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再有危险,不会再有为难,有的,只是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近日,北凉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朝主母皇后上官素衣,竟然离奇失踪了。
毫无征兆,无人知道。
全国的人,都在猜测着这个皇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多人都猜测,一定是被人陷害了,怎可能那么巧,十五招入十妃,十七她就失踪了,这一切,都那么明显地指各了十妃身上。
但是,各方却查不出任何的证据可证明是何人所为。
因为那一晚一如平常般平静,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也没有刺客闯入。
连查了将近一个月,却是毫无音讯。
成了一件无头公案……
而更让国中百姓叹息的是。
皇上封千是,因为皇后的失踪,一时情绪不定,竟是对任何女人都起了戒备的心,总说女子是祸水。
无论如何,也不近女色。
虽连连有妃子施以各色媚术手段,却均是不能让皇上能够有所动容。
皇上,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柳下惠。
后宫妃子,由原来的十个,一直增到五十个,却没有一个被皇上临幸过……
大隐隐于城,也许正是如此吧……
京城,一处院落。
宁雅古居里。
女子撑着那圆圆的肚子,正一脸浅笑地为茉莉浇着水。
蓝色双纹滚花的衣袖被她高高卷起,长长的衣裙,也给打了个细节,微微拢高了,她的额间,微微有些细汗,可是她却似乎不觉得累一般。
脸上笑容甜蜜,平静中透出一股让人神醉的味道。
站于茉莉丛之中,如一卷摊开的画一般,撒着淡淡的青色与白色为画底,一抹白皙面容,秀丽如山间精灵一般。
一旁,一个看起来伶俐的女子,却是一手一个扶着站在她的身后,那模样,小心翼翼中又带着几分责备担心。
仿佛就怕这浇水女子随时会倒下一般。
而她的身后,又站着一名男子,一身白衣,俊朗面脸带着笑容,看起来几分潇洒,这可不正是出外寻药的宋初墨神医。
可是他的脸上,却能几分讨好的笑容,让人只觉得奇怪:“冬雪,你就不必太过于担心了,有我在这儿,还有两名产婆随时候着,夫人她不会有事的。”
冬雪却是回头一瞪:“谁说不用担心,你不也说了夫人这两日就要临盆吗?若不步步紧跟怎么行呢!”
冬雪说罢,又对着前方浇花的素衣说道:“夫人,就让奴婢来做吧,你不要太累了……”
“我没事……”素衣淡淡一笑,轻声说道。
而宋初墨在后面又插了嘴进来:“只是浇个花,又不是什么重活,她正是因为要临盆了,才要多走动,这样有助于生产,而且也有助于她的健康。”
冬雪一听脸上一绿:“宋初墨,你就是爱跟我唱反调!”
说罢脸上一抹严谨凌厉,一扫眼,满是不快。
冬儿,冤枉啊,我可没有如此啊!”宋初墨一脸无辜地喊道:“我不过是说的实话罢了,要是你不爱听,我以后就不说了。”
“这叫什么实话啊!”
而素衣,听见他们俩的对话,只嘴角淡淡一笑,这便是欢喜怨家。
可是,照样可以很幸福。
谁也没有想到,最会损人的宋初墨,在冬雪这个严谨的丫头面前,却总是无语断句。
一物克一物,便是如此吧!
再强撼的人,一旦遇上了对的人,也会变得柔弱的。
手轻轻地扬起,耳边听着宋初墨与冬雪的斗嘴,一边仔细地为花儿浇着水,这是她每天最幸福的事情了。
平静的日子,心也踏实。
望一望天色,嗯,千是应该要过来了吧?
这些日子,他的早朝总是上得较快,一下朝便急急地赶了过来,手,轻轻地覆在小腹上,淡淡一笑。
宝宝就在这几天要出生了,他每每紧张,就担心着自己要生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正想着,就见远远男子一脸笑意地走向了她。
抬起头,平和的脸上,笑得如沾了蜜水一般,春日晨光暖暖,照在脸上,是那么地温暖,她就犹如一树茉莉一般。
封千是,恨不得每时每刻都与她在一起,享受她的每一个过程。
只是当看到她手中的浇水器时,脸上微带恼色。
“素素,不是说了吗,这浇水的事情就让其他人去做就好了,为何还自己动手呢!”微有几分恼地走到了她的身边,手一伸,霸道地抢去了她手中的浇水器。
他可不像其他人,还有得商量,只要是他认为对的事情,从来不让人说二话的。
素衣脸上有些无奈:“这浇水极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又不累人,我边浇水还能边看一下花儿……”
“不行!”封千是却是脸上一凛,严谨地说道:“你也不看看,你肚子现在这么大了,预产期就这几日,说明孩子随时都会出世,你应该安安隐隐地坐着,不要乱动,不要做事!”
说罢还伸出手,将素衣轻轻一拉:“走,跟我进屋去!”
而宋初墨一看到封千是的样子,终是忍不住一笑:“只是要生,有必要这么紧张吗?适当的运动对孕妇是好事。”
可是他话才说完,就迎来了四道千是光。
封千是瞪了他一眼,千是哼道:“朕是让你好好地看护着素衣,不是要你来说这些费话的!”
冬雪一脸没好气:“你能不能少说一句啊!”
宋初墨摸了摸灰溜溜的鼻子,想顶上一句,可是话到嘴边,终还是咽了下去。
望着身边的冬雪。
心中暗叹口大气。
忍!
只能如此了。
而封千是说完并不理他,扶着素衣小心翼翼地向着屋内而去。
“我没那么娇弱的,千是,你并不需要如此紧张。”对于千是,素衣有些莫可耐何,他对此时的她,犹如看成一件易碎的水晶一般,总是小心加倍还嫌不够。
“凡事不能大意,都是要生孩子的人了,要随时照顾好自己!”封千是斥声说着,让素衣只是一番轻笑,却不再说了。
她根本就说不过他的。
忽然,她感到小腹一阵痛,眉头一皱,手轻轻覆上。
封千是立刻感到她的不适,低头紧张地问道:“怎么了?”那双眼中,全是紧张担心,直直地盯着素衣看。
素衣忍住了痛,说道:“我肚子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
“什么!”封千是一听又有些乱了,一转身就要大喊。
素衣手轻轻一拉:“先不要紧张,还不是那么痛,应该不急的,你先扶我回屋里休息一下,如果还痛的话你再叫也不迟。”
封千是一听,赶紧点了点头:“好!我抱你进去。”
说着已经紧张地将她拦腰一抱,向着屋内而去。
屋内,素衣的叫喊声越来越剧烈,一声比一声喊得厉害。
产婆的催促声音也伴随着素衣的每一声叫声:“夫人,用力,要憋住气,一股作气,就能生下来了!你深吸一口气……对的……试着再用一下力,快了……快了……再吸气……再用力……”
而门外,男子一脸紧张,那千是戾的脸上,此时竟然一片刹白。
看起来,仿佛是他要生孩子一般,脸上全是紧张。
宋初墨好整以暇地倚在一旁,看着封千是,只觉好笑:“你也不必紧张,她不会有事的,最近有产婆一直帮她做着助生的运动,而且有我这个大神医为她专门调整医方,保她生孩子比别人容易得多。”
“这女人生孩子,总是要这样,不经历风雨,怎么得见彩虹!放心吧,你坐着等着就行了!”宋初墨啰啰嗦嗦地说道。
封千是本就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担心又是焦急又是烦躁,可说百感交加,一听到宋初墨的话,更是一股气直往他身上撒。
“你这张嘴,真是恬躁!”
说罢又紧张地盯着那一扇门,明知看不见里面,却还是眼巴巴地盯着。
一直在门口踱来踱去,十指掐得那厚厚的茧子似首都要脱出皮来了。
可是他却毫无知觉,一颗心全挂着里面女子的叫喊声中。
“啊!……”忽然,一声巨大的声音直冲入了封千是的耳中。
他再也是忍不住了,一推开门,就要进去。
就听着伴着那一声大喊。
孩子洪亮的哭声相继而来。
那伸出的手,一时愣在了那儿。
为父的震撼直抵心间。
他的脸上,全是惊喜。
一个停顿,人已经冲了进去屋内。
就见产婆正用包布将孩子包了起来,见他进来,于是大笑:“恭喜爷!贺喜爷,是个男孩!”
说着将孩子扬到了封千是的面前。
封千是一愣,脸上微微一变,却依旧十分欣喜地接过了孩子,虽说他恨不得是个女孩,但是男孩也是他的孩子。
也是他与素衣两人的孩子。
是他们爱的见证。
那为人父的感动,已经胜过了一切。
他高兴地抱着孩子,在那小小皱皱的脸上轻轻印下了一吻,而后欣喜地抱到了素衣的身边,而后低下了头,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下了一吻:“素素,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