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狗,滚过来。”
玩耍得不亦乐乎的巨犬惊愕抬起来硕大脑袋,寻声觅去,看到前方一个熟悉的人影。
“呜呜……那不是小主人吗?”巨犬舍下大嘴中叼着的杂物,尾巴一摇三摆、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还没等巨犬献媚地伸出腥红大舌头,已经被恼怒的东川一脚踹倒,“轰隆”庞大的身躯猛地砸在地上,激溅起烟尘滚滚。
“好!终于有人出来整治恶犬了。”一众路人纷纷拍手叫好。成群结队跟在后面的一伙无赖汉看到有人敢出头闹事,也撸袖擦拳喊打喊杀想冲上来。那个领头的小孩待看清了东川的模样后,吓得小脸煞白,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那伙无赖汉也跟在后面跑了。
摔倒在地上的巨犬晃了晃大脑袋,挣扎着爬了起来。“呜呜”低叫着,俯首猫腰继续向着东川跑了过来。
“走,回家去。”东川果断制止了巨犬的百般纠缠。如果被那张狗嘴粘上,那和被一盆腥臭的脏水从头到脚泼下来没什么区别。
“这条狗都吃的什么?怎么长得那么大?”蓝珮好奇地问道。这么大的块头只属于妖兽,人类饲养的狗很少有这么大的。
“这家伙从小吃着我的屎尿长大的。”东川呵呵笑着。
“恶心。”蓝珮笑着捶了东川一下。两人一犬很快就走到家了,老宅子还和以前差不多。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我们回来了。”拾阶而上,走入静谧的木屋内,一个年老的妇人正在忙碌着什么?
“是谁呀?”老妇抬起晕花的老眼,侧着耳背又问了一声。
“奶奶,是我。”东川连忙走过去,搀扶起佝偻着腰费力站起来的老妇。
“哦,我孙儿回来了。”待看清眼前的人,老妇老泪纵横地直抹眼泪。
“奶奶,你好。”蓝珮也迎上前去扶着老妇。
“这个又是谁呀?”老妇诧异地望着她孙儿。
“奶奶,她是你孙儿的媳妇。”东川笑着介绍。
“让奶奶好好看看。哎哟,好俊的闺女。”老妇仔细打量着她孙儿的媳妇,脸上比核桃皮还深的皱纹都绽放了。
“是谁回来了?”一个年轻妇人手中拖着一个小女孩,背上还背着一个娃,从外面走了进来。
“妈,是我。”东川叫着,一边介绍蓝珮。
“哎呀,儿子回来了,还带着媳妇。饿了吧?我去煮点吃的。”年轻妇人把手中的小女孩和背上的娃解了下来,都交给东川带着。
“爷爷爸爸弟弟呢?”东川逗着妹妹和小弟弟,一边说道。
“老家伙和你爸爸都搬出去外面住了,好久都没见人影了。学川跟着你爸爸住,也很少回来。”老妇抹着眼泪。
“……这?是怎么回事呀?”东川惊诧道。
“儿子,你爷爷在工地呢,你去叫他回来。”妈妈在厨房里说着。
从东家老宅到后山的东家城堡还有着一段不短的距离。来到后山上,首先看到了一个熟人,东川惊喜地迎上去,说道:“修真师侄,别来无恙!”
“小师叔?呵呵,好久不见。”修真道人悻悻说道。
两人寒喧了一番,也从修真道人那里得知了其他人的近况,生活如同以前一般平静如水。
“城堡的建设情况怎么样?”东川问道。
“不大看好,呵。”修真道人晦暗不明地说道。
“怎么啦?哪里出现问题了?”东川诧异地问道。
“一言难尽,你去问你爷爷吧。”修真道人遥指着远处的一伙人。
那里正围着一伙男女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东川走上前去,除了中间那个富态的老者,其它的都是些陌生面孔。
老者在人群中往外一瞥,惊喜地说道:“哈哈!我看是谁?我看是谁?”又转头和身边的诸人说道:“你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围着老者的那一伙人打量了东川两眼,才陆续往外散去。
“爷爷,你现在变化好大。”东川惊喜地走过去,拥着老者。其实东老头也就是六十出头,由于一直失意潦倒,兼且武功尽失,导致老态毕显。现在人生得意,油水充足,整个人的样貌马上就扭转了过来。现在也是一副挺胸凸肚、颐指气使的富家翁作派。
“孙儿,你怎么回来啦?有事吗?”东老头问道。
“有个十分紧急的事情,爸爸呢?”东川问道。
“你爸爸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都不能经常见着他了。”东老头唏嘘不已。
“爷爷,你叫个人去找一下爸爸,就说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找他。”东川说道。
东老头往身后望了一眼,说道:“梅兰、秋菊,你俩去宫里找一下东大将军,就说他大儿子回来了,叫他马上回来老宅一趟。还有,一会你俩不用过来了。”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应诺了一声,袅袅地往山下走去了。
“呃,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两个女子是什么人?爸爸又是什么大将军了?”东川惊愕道。
“她俩啊?是爷爷纳的小妾。爷爷老了,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也需要有人照顾。”东老头悻悻地说道。
“走,咱爷俩一边走一边说。”东老头领着孙儿往山下走去。原来所谓的北国是北族牵头搞起来的,现在的第一任国王是北族最杰出的青年北雪豹担任,东川的父亲东罴则是北国的首任大将军。
“他们有足够的钱来运作吗?”东川问道。
“呸!他们有个狗屁钱。”东老头狠狠啐了一口,才悲伤地说道:“你爸爸把建城堡的钱都挪到那边去了,现在这座城堡最多还有半年,就要停工下来了。”
“……”东川吐了一口气,问道:“他们建国有什么底气?”
“听说背后有一股势力,具体情况爷爷就不清楚了。”东老头说道。
刚到家门口,里面传来欢声笑语一片。待东老头爷孙走进去,老妇立即板起脸,起身往房里走去,气氛好不尴尬。
“哈哈!还来了客人?这位又是谁呢?”东老头打了个哈哈,指着蓝珮问道。待东川介绍,两人见礼。东老头又深深看了一眼,才抚须笑道:“我孙儿媳妇华贵非常,很好,很好。我看看要给什么见面礼呢?”东老头摸索了一会,才悻悻地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给蓝珮。
爷孙又聊了一会,妈妈的饭菜也做好了,都是简简单单的家常便饭。爷孙又客气地寒喧了一会,才从门外急匆匆地闯进来一个锦衣玉袍的壮年人。
“儿子呢?儿子呢?”壮年人走进屋内,看到坐在饭桌前的东川,才喜出望外地急走过来。
看到壮年人走进来,妈妈也背着小弟弟躲到房里去了,只留下东川小妹妹坐在桌边给蓝珮喂饭。
“他是我爸。”东川悻悻地介绍着。
“儿子,你带钱了没有?先给我二千万两银票。”壮年人五指一叉,居高临下向着东川伸出大手。
“我这次过来匆忙,才带了几百两银票。怎么会要哪么多?”东川惊愕道。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开销也不过几十两银子,几千万两那是一个不可想象的天文数字了。
“你去帮我借一下,我急着用。”壮年人急道。
“没地方借。”东川有点悲伤地应道。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快去帮我借。”壮年人焦急地兜圈、跺脚。
“什么地方会用哪么多钱呢?”东川吐了一口气,问道。
“你别问那么多,先帮我借回来,以后再告诉你。”壮年人说道。
东川摇摇头,说道:“没地方借,也没有那么多。”
“你身上一定带着不少值钱的玩意,那个女娃子也戴着不少值钱的首饰,先拿出来给我拿去典当。”壮年人急道。
这下子连东老头都看不下去了,不过他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闷着头在一边喷着粗气。
东川悲哀地望着面前那个手舞足蹈的父亲,说道:“你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没什么好坐的,我忙,快拿出来给我。”壮年人一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东川和蓝珮。
“坐下来!”东川发飙了。猛地站起来,戟指着眼前这个焦躁不安的壮年汉子。
“好,好吧。”壮年人嗫嚅着,终于还是坐了下来。一直以后,他对这个大儿子还是保持着发自内心深处的惧怕。
“我问你,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东川低声吼道。见到场面有异,蓝珮也抱着小妹妹走到妈妈的房间里面。
“淬体大圆满是吧?你凭什么做大将军?”东川低声喝道。
“人家是想诓你的钱,你知道二千万两银票是什么概念吗?”东川激动地站了起来,又坐了下来。
看着父亲情绪稳定了一些,东川才缓缓说道:“我这次回来,是想让大家搬走的,离开这里。”
“为什么?”这次轮到东老头了。
“我和几个帝国的皇室有点旧怨,我担心他们会来找你们的麻烦。”东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