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凤梧一双迷蒙的眼睛渐渐清明,他盯着季若云,脸颊红彤彤的,“夫君帮娘子洗澡不可以吗?”
“不可以。”季若云十分严肃的说道。
洛凤梧有些委屈,一双手缠绕着手里的帕子,那双比女还要好看的眼睛,正水汪汪的看着自己。
季若云没有办法,只能语气平和的说道,“你去替我打一桶水来,好吗?”
“好,好。”洛凤梧连连点头,然后跑了出去。
季若云趁机走出来,正准备穿衣服,就见洛凤梧跑了回来,“你要一桶热水还是一桶凉水……”
“滚!”
有些时候,季若云真的怀疑洛凤梧是假单纯。
毕竟一个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常胜将军,怎么可能傻成这个样子。
因为季若云的暴怒,他俩在房间里打了一架,当然,洛凤梧只是保持防守,另一个却在持续进攻。
最终,洛凤梧没有了睡在卧室地上的机会,只能睡在书房里。
季若云憋了一肚子气,自己被他看光光了,他竟然还像没事人一样,不过知道他没去耶律曼稚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竟然有点爽。
第二天季若云起得很早,今天药铺装修,她多少都应该去看一下。
正在吃早饭,就有下人来禀报,说是耶律侧妃来请安了。
她能过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季若云想都不想,“让她回去吧,我这还忙着,可没工夫。”
今天的早餐是粘糕和热汤,季若云挺爱吃这几样的,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给打扰了,偏偏耶律曼稚是个不听劝的。
让她回去她不回去,反而不顾阻拦的冲了进来。
“怎么,季若云,你是不敢见我么?”耶律曼稚抱着胳膊,冷眼看着季若云。
季若云也懒得跟她计较,“是,是我错了,我昨天让他去你那,他也不听啊,要不你下回直接跟他说吧,我对不起您。”
应付完之后,季若云擦了擦嘴,“翠儿,把钱袋子拿着,我估计木料不一定能够。”
耶律曼稚面对自己被无视,当然不干了,“季若云,你什么态度,怎么,本郡主是不是给你脸了!”
季若云站了起来,手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耶律曼稚竟然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许是害怕季若云会再次往她头上倒东西。
不过季若云并没有那么做。
她只是淡淡的离开了桌子,走到了铜镜面前,开始梳妆。
耶律曼稚仗着老王妃器重自己,气焰有些嚣张,她没有因为季若云的冷落而离开,反而大言不惭的说道,“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这样你或许还能在王府混口饭吃,不然,我真的担心你被休弃回家。”
“收拾好了,小姐。”翠儿给季若云簪好簪子说道。
季若云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然后笑眯眯的盯着耶律曼稚,“耶律曼稚,别惹我,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我就惹你了,你敢把我怎么样?”耶律曼稚说道。
她就是不服气,她是草原上最美的女人,有多少人追求她,偏偏进了洛府,洛凤梧竟然一次都不肯去她的房间。
而季若云,一个长得柔柔弱弱的女人,行为粗鲁,举止不堪,怎么和一个出生贵族的郡主相比较。
只要看到季若云,耶律曼稚就是不爽。
看着耶律曼稚扬起的下巴,季若云也不手软,直接一拳打了过去。
耶律曼稚直接被打倒在地上,下巴立刻就青了。
“你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说完,她一拳打了过来,洛凤梧侧身躲过,然后直接一个后旋踢,又给耶律曼稚掀翻在地。
她挣扎了几次,才堪堪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看着季若云,“你……”
还没等话说出来,季若云一个抓着她的衣领,把她推靠在了墙上,“我告诉你,在战场上,我砍了很多夷国人,在我眼里,你就仅仅是一个夷国人,保不齐哪天我心情不好,就杀了你祭奠那些死去的战士。”
耶律曼稚吞了吞口水,“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娘家是远征侯府,征的正是你娘家,你就算死在大周,我的皇帝义父怎么可能替你做主,你们夷国毕竟是战败国,打不了,就再给洛凤梧送个女人,女人不多的是?”
季若云笑着,而耶律曼稚却觉得十分恐惧。
等她松开手,耶律曼稚立刻跑了,没错,确实是跑的。
翠儿在旁边吃了好久的瓜,半晌才开口说道,“小姐,您真厉害!”她越来越喜欢现在的季若云,比那个好说话,总是忍让的季若云好太多了。
季若云笑了笑,她不是做事不计较后果的人。
哪怕耶律曼稚给她惹毛了,她也存在理智的,都说人是欺软怕硬,一点都不假。
如果耶律曼稚第一天嫁过来不那么嚣张,并且很和善的,季若云反倒会觉得她是个不简单的,偏偏她连续两天的挑衅。
这样的人,只收拾一次就够了,一劳永逸。
而且季若云也不怕她告状,大不了就说她善妒,最好是直接给她休了,她的铺子马上就开起来了,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自己的医术还是能养得起自己的。
季若云带着翠儿去了药铺,跟装修的师傅沟通了一下,把需要的材料都买完了,然后才回家。
这个时候,市集上已经开始有卖梅子的了,大概是从南方那边运过来的。
梅子方便储存,所以卖的比较多,但是价格昂贵。
季若云还是买了,打算自己留一半,给老太君一半。
快要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围了好多人,看热闹的群众都在那指指点点的。
“小姐,又热闹看。”翠儿开朗,笑嘻嘻的说道。
季若云也笑着点头,然后挤进了人群,就看到周老头坐在王府的台阶上,大声辱骂着,“……不是啊,这帮畜生,什么狗屁王爷,就是土匪,强盗……”
周百福在那摇头,“爹,咱就忍了吧,咱们都是读书人,跟他们这一门的莽夫,能讲出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