死的很难看。”
叶天野听出来话里有话，他看着叶廷阑，“你什么意思？”
叶廷阑不理他，只看着叶文博。
叶文博有点慌了，一边快速扫视大家，一边嘴里不干不净骂老孟，“老孟！是不是都是踏吗你说的？你说什么了？老子花钱养你还敢编排老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老孟，“……叶总，这，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你踏吗……”他拿了面前茶杯起来，预备往老孟脸上扔，叶天野抓住他手，“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跟我有关？你们踏吗在说什么？跟老子全部说清楚了再打！”
我看不下去了，噌一下站起来，走到叶天野面前拽下他手，“你跟我过来！”
叶天野还算配合，带着疑惑跟我站起来。
我们俩走到几步外的落地窗前，我顺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里的怒火问他，“你这两天一直都在这里？”
“是。怎么了？”
“……说走就走，手机也不开机，不知道大家会担心你吗？”
叶天野舒一口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们能不能有话直说？”
“不能！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这两天一直关机？你待在这里做什么？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有个女朋友叫苏楠？”
叶天野被我冲的也火大，伸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递到我面前，“进这个地方就是进来玩的！不光我，看看你自己手机，进来有信号吗？都踏吗屏蔽信号了，我开机有什么用？”
“……”我真是惊呆了。世界上居然还有无聊的逃避外界的方式？
进了山庄就全部屏蔽信号？这……
“那你就不能找个电话给我们打个电话回去吗？说走就走，一连几天一点消息没有，知不知道大家找你都快找疯了？”
叶天野被我说的脸色阴沉，“我出去的时候大胖明明知道，他没有告诉你们？”
“……大胖？没有啊。我们都以为你无故失踪了，这两天一直在疯了似的找你。”
“……他居然没告诉你们？那他……苏楠呢？她也着急疯了？”
好无语。
太无语了。
闹了半天，我们居然被身边最信任的人给耍了。
大家各自迷惑，面对反过来质问我的叶廷阑，我突然觉得好累好累，“苏楠……她还好。就是前两天担心你，不过现在已经回学校了。你这里事情赶紧处理吧，明天去学校看看她。她挺想你的。”
我有所隐瞒的跟叶天野聊了几句，回去的时候不知道叶廷阑说了什么，叶文博气的要掀桌子，“你做梦！告诉你叶廷阑，只要我叶文博活着一天就不可能！管我到底是谁的儿子，你休想让我离开叶家！做梦！”
叶廷阑不再搭理他，看我跟叶天野回去了，直接站起来，“话都说得差不多了。跟我回去吧。老孟，一起走。”
老孟犹豫着站起来，“叶总……”
叶廷阑冷冷看着他，“最近心情不好，很多事不想心平气和解决，唯独你是个例外。我不想跟你废话，只想告诉你一句，自己做的事自己去主动坦白，在我亲自揭穿你之前，尽量落个宽大处理。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明，明白。”
“那一起走。我看着你进去。”
“可是我进去了，大胖咋整？”
叶天野走过去，在背后踢他一脚，“大胖的事轮不到你来管！让你干嘛就干嘛！少废话！”
老孟做贼心虚，看到叶天野都瑟瑟发抖。
此刻被他踹了一脚，赶紧站起来要跟叶廷阑走。
对面的叶文博怎么可能善罢甘休，“站住！你要去哪儿？姓孟的，别忘了老子才是你的金主！老子不让你走哪也不许去，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