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正开心,一转头就看到季若云正坐在床上看着他。
“吓我一跳,你怎么起这么早。”洛凤梧说道。
季若云嗤笑,“王爷说话声音那么大,谁不会被你吵醒,你就算高兴,也要为别人着想。”
“是这样啊,是我疏忽了。”洛凤梧说道。
季若云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你就那么猴急?你表妹是来看走亲戚的,你要是真的喜欢,能不能先纳了她,再,再住一起啊。”
她都觉得难以启齿。
陆晋在旁边听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传出去了,你表妹的名声还要不要?王府的名声还要不要!”季若云愤愤的说得道,尤其是看他一脸笑容,她很不顺眼。
洛凤梧尴尬的假咳了一声,“陆晋出去。”
“是。”陆晋急忙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然后洛凤梧还坐到了床边,撒娇似的抓住了季若云的手,“娘子,你是吃醋了吗?”
他眨了眨小鹿一般的眼睛。
季若云差点被他俘获,急忙冷静的说道,“不是吃醋,昨天母亲来送了六个姑娘呢,都是打着串门的名义,你若是喜欢,我就去帮你跟母亲说,你不能名不正言不顺的跟人家……那李梅儿好歹也是官宦之家。”
“娘子就是吃醋了。”洛凤梧眼睛亮晶晶的,“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吃醋,这说明,你心里是有我的。”他幸福的说道。
季若云愤愤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王爷你聋了吗?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听到了。”他如同傻小子一样,在那笑着。
“你怎么也得找个没人,去跟你姨母提亲,然后再……现在唯一补救的方法,就是快点去提亲,要是事情闹出去,就不好收场了。”季若云说道。
洛凤梧还是在那笑着。
“洛凤梧,你信不信我揍你。”季若云的耐心被磨没了。
洛凤梧这才正色说道,“娘子误会了,昨天表妹说换地方睡不着,让我陪她下棋,我们两个下了一夜的棋。”
他害羞的垂下头,“我没想到你会这样生气,我以为你不在乎我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虽然我们是皇上指婚,但是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没觉得娶你后悔。”
季若云微微一愣,刚开始的时候,她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不过这一句话,他莫非是在隐晦的表白?
见季若云没说话,洛凤梧害羞的抓着自己的衣襟,“君子非礼勿视,但是我那天无意中看到你没穿衣服的样子……在我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洛凤梧,你找打吧?”季若云说道。
洛凤梧急忙退后了几步,然后认真的说道,“我既看了你,就一定要负责到底,毕竟我到现在还没忘,你的腰间还要一颗痣……”
“洛凤梧,你大爷!”
季若云看到落荒而逃的洛凤梧,气得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那天的事情,她是最忌讳的。
他明明知道,却再次提起,前一秒还在感动中,下一秒就从天堂掉在地狱。
季若云每次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是他那无辜的眼神,又不像假的,但是面对耶律图当的时候,他的冷漠也不像是假的。
季若云晃了晃脑袋,她决定不再想洛凤梧了,还是耐心搞钱比较重要。
只可惜,天不随人愿。
“小姐,不好了,表姑娘正在闹自杀!”翠儿喘着粗气说道。
“什么?”季若云吓得穿上了鞋就往外跑。
翠儿在后面跟着。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要自杀了?”季若云一边跑,一边问。
她不是担心李梅儿的生命安全,而是她怕是昨天洛凤梧把李梅儿给占便宜了,人家现在要是真的自杀了,那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古代的刑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动不动就会株连九族。
季若云可不想被牵连。
“奴婢也不知道,出门就听到他们在议论。”翠儿说道。
等跑到李梅儿的房间,李梅儿刚刚被一群丫鬟给救了下来,她躺在地上,脖子上带着青紫的痕迹,房梁上此时还挂着一根白色绸带。
“李梅儿!”季若云走过去,开了开李梅儿的瞳孔,然后又诊了脉。
这才放下心来。
基本上是什么事都没有。
“翠儿,一会儿我开一副安神醒脑的方子,你派人煮了,给表小姐服下,她没什么事,只是受到了惊吓。”
谁知道季若云话刚说完,李梅儿又哭了起来,“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了。”
说着,她抓住了季若云,“王妃,我求您,让我去死吧,虽然我出身在小门小户,但是一直都是端庄守礼,从未做过逾越之事,可是,可是……”
她似乎说不完话了,伤心欲绝的表情。
“李梅儿,你清醒一点,有事情慢慢说。”季若云说道。
李梅儿哭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静下来,“可是,我不过是跟表哥同住一夜,竟然被别人编排,说我为成亲就,就失了贞洁。”
她捂着脸大哭,“我真的没脸再活下去了。”
季若云被她哭得一个头两个大,“你们,谁说了这样的话,赶紧站出来。”
那些丫鬟婆子都不敢吱声,垂着头站在那里。
还有那五个姑娘,也站在那里看热闹。
不过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承认。
“这样,你告诉我是谁说的,我给你做主。”季若云看向李梅儿。
李梅儿只顾着哭,根本就什么都不说。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一点都不假,李梅儿哭了足足一个时辰,就算她现在不哭了,季若云耳朵里还感觉有她的哭声。
老王妃知道了消息,赶了过来。
李梅儿又是一阵痛哭。
季若云觉得自己马上急要被她哭吐了。
“好了,不哭了,这件事情,若云啊,你怎么看?”老王妃对季若云说道。
李梅儿不哭了,一双肿成桃子的眼睛盯着季若云。
“母亲觉得如何,毕竟我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季若云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老王妃似乎在思考,“这女子的名节,那可是比命都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