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痛，却没有因为僵硬而有所变少。
连牙齿，也痛得似乎要掉了一般。
可是这所有的痛，都比不上十指尖的痛，她的十个指尖，红肿得比原来大了一倍不只，而且还透出了丝丝的黑。
看起来，竟是难看之极。
而且，很痛。
那种痛，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一种锥心般的痛，似乎随时，她都能因为这痛而死去……她咬一咬牙，强强地忍着，才没有让眼泪因为疼痛而流下来。
她的身体，更是虚弱地连动一下也动不了。
全身，唯一能动的，似乎只剩下一双眼珠子，能够移动着，看着周围的一切。
多么可怕啊！
她第一次，见识到何谓私刑。她在丞相府受的罪跟这个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以前，她最多是皮肉之苦，而现在这种痛苦是想象也想象不了出来的。果然，是让人生不如死的。
连她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竟然能免忍受下来，竟然没有哭出来，忽然想起了吕后当年对戚夫人所用的刑法，将做成人彘，她猜想着，到最后，若是没有人来救她，那个女人，是不是也会效仿吕后，将她做成了人彘。
而想到那个情景，素衣，竟然感受不到害怕，因为此时的痛，早已经将她麻痹了，感受不到害怕。
似乎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之前的毒针刺指尖还痛的刑法。
可是她知道，她们，一定还有更毒辣的手段的。
因为昨日那个老妇人就说过，要一步一步地来，要徇序渐进的，那么，接下来，还会是怎样的毒招呢？
她想象不出来，也不想去想。
至少不想，心才不会开始退缩，自尊才不会在未知的恐惧中被消磨掉。
“倒是极能忍啊！居然没有哭叫出来！我可算是第一次见到似你这般能忍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大官之女！哎，真是难得啊……就我以前动过刑的女人，受了这一遭，只怕，都半疯癫了起来了，那里还能这般镇定呢……”那妇人脸上似乎透出一丝丝赞赏。
可也是仅仅一丝丝而已，转而，脸色一转，又变得十分骇人：“真让我想再试一试下一种刑法，看你能够忍受多久啊……”
那语气，那模样，带着急切地跃跃欲试。
“可惜了，主子不让动你，说让你休息一天，免得把你弄死了！你啊，就好好地养着身子，我可是让人做了美味的饭菜，你多吃点吃饱点，明天才有力气应付接下来的刑啊！”那老妇人一脸故做慈意的恶心，对着素衣说道，而后一转身：“将饭菜给她送进来！”
看着黑衣蒙面人端进来的饭菜，果然如那老妇人所言，看起来十分美味可口，竟然有两菜一汤。
腹中，已经开始打起鼓作响起来。
可是，她却无力坐起来，甚至是伸出手去拿那饭菜，因为，她的全身，已经无力了。
就见那个端了饭进来的蒙面女子伸出脚，用力地踢了她一下：“还快起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