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常的目光停留得越久，沈清清心里就越没底。
过了好一会儿，秋常才问沈清清：“你介意在电影里不那么漂亮吗？”
嗯？有戏？沈清清眼睛一亮。
她不介意的，就算漂亮能当饭吃，又能吃几年？还是实力和作品靠谱。
她点点头道：“不介意。”听到她的话，秋常满意地笑了笑，目光随即不再落在她的身上，转而望向门口。
他们在磨蹭什么？怎么还不进来？
正在秋常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副导演急匆匆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到：“导演，有一位演员找不到了，听其他人说她已经走了。”
试镜到一半离场？这么任性的吗？沈清清一阵无语。
秋常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愣了一下他才说：“走了就算了，”反正也没打算选她，“先让其他人进来吧。”
“哎。”副导演得了话又转头出去把其他人叫进来。
秋常扫了一眼就知道少了哪一个，他印象里那个小姑娘演技还可以，可惜没什么礼貌。
他没把情绪发泄在其他人身上，依旧板着脸告诉她们结果：“各位都是万里挑一的，各有长处，前途一片光明。只是我的电影只需要一个女主角，所以很遗憾不能同时和各位一起合作。”
“通过各位的表现，我认为沈清清小姐更适合出演汤素素这个角色，当然不是说另外几位不够优秀，只是不合适而已。期待下一次能和各位合作。”秋常的话说得很官方，也很直白，没有一点弯弯绕绕。
听到确实是自己拿到了这个角色，沈清清很惊喜，没绷住表请，抿着嘴笑起来。
对比沈清清，另外五个女孩儿有些失落，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导演有自己选择的标准。即便试镜失败了，她们也没有崩溃，几人没有停留就离场了，还有两个人借机向秋常请教。
拒绝了别人参演，秋常就不吝啬那几分钟的时间来指点她们。他一向不爱说废话，每一句话都说在点子上，连旁听的沈清清都觉得收获颇丰。
因为还有女二的试镜要进行，秋常没有和她们聊太久，只说了十来分钟。等到她们离开了，秋常脸上带着笑问沈清清：“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下午就让你的经纪人过来签合同。”
她当然还有问题，不然她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
走近秋常，沈清清笑了笑，露出八瓣洁白的牙齿，“导演，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原本秋常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沈清清真的还有事，他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你说。”
沈清清深吸了一口气，无比坚定地说：“导演，我想试镜桑怀。”
秋常拧瓶盖的手忽然顿住。
她说什么来着？
“什么？”秋常吃惊地看向沈清清，他不是没听见，只是想再确认一次。
“我说，我想试镜桑怀。”沈清清的态度没有因为秋常的反应而发生变化。
这件事情是临时决定的，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真的很喜欢桑怀，也有信心演好，既然这样那她为什么不争取一下一人分饰两角？
看着她眼睛里的坚定，秋常差点就这么答应她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换了一句话，“不要太贪心了，能演好一个角色就挺好了的。”
“导演，我承认我贪心，但是我认为我有能力胜任，请您给我一次机会。”说着沈清清欠身鞠了个躬。
“你知道一人分饰两角意味着什么吗？短时间内切换演绎两个性格不同的人，精神也许会承受不住，你要付出的时间精力都会是其他人的几倍。一旦调整不过来，整个剧组都会因为你的失误被拖累，到时候心理压力更大。”秋常定定地看着沈清清，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紧张或者心虚等情绪，可他终究是失望了，沈清清自信飞扬的神采差点闪瞎他的眼。
“我知道，我不会拖累别人的，我真的有信心。”相较于汤素素，沈清清对桑怀的理解更深刻，表现起来更自然和轻松，她有把握同时演好这两个角色。
见她铁了心想要试试，秋常也有些期待她的表现，沉默了一会儿说：“行，给你一个机会，但是你的表现必须比别人好很多，我才能放心把角色给你。话先说明白，哪怕你和别人的表现是不相上下，我都不会选你。”
“我明白了，谢谢导演！”听到秋常答应了，沈清清开心得像个小孩子，秋常被她的笑容感染，摇摇头笑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有野心有拼劲儿的吗？
考虑到沈清清才结束汤素素的试镜没多久，秋常让她最后一个试镜桑怀。尽管沈清清并不觉得之前的表演会影响后续的发挥，但导演一片心意她就接受了，乖巧地在外面等着。
期间她还把突然申请试镜女二的事情告诉方启航，方启航被她的大胆气得脑瓜疼，却不敢在这个关键时候说她什么，费老大劲儿才压制住怒气，淡淡说了一句：“那你好好表现。”
坐在车里的方启航，“啪”地合上电脑，额角的青筋直跳。
臭丫头反了天了，都不和他商量一下，看回头哥不收拾你！
沈清清知道方启航肯定要生气，可她也是一个多小时前才下定决心的，错过了就没机会了，所以根本来不及和他商量。只能后面跟他道歉了，或许给他涨工资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略微思考一下，沈清清就把这个事情丢到一边去，专心准备试镜桑怀。
试镜桑怀的人少得可怜，加上沈清清也才四个人。第三个试镜桑怀的方芳没想到，沈清清这个试镜女主的人最后还要和她们竞争女二，她目光不自觉看向沈清清。
这个小姑娘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可以从她手里抢走桑怀这个角色的？
方芳弯唇一笑，大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怎么看人畜无害的沈清清都不像是会给她造成威胁的样子，方芳收回目光，低头温习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