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岔道的水道游出去,出口就在一处河流中间。这次潜水时间是太叔逊的极限,能够再次站在星空下,可以说是再世为人!
这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水清冽,鱼虾肥美。东川沉水捉了一条百斤重的大鱼,除去鱼骨头、内脏其它,还可以扯下来几十斤鲜美鱼肉。太叔逊吃了几块充饥,其它的都进了东川肚子里。
在太叔逊看来,晚上比白天更容易辨认方向,因为有天上的星星指引。两小收拾好东西,扎好围腰披风,继续赶路。一路上躲躲闪闪,避过村落和兽群,才在第二天下午寻到了还困在遁阵里的姚七辰等人。这次东川和太叔逊出去侦察情况,一去就是数天,遁阵中的五人早就憋坏了。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还知道回来啊?我们都快饿死了!”穆里斯和蓝珮等人怪叫着跑过来捏了两小几把。
“我们走到砧木围的街道就被抓了起来。”东川说道。他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太叔逊在一边补充。
“照你这么说,这里的每个部族里至少有几个地级高手,还有为数不等的六阶妖兽。”姚七辰沉思道。
“是的,在这里可说是寸步难艰。”东川说道。
“别说了,先换个地方!这里臭死了。”蓝珮粉面微红,轻轻跺着脚。
“哈哈!”众人大笑起来,这几天的吃喝拉撒都在遁阵里,好在还可以用泥土掩埋,不然更要命。
太叔逊拔出阵眼。不一会,七个身影出现在郁郁葱葱的山坡上。晚风徐徐,夕阳斜照,万山遍野染上了一层红色,远处传来兽啸鸟鸣,域外风景也别有一番特色!众少年欢欢喜喜跑下山,这些天可憋坏了!得好好梳洗一下。
这几天,七少年尽力把自己装扮成了当地人的模样。在这里,布料比较少见,穿着多是兽皮。当地人的头发多是乱如鸟窝,长出来了就用利刃割掉,或者干脆留着鸟巢一般的乱发。大家一边量身做兽皮衣服,一边跟着东川这个半桶水学习本地话,也别有一番趣味!
经过精心打扮,众少年的造型出来了,所有人都要打赤脚,鞋子和外衣也不能要。男生们在外面套上一块兽皮,就是在一整张兽皮中间挖三个洞,脑袋和两个胳膊穿进去,腰间还套着一件围腰。蓝珮和枣儿两个女生也是一样,就是三个洞会挖的比较小,里面还有打底的内甲,但是露出来的粉嫩胳膊和长腿还是晃得几个少年心慌意乱。
然后抹泥巴,把脸蛋、胳膊、大腿都抹黑,最后是发型,所有人的头发都要用刀割一遍,长的割短,短的割乱,看起来如同被野猪兽啃过一般。
“出发!”东川提着断枪在前面带路,后面依次是隆天纹、姚七辰、蓝珮、枣儿、太叔逊、穆里斯,他们决定去寻找双头蛟所说的地下宫殿。在水道的时候,双头蛟不花一文就拿回了两颗玉球,东川只拿到两小块鳞甲和一个线索,这笔交易怎么看怎么亏!
“还是嫩啊!”东川摇摇头。又想起扔在水沟里的几十支黄金烛台和盆子,以及三件小玩意,眼里又是一阵灼热。
在距离砧木围街区数里之外,有一条日夜流淌的大河流。如果双龙蛟没骗人,砧木围的地下水道必然与这条河流相通。七人悄悄摸到上游,东川和太叔逊两人先下河摸摸情况,其余五人在岸边隐蔽处等候。
河水清幽透澈,深度暂时未知。东川从岸边跳下水,身子马上就沉到了河底,他手中的断枪份量不轻。太叔逊背着双笔,划着水慢慢向东川靠拢。东川凭借断枪的重量,在河底一边走,一边观察情况。在靠近砧木围街区一侧,有不少大小不一的窟窿眼。
两人扒拉了好一会,一个深不可测的甬洞慢慢地呈现在他们的眼前。这是一个弯弯曲曲的甬洞,高的地方有三、四米宽,窄的地方也有两米多,可能地下宫殿的通道就是这里了?东川拉住太叔逊,用手指着外面,太叔逊会意,转头游了出去。趁着太叔逊出去叫人,东川手持断枪,缓步在甬洞之间。甬洞越是往里越是黑暗幽深,有水流在里面缓缓流进流出。
“孽畜!”东川提起断枪,狠狠地往前刺去。由于水的阻力,大幅度的动作都被限制了,只有刺、挡、拨等招数还可以用。在东川的前方是一头巨大的水老鼠,身体有一米余粗,两颗乌溜溜的眼珠和两颗雪白门牙在黑暗中的水中非常明显,长长的胡须在水中飘忽着。它的头颅被断枪深深捅了一枪,痛的窜了回去,只余下大波大波的血花在水中漫延。
“晦气啊!”东川厌恶地往后退让几步,这种丑陋的动物连带着它的鲜血也是腥臭无比。
待血色稍减,东川提着断枪缓行,甬洞的两侧也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眼。东川才走了几步,从窟窿里突然窜出一颗深红色的丑怪头颅,它张着布满利齿的血红大嘴往东川咬去。
“什么怪物?”东川侧身往旁边一让,丑怪头颅一口咬空。这时,一支黑黝黝的枪头已经闪电般捅了过来,“噗”这一枪捅个正着,刺穿丑怪头颅,枪头仍然突进,最后把丑怪头颅钉在石质的洞壁上。
“咕嘟!咕嘟!”丑怪头颅的喉咙里一口、一口地往外咯着暗红的血液,眼看是不活了。原来这是一头鳝鱼精,长到现在那么粗大,怕是活了上百年。东川抽出断枪往后疾退数步,避过眼前滚滚而出的血花。
这个时候,太叔逊带着另外五人也游了进来。七人会合,继续往前扫荡,涌洞里本来还勉强可以视物,大战了半个时辰,不知道杀了多少头低阶的水底生物?整个甬洞的水都被鲜血染红了,地上的污泥也翻滚上来,以及洞壁的青苔等物,在甬洞里翻滚,导致这片水域全部混浊了,根本就无法视物。
不得已,七人只好往后退避。这个时候,枣儿、穆里斯率先退出甬洞,然后蓝珮、隆天纹、姚七辰也相继退了出来,他们要出去换气。还站在洞里的只有东川和太叔逊。太叔逊暗暗欣喜,他的适应能力正在提高。如果是以前,他也要和其他人一样,也要游出去换气了。
两小继续往前扫荡,由于环境比较恶劣,行进速度就很缓慢了。这些水底生物大多成精,虽然个头大,但是等阶介于一至二阶之间,几乎都是一枪杀一只。也不知道杀了多久?由于速度缓慢,甬洞还没有走到头,先退出去再说!
这样进进出出杀了三天,甬洞里的低阶生物都不敢再露面了。一路前行,约游了数里远,按照判断,应该是到砧木围的地了下。但是甬洞已经到头了,前面是黑呼呼的一面石壁,两侧是遍布窟窿眼的甬道。
七人面面相觑!又不甘心就此退出!或许是这面石壁挡住了,七人又敲凿了大半天。把甬洞的石壁和两侧刨了一大块,还是没有找到入口!难道双头蛟是骗他的吗?
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天,东川不死心,拿着断枪狠狠地往四周捅。只听到“扑哧!”一声,断枪深深没入地底。东川大喜,他感觉下面应该是空的!在众人的努力下,地面被打穿了一个大窟窿。又一条黑呼呼的地下甬洞出现在众人的脚下。
在第一个地下甬道,如果是白天正午,大家还勉强可以看到彼此,其他几人连打手势,表示可以继续深入探索。东川点点头,他们几个憋气的时间有限,除了他一人可以在水里灵活自如,其他人都要先退出去换气。
东川提着断枪率先跳入第二个甬道。足部先是接触到又沾又烂的淤泥,东川急忙提着断枪向地下捅去,淤泥也极深极厚,几乎把甬道完全堵塞住了。能见度更低,勉强能看到眼前数尺之远。
不一会,六个换好气的少年也进来了。太叔逊拉住东川,表示他们在这里完全看不见,要退出去了。东川点点头,比划了一下手势,表示他仍然要继续往前探索。六人都拉了拉东川的小手,表示了他们不能再并肩作战的歉意!姚七辰的手相当粗糙,这是他经常拿刀的缘故吧?隆天纹的手力道十足,他的歉意和鼓励之情都满满地表达了出来;穆里斯的手细长坚韧、布满老茧,这是一个弓箭手的手掌;另外还有两只细小嫩滑的小手,如同拿着一截无鳞蛇身一样冰凉柔软,稍大一号的应该是蓝珮的手,没想到女孩子的手与男孩子的手差别那么大?太叔逊的手就相当熟悉了!
随着六人退出去。东川继续往里面探索,甬道的方向是笔直地往前延伸,估计要穿过砧木围的下方。里面极为黑暗,甬道的下方是厚厚的淤泥,淤泥上方还有一段米余高的空隙,里面生活着一些细小的不知名水底生物,这里就是它们生存的家园了。
前方深不可测,不知道有没有潜伏着危险?东川用断枪在甬道一边开路,一边调整着身体的方向往黑暗的甬道深处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