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眯眯看着狼狈不堪的小家伙,不过没喘大气,看来肺活量很大嘛!
“小娃娃,修学给你看的书还记不记得呢?你把龟甲书前面那一段背给我听听!”老人考起问题来。
“记得!”小东川立即背了出来。
“嗯!没错!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最大的声音是耳朵听不到的,我们耳朵能够听到的只是人世间的声音。人世间的声音用来对治人世间的万物,但它不是大道。声音是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听不到的声音才是最强大的力量。”老人说的这一段很难理解。
“从你能够惊动这片山谷的妖兽来看,第一层驭气算是有点基础了,以后再抽空巩固加强。下面我们要转入第二层:御风。每一头强大的妖兽都是来去如风,疾如闪电。云从虎,风从龙,虎神驾临,密云不雨;龙神现身,云行雨施。风遍布了天地的所有角落,你还要继续去领悟。”老人叫小东川去跑步,不断地跑,一直跑到风声呼呼,一直跑到旁若无物,再从中领悟其中奥妙。
上午照例是辨认草药,现在山腹里的数百种小草全部尝了个遍,生长在阴暗的地方,全部是阴寒的植物。这些小草药效并不高,想用来炼丹药得一担一担放进去才有一点点效果。
以后要到外面去辨认草药了。山腹有两个出入口,一处在地面是人走的。另一处在山壁上是白头大雕的专用通道。小东川问过老人,为什么把山腹挖得那么大?老人只是笑了笑,说是等以后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山谷里有初生的苗株,也有年老成精的老根。从药理来讲,世间万物皆可入药,就看你会不会用?
这段时间,老人和小东川都在山坡上辨识草药。大山里有着无穷无尽的药草,这是一门非常耗时而且繁琐的功课。
有一次,老人拿出一个丹方,说用这个丹方配出来的药丸可以治肚饿。吃上一颗小药丸可以好几天肚子不用吃饭,虽然从营养角度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不过能让人在几天内不需要进食,无论是军队、猎人、游历的人都非常需要这类丹药。
这种丹药除了有非常不错的市场之外,也很容易炼制,非常适合小东川拿来练手。它需要十种植物的根茎,把这十种纤维极多的植物根茎研晒干,再研磨成粉末。再去山上捡十种妖兽的粪便回来,同样晒干研磨,配好比例,与这些粉末一起烧炼,这种叫十金丹,可以一天不用吃饭。如果用一百种根茎配一百种粪便,叫做百金丹,可以四天不用吃饭。更强力一种的叫千金丹,可以七天不用吃饭。
现在老人拿出这个丹方给小东川练手,一是可以认识一下根茎类的植株。再则去捡妖兽的便便,如果一不小心被妖兽盯上,正好练习御风。小东川眼泪汪汪,老人一定是故意找这个丹方给他的。
根茎类的植株多是在低矮的地方,大多数的地方只生一种植物,比如水里莲花,一大片都是莲花,就没有其它根茎植株了。所以找这十种植物就花了不少的时间,到处都是妖兽横行,不容易啊!
找十种便便就容易了,绕着山脚跑上几圈就收齐了。下面就是真刀真枪进行炼丹了。山腹里有一间专用炼丹房,二间是材料库,一间储藏室,另一间里面竟然养着一头炼丹兽。在一些上古典籍中,只言片语记载这种异兽偶然出现于世,据说是成精的丹药一念所化。总之没有人知道它具体的来历,非常的神秘。
之所以把它称为炼丹兽,是因为这种妖兽一辈子活几十年,只喜欢做一件事情,就是炼丹。遇到炼丹兽的人,只要给它吃一颗丹药,就能把它诱拐回来。再给一个风箱给它拉,它就会乐此不疲,也不会跑走。成熟的炼丹兽还会给炼丹师打下手,掌握火候,品尝药等等,非常的稀奇。
老人示范了一遍,烧了一炉十金丹共二十颗。按惯例每炉丹成,都要赏一颗给炼丹兽尝尝。如果是上好品质的丹药,它吃了以后会很兴奋地拉起风箱来。如果丹药没有药效,这头炼丹兽“呸呸”会立即把丹药吐出来。
老人捻起一颗十金丹放到妖丹兽嘴里,这头如超大号松鼠一样的妖兽一口把十金丹吞下,兴奋地“扑哧扑哧”拉起风箱,看起来十分享受。
“都学会了吧?娃娃第一次炼丹,失败了爷爷不会怪你,反正材料也是你捡的。”老人笑道。
压紧模,盖上炉盖。炼丹兽拉风箱,先烧二刻种的武火,将丹粉煮熟;再烧半个时辰的文火,将丹药烧成型,最后是二刻钟微火,将丹药煮实,再烧半刻钟的武火,将毛边飞掉。就可以出炉了。
捞出丹模,揭开压盖,就有二十颗圆滚滚的成品百金丹。小东川照例赏炼丹兽一粒,这家伙吃了以后也不拉风箱,也没把丹药吐出来,只蹲在地上发愣。
“爷爷,它怎么了?”小东川很好奇。
“可能它吃的太饱,肚子涨的难受?”老人哑然失笑。一颗丹药可以抵一天的饭量,连续吃上两颗就超量了,所以炼丹兽看起来非常不舒服。不过没有实物入肚,肚皮也没有涨起来,只是一副闷闷难过的样子。正如人们喝醉酒一样,这种应该叫做醉饭吧?
“爷爷,我的御风练得不错了,山里的妖兽都追不上我呢!”小东川兴奋地说道。
“是吗?跑一次给爷爷看看!”老人好奇地说道。
小东川就在宽阔的山腹里兜起圈子来。果然速度惊人,两只小脚频率很快,有如一团风一样。
“爷爷,我跑的够快吧?可以练下一层了吗?”小东川兴奋道。
“你现在这种情况类似于修武的轻功,如果只是这样,修妖一脉又如何能够说超越修武呢?而且我只是让你去感悟风的存在,并不是让你去练跑步,你骑着小白去空中感受一下风的存在吧。”老人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儿,白头大雕飞了进来。
老人叮嘱白头大雕,让小东川骑上雕背,再用绳子捆实绑牢。白头大雕一个急转身,从天空的通道里飞了出去,然后斜冲向天空的高处,一路飞到白云之间。然后,白头大雕抱头收翅,一人一雕如弹丸一样从高空中直直地往下坠落,这下子真的是风声呼呼了。
快到地面时,白头大雕才收势展翅滑进山腹里。雕背上的小东川吐了,黄胆水都吐出来。唉!这老家伙,毕竟不是亲生的,下手也太狠了。
“感觉怎么样?”老人笑眯眯地走过来。
“太快了,风像刀子一样割我的肉,撕我的脸。感觉人都不存在了。”小东川现在还全身发软。
“这段时间多和小白出去,好好感悟一下。”老人劝勉。
时光匆匆,日月如棱。这边小东川在勤学苦练,终于也把御风也练出了几分火候。御风并不是很快速的奔跑,它近似于飘移,是一种很飘逸灵动的移动技术。通过修习,可以分辨出在虚空中很细微的能量流动,慢慢地和这些能量流融合在一块,如同在大海中游泳一样,上下左右进行十方移动。不过现在离大成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这需要漫长的一段时间来熟悉和苦练。
现在御风有了两分基础,可以进入第三层:伐体。不过空空长老说快过年了,特批了几天假期。明天会将小东川送回化龙村,一切等年后再说。
小墨玉兽醒过来的次数比较多了一些,有了这只小生灵的陪伴,小东川的童年时光才没有那么枯燥。现在小东川已经认识了很多种普通药草的特性,还掌握了一些简单的炼丹技能,只不过火候一直都是由炼丹兽来掌控。很多时候还需要大马猴帮忙,因为丹炉太高了,小东川还够不到炉盖。
老人和还他解剖了大量的小妖兽,对不同种族的妖兽进行对比学习,四脚的陆生妖兽大体一致,水里游的鱼妖也差不多,天空飞的也如此,以后有机会再对高阶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