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可悲,父亲过来,不是为了关心自己的儿子,而是问责工作。
不过看盛川急着过来,盛肆也更加笃定,有人想用Z家这件事做文章,扰乱年底股东大会对他西南分部负责人的任命。
有意思,他已经很久没有遇见对手了。
“高回报,高风险,您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说着,盛肆把纸杯递给盛川。
盛川没有接过纸杯。
盛肆悬在空中的手也停顿了一下,他挑了挑眉,最后把纸杯放到一边。
“如果Z家做成这个项目,他们的确可以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但是盛世国际做成这个项目,对盛世国际的加成微乎其微,但做不成,便成了我看项目不准。”盛肆坐到沙发上,仰头盯着盛川。
盛川坐在盛肆对面,“你觉得有人拿这个项目给你下套?”
盛肆轻轻点头:“不然这个小项目也不会传到东南分部。”
盛川闻言,若有所思。
“你有什么应对方法?”盛川盯着盛肆。
盛肆点头,拿出放在茶几上的合同,“我已经达成和DM下个月时装秀的合作。”
“DM?”盛川皱眉,“那个近几年才出来的小品牌?”
“嗯。”盛肆应声,“但是这几年DM在市场上的热度增长最快,线下销售也在排进了服装品牌的前十,这对一个新品牌来说是个不错的成绩。”
盛川看了一眼合同,抬眸看着盛肆,“所以,你这次合作是为了拓宽盛世国际在服装这个赛道的份额?”
“盛世国际缺这个份额,而且DM是综合下来最有潜力的品牌,这符合盛世国际的合作理念。”盛肆自信回答。
盛川听着,对盛肆给出的理由,略显赞同。
“希望你没有看走眼。”盛川放下合同,慢慢起身。
盛肆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他没有接话。
盛川转过身,准备离开,他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沉声开口:“有时间回去看看你妈。”
盛肆跟在盛川身后,眼眸低下,没有应声。
盛川见盛肆不说话,也不再多言。
送走盛川,郭政再次进来“负荆请罪”。
“盛总,对不起,是我没有拦住川总。”郭政低着头,主动认错。
“Z家与汇星娱乐的节目筹备得怎么样了?”盛肆忽略了郭政的认错,一边翻着文件,一边问。
郭政闻言,知道盛肆没有追究,这才松了一口气。
“节目还在筹备中,看他们的进度,这个月中就可以进行拍摄,下个月中旬第一期节目就会上线。”郭政有条有理地回答。
盛肆“嗯”了一声,“随时关注这个节目。”
“是,盛总。”郭政点头。
“DM时装秀继续对接,不许出一点纰漏。”盛肆严肃着。
“好的,盛总。”郭政点头,他又想起了什么,把一个文件夹递给盛肆,“盛总,这是应小姐选出来的DM时装秀的主题曲的备选曲目,她让您过目,筛选后再反馈给她。”
“这种小事,你决定。”盛肆不想在筛选歌曲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他又补了一句,“记得符合DM这次时装秀‘个性自由’这个主题。”
“好。”郭政讪讪把文件夹拿了过来。
忽然,盛肆的余光在文件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等等。”
“怎么了,盛总?”郭政停住手。
盛肆拿过文件,视线锁定在了一个歌曲名上《张扬》,这个不是白若微在大学时候创作的歌曲吗?
歌手名还是她之前用的“白小四”。
“这首歌。”盛肆把《张扬》这个曲目圈了出来,“作为主题曲。”
郭政拿过文件看了一眼,“好的,盛总。”
盛肆盯着“白小四”这个名字,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这次时装秀的主题曲是作为背景音乐,还是歌手现场演唱?”
郭政回忆了一下,然后回答,“这次主题曲选出来之后是由DM品牌代言人周靖炀在现场演唱。”
“周靖炀……”盛肆眸子微微一闪。
“盛总,有什么问题吗?”郭政谨慎地问。
盛肆眸中闪过狡黠的光,“去约应然,我有事找她。”
郭政茫然,盛总不是一直让自己对接这个项目吗?怎么自己亲自上了?
“好的,盛总。”郭政点点头。
郭政离开后,盛肆盯着文件纸上“白小四”的名字,嘴角上扬着,似乎回忆起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大一的暑假,盛肆和白若微刚确定关系。
夏日和繁星最配。
白若微六个人便达成统一目标,去露营基地,看漫天繁星。
夜幕降临,周靖炀和霍明琛在帮忙烤烧烤。
颜冉在拍照留念。
陆之简帮忙端烧烤去到桌子上。
终于,白若微兴奋地把平板放下,接着从帐篷里拿出吉他。
“来!我给你们唱歌助兴!”白若微激动着。
霍明琛捧场:“来一个!来一个!”
周靖炀温柔地注视着白若微。
白若微清清嗓子,轻扫和弦,拿着平板,看着上面的歌词,慢慢唱起来。
悠扬的歌声就像夜晚凉爽的风,沁人心脾。
一曲后,颜冉惊喜地问:“微微,这是你自己写的歌吗?”
白若微骄傲地点头:“对呀!”
“好听。”周靖炀不吝啬夸奖。
“这么好听的歌,应该发表呀!”霍明琛吃了一口烤串,拍着大腿说着。
“我也是这么想的!”白若微眼睛亮着,“我还自己取了个艺名呢!”
“什么?”陆之简问。
白若微眼睛亮了亮,看着一直不说话的盛肆,响亮地说出了自己的艺名:“白小四!”
众人闻言,几乎是瞬间明白这个艺名是什么意思,都眼眸带笑地看向盛肆。
盛肆默然。
白若微疑惑,以为是盛肆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
她心里不喜欢藏事,晚饭后便拉着盛肆去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你不开心吗?”白若微仰头看着盛肆,直白地问。
“没有。”盛肆回答。
“那你怎么一晚上都不说话?”白若微抱着盛肆,有些委屈地问。
“没什么好说的。”盛肆觉得白若微问题奇怪。
他沉默寡言,白若微又不是第一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