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千是今天心情甚好,嘴角隐隐带着的笑意连小青都看出来了,穿戴好准备出门,临走的时候还环视了 房间一圈,最后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大跨步离开。
他这个大冰块一走,房间里瞬间回暖,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小青眼巴巴看着王爷翻飞的衣角消失在院子外,然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期期艾艾的叫了声“王妃,蝉儿她.......”,委屈的看着素衣,双眼通红通红的,眼看就要落泪了。
她好怕,昨天晚上白侧妃那样声势浩大的去搜王妃的房间,肯定是又筹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一定是布了很周全的局,不然怎么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呢?
她和小萍都担心的不得了,王妃在府里无依无靠,白侧妃那样的工于心计,王爷偏偏又不在府里.......
奈何她们两个因为倒向王妃早已是白侧妃的眼中钉,连脚都不敢迈不出去,只能在房里干着急,今天一大早,裴管家来院子里点了她们两个人过来伺候王妃,小萍伤势更重,待彻底好了以后再去露水轩伺候也不迟,小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到是要去伺候王妃脚底跟抹了油似得忙不迭的跟上。
路上裴管家轻描淡写的说了下昨晚的情况,包括蝉儿自尽的事也略略提了一提。
小青受了不小心的惊吓,惊吓之后便是愤怒:是,身为奴才都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人上人难做,人下人更是难上加难,她们所有的小心思不过也就是为了活着罢了,可是这样昧着良心害人,还是害主子的奴才,真是碎尸万段都不够!
她咬着嘴唇似有话要说,但是又顾忌什么不敢开口,五官都纠结在一起了。
素衣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是此刻她想静静,理一理昨晚发生的事。
她柔柔一笑道:“我没事小青,去拿早膳吧,我有点饿了。”
小青听到她说饿了,连忙放下梳子垂手应道:“是,奴婢现在就去”
麻利的端起已经冷掉的水盆朝外走去,那簌簌的脚步声越行越远,终于一室安静。
素衣轻轻捻起木梳,对着镜子木然的梳着自己的秀发。
蝉儿啊......
唉........
说不难过是假的。
虽然一开始自己怀疑过蝉儿是白月茹派来监视自己的人。
但是和她相依为命的,也只有蝉儿了。
一入府,她就成了失宠的王妃,而蝉儿只是个奴婢,两个人抱团取暖本以为能安稳的过下去。不曾想,王府和其他权贵深宅也一样,逃不开勾心斗角,躲不过算计阴谋。
她就像一只缩着壳里的蜗牛,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她忘了她的那层壳,别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掀开。
唇亡齿寒,蝉儿背后的那个人,如此花功夫对付她,要的何止是王妃的位子,恐怕要的是她的命吧?
素衣静静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镜子里的那张脸,明明已经表现的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了,为何她丞相爹不放过她,封千是不放过她,白月茹也让不放过?
她都有一种在看戏的感觉,总觉,这是一出由不得她反抗的戏。
戏文她不能过问,角色她不能选,哪些人参与也由不得她过问。
至于结果如何,她却无法左右,没必要这么对她的。
她的身份,没有什么值得惧意,必须这样来对付她,毕竟这从她一入府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素衣只觉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