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你别逼妈妈了,妈妈跟他签的有协议。他帮我把这房子的银行贷款还了我替他保密,我什么都不能说。不然……不然妈妈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还保密协议?
还银行贷款?
我的天呐。我的父母背着我每天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房子抵押贷款了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帮你还的,你为什么要去投靠别人?”
母亲,“……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一切。你先别激动。坐下来听妈妈仔细说。我保证,除了他是谁不能说之外,其他妈妈一点不对你撒谎。”
我被母亲气的半死,“你保证?你跟我爸还有信誉可言吗?你拿什么跟我保证?”
“反正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你妈这点你改变不了。信不信这事也就这样了。”
我,“……”
说的没错。
因为她是我妈,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所以不管我信不信,她做的任何事都跟我脱不了关系。
我有选择不信的余地吗?
两人都平静了几分钟。我坐到餐桌前听她讲。
三天以前,她还在上城的舞团准备这次活动的扫尾工作,大约下午四点半的时候,突然有人叫她出去领个快递。
她以为快递是我送的,有什么惊喜给她,所以很高兴就跑出去了。
舞团整个下榻在北城一个四星酒店,前台不代收快递,要她去外面拿。
结果到了外面,有人告诉她送快递的不能走正门,让她去通往地下车库的感应侧门那里拿。
她不疑有他,高高兴兴走去感应门等,结果还没走到,被那个跟她签合同的神秘人拦了下来。
那人跟她说,感应门左侧方有个装地下电缆的铁柜子,铁柜子旁边放的是整个酒店的变压器。
也就是说,她被指定要去的那一块地,其实是个电力很集中的危险地带。
有人在这里设了圈套,只要她过去,变压器里面的引爆装置就会爆炸,到时候她会炸的粉身碎骨,整个酒店的线路也会被烧掉,然后酒店的监控和一切证据都会销毁,她会死的不明不白。
母亲被那人说的话吓了一身冷汗,半信半疑跟着他在那等。
不曾想,等了两分钟,整个酒店真的突然停电了。
只是变压器没有爆炸,因为他提前发现秘密并且把引爆装置给取了。
母亲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跟着他去了酒店房间。
那人就开门见山把我爸所有的债务和近几年经历,包括我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
当听到我爸因为卖粉已经走投无路选择自杀,还留了个不足三岁的野种在世,以及我已经被叶廷阑摘掉了一个肾现在医院住院不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崩溃了。
但是那人告诉她,没什么好崩溃的。他有能力帮助母亲还有我,把父亲欠的债务全部还完,甚至还有能力帮我们清除任何不想看见的敌人。
但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们要帮他毁了叶廷阑。
毁了他的人,毁了他的公司。毁了他的一切。
他要看叶廷阑失去一切,生不如死,一败涂地。
母亲刚开始很由于,但是考虑到我已经留不住叶廷阑的心,叶廷阑不可能帮我们还清债务的时候,等她回上城我们母女俩就要被扫地出门房屋被拍的时候她还是答应了。
她已经签了那人的那份合同,她现在已经完全平静了。
听了她的叙述,我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和五味杂陈来形容。
我觉得有点不能直视她。
有点害怕直视她。
她是我妈,二十几年来一直是个单纯沙雕的人。
突然有天为了自己的利益要置别人于死地,而且那个人还跟我有婚姻关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直视她。
我跟叶廷阑已经到了互相算计,需要用生命互相抗衡的地步?
虽然我恨他,但是我认为还没有。
我接受不了他带给我的耻辱,大不了我走就是了。哪怕去死。
让我毁他,让我一手弄死他?这个我真没想过。
而且我不能同意母亲这么做。
父亲留下债务,我们俩穷困潦倒,这不是叶廷阑的错。
事情一码归一码。为什么要把一种仇恨转接到另一种仇恨上?
看着我目光闪躲,心里复杂的不想跟她对视。母亲突然笑了。
“我知道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个恶人。我知道你会看不起我甚至反对我这么做。但是我想告诉你,安心。没用的。妈妈没有退路了。妈妈必须这么做。”
“我们俩需要生存。我们的家需要存活下去。与其把生存的权利交给别人看别人脸色活,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好好拼一把。”
“叶廷阑已经不值得你留恋了,你还设身处地的替他想什么?”
我觉得她说话可笑,自相矛盾。
“既然你已经有了要害他的心思,那你刚刚还让我回去跟他生孩子?还让我去跟封筱雨抢?”
母亲理直气壮,“我们要做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达成的。在我们达成之前不能让封筱雨抢占先机把你赶走。妈妈让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你有资本留在他身边啊。安心,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是真不懂。
母亲似乎计划周密,甚至要牺牲我的身体去毁叶廷阑,我是真不懂。
我不想再听她说话了。
自从封筱雨出现,感觉他们每一个人说的话都是我不爱听的。
她们三观扭曲的让我害怕。
每一个人的扭曲的让我无言以对。
我不想再跟她们说话了。再对话下去我觉得我的三观要崩塌。
“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但请不要带上我,不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你觉得自己有能力毁了叶廷阑尽管去毁。不要告诉我,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那是不可能的。毁了叶廷阑的公司我需要你的配合。不管你想不想,很多事情我都要让你知道。”
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就因为你是我妈,不管你做什么有道理没道理的事情我都必须配合?
我冷笑一声,站起来往楼上走。“现在我要去找小宝了。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你去吧。我不拦你。但如果有天粉身碎骨。别怪我帮不了你。”
母亲在后面骂我,“陈安心!你就这么没用,甘心一辈子委曲求全,不想替自己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