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楚临然的小厮墨闻,也跑了进来,“公子,皇上急招您入宫。”
让他们两个同时入宫,估计不是小事。
洛凤梧看向季若云,“你安心在这里呆着,我这边忙完就回来,若是太晚了,你就在这里住着。”
“放心吧。”季若云说道。
楚临然看了一眼季若云,然后对周氏说道,“师母放心,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有事的话,我会派墨闻回来传话的。”
随后,两个人一同走了出去。
季若云站了起来,目送着他们出了大门。
她眉头皱起来,若是不关心国家大事倒好,可是她对家国大事都很清楚,能把他们两个同时招进宫,绝对不是小事。
“然儿不是说了,没事么。”周氏说道。
季若林正在磕瓜子的手顿了一下,“今天是初二,应该不是小事。”
“要打仗了。”季书仁幽幽说道。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我也觉得是这样的,所以才隐隐觉得不放心,西夏人很是阴险,洛凤梧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季若云紧蹙眉头,她现在大着肚子,别说皇上了,就是洛凤梧也不可能让她上战场,但是她真的很担心他们的安危。
万一出了事,那就绝对不是小事。
上一次洛凤梧都是命悬一线。
“姐,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跟着去。”季书仁说道。
季若云看向他,季书仁比季若林还要小两岁,因为从小就四处奔波的缘故,他心思敏捷,性格沉稳,看着比季若林要成熟一些。
季若林只是一个落魄大门户的少爷,一直就想着光耀门楣,因着是远征侯独子,他的身上总隐隐带着一些正气。
但季书仁不同,他心思活络,亦正亦邪,正是当军师的材料。
“你真的愿意去?”季若云说道。
“我读了那么多的兵书,如今也是时候该派上用场了。”季书仁淡笑着,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季若云想了一下,“那我送你一样东西。”
说完,她转身对翠儿说道,“翠儿,笔墨伺候。”
翠儿在季若云那里不仅得了银子,周氏又赏了她一些,此时,她正在笑眯眯的数钱,听到季若云叫她,才回过神来。
立刻就准备了笔墨。
季若云这个时候也才想起来,掏出红包,给了季若林和季书仁,“你们姐夫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
两个人打开红包,见是一百两的银票,顿时都乐开了花。
季若云见两人那财迷的模样,不禁摇摇头。
看着他们两个数钱,季若云就展开了宣旨,翠儿挽起了袖子在旁边研磨。
季若云将毛笔沾饱了墨,然后在宣旨上洋洋洒洒写下四个大字。
“孙子兵法?”季书仁读了出来。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季若云说道,“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能把一些我记得的卸下来,希望能对你有用。”
说完,季若云就奋笔疾书起来,她的字并不好,她也没时间去练习,不过也能看出来。
曾经季若云也看过洛凤梧的兵书,其中也有类似孙子兵法的存在,不过丢失的章节太多了,对于用兵没有多大的助益。
本来季书仁只是淡淡的看着,后来越看眼睛越亮。
“姐,你一定要多写一些啊。”他激动的说道。
季若云叹了口气,“可惜我只是偶尔读过一些,并不一定能完全都写下来。”当初她看的时候也只是当成了课外读物。
毕竟她的专业不是这个。
如今要是让她默写全文,就有些难了。
季若林也在旁边看着,他呢喃着说道,“我要把父亲的遗愿继承下去,我要成为名副其实的小侯爷。”
两个毛头大点的孩子想打仗,季若云不是很赞同。
“林儿,你跟书仁不一样,他是去当军师的,你呢,你是要上前线的,再等两年,等你再大大的。”季若云说道。
季若林第一次反驳季若云,“姐,洛凤梧十二岁就跟着老王爷上战场了,我都多大了。”
“你可不能去。”周氏立刻反对,“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我不同意。”
季若林没想到一直没主意的周氏竟然这么有主意,当时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母亲。”他委屈的喊了一声。
“你若是想让我同意也行,那你就娶妻,给我留个孙子,日后你便去哪去哪。”周氏说道,“若是你们季家断了后,那我这辈子都要毁死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你父亲。”
第一次见到周氏这么不好说话。
在这个年代,传宗接代为第一大事,曾经周氏就自责过,没有给远征侯多生几个儿子。
季若云说道,“这样吧,林儿,明年,明年姐的孩子也大了,到时候我带着你一起上战场。”
季若林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洛凤梧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季若云正在强撑着跟周氏说话。
看到洛凤梧和楚临然回来,她直接就站了起来,“是要打仗了么?”
“是。”洛凤梧有些惊讶,“你怎么猜到的。”
“皇上接连打了几次的胜仗,当然不可能认输,肯定是要趁胜追击的,况且现在打西夏名正言顺,毕竟他们的人就在你们手里。”
季若云说道。
洛凤梧跟楚临然对视了一眼。
楚临然说道,“你猜得没错,而且这次的战事很急,恐怕只有三天筹备的时间,三天之后,必然是要出征的。”
“这么急?”季若云皱眉,虽然打仗的事情迫在眉睫,在于趁热打铁,可未免有些太着急了。
“你不用担心,西夏那边如今士气正亏,咱们趁胜追击再好不过,这次,我一定要打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洛凤梧笑着说道。
这时,楚临然注意到了桌上的孙子兵法,季若云之前写的被季书仁拿走了,这是她刚刚又想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