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沈清清小脸惨白,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立刻、马上从这里逃出去!
克洛德飞奔而来,试图抱住沈清清,却被贺学安挡住。
他想要挣脱贺学安钳制住他的手,却没能如愿,于是惊诧地抬头看了一眼一脸冷漠的贺学安。
也许是感觉到这个男人很危险,克洛德立马把警告的眼神换成讨好,说:“这位先生,我是Emma,哦不,清清的好朋友,请让我过去好吗?”
是么?看起来不像啊。贺学安眯着眼睛打量克洛德,又看了看明显有被惊吓到的沈清清,并不打算让他过去。
“清清……”克洛德祈求沈清清,却没得沈清清好脸色看。
对于克洛德这种老流氓,不用考虑用温和的语言让他滚远一点,打就完事儿。沈清清没有犹豫,抬脚把细细的高跟鞋鞋跟对准克洛德的脚,然后落下,没想到被他躲了过去。
他闪到一旁离着沈清清有五六米远的地方拍拍胸口。
那一脚要是踩实了,够克洛德喝一壶的。他一边庆幸躲开了,一边笑嘻嘻地说:“清清,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我竟不知道你对我的爱意如此深刻。”
克洛德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一点听不出来他是个F国人。
方启航都惊呆了,这谁?为什么和他家清清很熟的样子?
“克洛德,你是不是没被打过?”沈清清眼底的威胁让克洛德虎躯一震。
他可怜兮兮地说:“哪能啊?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打我了嘛,为了能变得抗揍一点,我还特地去学了泰拳、散打、太极……”
“我不关心你做了什么,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沈清清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克洛德拎起胸口的工作证,说:“当然是来见你,顺便工作了。你看,特约摄影师克洛德·马丁。”
所以,刚刚接待人员和她说的,那个如同天才一般的摄影新秀马丁先生就是眼前的野人克洛德·马丁?
呵呵。
“马丁先生!”不知怎么就把摄影师弄丢的工作人员急吼吼地跑过来,看到克洛德的瞬间松了口气,“沈小姐?看来两位聊得还不错?”
沈清清表情有多难看,你是看不出来吗?简直睁着眼睛说瞎话。
“当然,我和清清可是老相好!”克洛德声音洪亮,恨不得十里外都能听见他的话。
后悔没提前拿胶带封住喜欢乱说话的克洛德的嘴,沈清清黑着脸,语气不善地警告他:“说话注意点,别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哦,你也知道我是F国人,为了你才学华语的,难免出错嘛,多谅解咯。”克洛德仗着现在情况特殊,沈清清不会打他,就各种挑衅。
沈清清深呼吸,控制住想要暴起打人的冲动,假笑道:“你最好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哦,路上不安全。”
“清清,你居然这么关心的安危,我真是太感动了。”看他没完没了了,工作人员赶紧提醒他,“马丁先生,我们尽快开始吧,等会儿还有别的安排。”
会不会看眼色?克洛德嫌弃地瞟了他一眼说:“行吧,我去看看布置得怎么样了。”
滚吧,赶紧滚!看着克洛德远去的身影,再想到等会儿要和他一起工作,沈清清心里的气不减反增。
“清清,这位马丁先生……”方启航等克洛德一步三回头地消失了才问沈清清。
“神经病,变态,”对克洛德的评价,沈清清就这五个字,喘了口气她又说,“在Y国留学时认识的。”
克洛德·马丁,沈清清在A大留学时的同校前辈,也是沈清清最“忠贞不渝”的追求者,华国留学生送他外号“A大情种”。
沈清清在Y国待了五年,就被他骚扰了四年多。她曾无数次拒绝他,但是他死活不肯放弃,反而越挫越勇,甚至留了一级就为追求沈清清。
他说对沈清清是一见钟情,从此一颗心为她而跳动。
要说他只是单纯的死缠烂打也就算了,沈清清躲着他也行。可无论沈清清去哪儿,他都能追到沈清清身边,就连沈清清去洗手间,他都要在洗手间门外等着。
只要让他看到了沈清清,沈清清就没有清净日子过。
因为烦透了他,沈清清打过他,住了半个月院之后,他打着石膏一如既往。
他说他愿意为沈清清献出生命,但沈清清能打死他吗?显然不能。这个时候,沈清清才发现自己被一个神经病缠上了。
克洛德给沈清清带来的巨大阴影,让她一度想休学回国,但她不是那么轻易认输的人,愣是顶着压力提前完成了学业。
回国之后她听说克洛德回F国了,她心里还在庆幸他没跟来。后来克洛德给她写信,说他变得善解人意了,再也不会惹她厌烦。她还以为克洛德终于想通了,没想到时隔两年再次见到他,依旧是个变态。
听沈清清说起那些陈年往事,方启航恨不得撕了克洛德,这哪是追求者,是索命者吧!
“我们离他远点,我会保护你的,”想到克洛德一米九几的大个头,和他自述的学了一大堆搏击技巧,方启航有点不确定地看了贺学安一眼,“和贺哥一起。”
“他很危险,但或许没有老板你想象的那么危险。”贺学安突然开口,沈清清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对老板没有恶意,至少我感觉不到。”
“我只是觉得他烦,让我感到不安,不想和他接触,并不觉得他有多危险。要是他是个危险的人,在学校的时候我就让他去吃牢饭了。”当年留下心理阴影也是因为她年纪小不经事,放到现在来肯定不会那么害怕的。
贺学安点点头,“不过,该防还是要防,我会时刻关注他的。”方启航赞同贺学安的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尽管安全得到了保障,沈清清还是不愿意靠近克洛德,想到等会儿的拍摄,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