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觉得有理,说道:“仲业说得对,袭营只不过是浪费时间和精力而已,吕布军素来好像没有被袭的记录,我们还是保守些吧。”
魏延闻言,欲言又止。
说实话,在魏延理解的兵法中,他觉得,唯有偷袭才是制胜之道,但是他一直没有机会,故,对此一直怀揣在心,郁郁不得志。
……
夜晚,杨保和陈勇也是难眠。
虽然说他们暂时抵挡住了袁术军和刘表军的联手攻击,可是,纵然这一波守下了,但是下一波就不定能守下了。
这不是战力问题,而是纯粹的兵力问题,诸侯军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这样下去,大军确实有倾覆之危。
营寨上,此时二人在商量对策。
对于敌军攻寨,其实他们最担心的无非是火攻,不然他们的人马完全不用出去杀敌,只要据守营中,就相当于有了城墙之利。
届时,双方的战损就是天和地。
但是,对于如何防火,二人一筹莫展。
“可惜此地离那水源处有不少的距离,不然若是我们营中能储备大量水源,岂能怕了他们的火攻烧营?”杨保对此不禁非常的感叹。
陈勇也是摇了摇头说道:“没办法了,事到如今,只有再硬抗一波再说了。”
二人肯首,定下了心计。
蓦然,一旁的守营小兵从头到尾听到了谈话,他犹豫了许久之后,决定发言。
“报!二位将军,恕在下能否插一句话?”这个小兵第一时间询问了杨保。
杨保二人有些意外。
一般来说,打扰将领议事,可是不敬。
“哦?你这小卒有何话说?”杨保倒是好奇。
小卒拱手恭敬道:“将军在上,在下觉得,既然无法从远处获得水源,那我们何不用沙土灭火呢?沙土和水源相比,灭火之效其实不弱,无非就是废些人力罢了。”
沙土?!
闻言,杨保和陈勇惊愣。
随即,杨保突然大喝:“来人,传我命令,分出一部刀步兵,速速出营外挖取沙袋,土袋,放于营栏以做灭火储备!!!”
“诺——!”
闻言,随时恭候的传令兵告下。
杨保转头激动道:“小兄弟,你此言可谓是救大军于水火也!若是此番我杨保能够破敌于襄,你这小卒当为首功也!”
陈勇也是不可置否的说道:“好小子,此计甚妙,你叫什么名字?”
小卒立刻恭敬说道:“禀告二位将军,在下姓易单名一个乾字,将军折煞我也,区区小计,其实也不足挂齿,沙土虽能救火,但也只能是救还未火起之势,实则也还有诸多不足之处,在下可不敢居此大功。”
杨保点头说道:“非也,我军精锐,只要有些许灭火之效即可,大火?!哼!若是真有大火,就算是有水也救不了也!你不必多言,就凭此计,你也有论功行赏之时。”
易乾有些激动,只好道:“谢将军!”
……
……
三日后。
其实此时的孙坚和陶商大军已经距离襄城境内已经不足三百里,最多再有两天就可以抵达,但是庞统意思是不用等他们来,而是想单独破之,这样才能体现名扬天下的效果。
蔡瑁也是觉得有理,当即允诺。
当日,魏延文聘又领人攻营。
这一次,他们再次动兵十万,声势滔天,若是能够破营,即大军跟进。
“仲业,成败在此一举,你我二人可尽全力,破敌就在今天。”魏延嘱咐道。
文聘肯首道:“放心吧,我相信铁锁连环骑,应该能够攻破敌阵。”
二人商量好之后,由魏延负责冲阵,文聘负责指挥大军全力攻寨。
两人分头行动,文聘立刻攻寨。
这一次,他们只攻一门。
一开始,文聘直接三千人为队,让他们一字拉开,准备全力排除陷阱了。
可让他意外的是,杨保没有出兵守寨。
文聘当然不解,不过,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只听一声凌厉的“放箭!!”
嗖嗖嗖——!
一时间,天空万箭齐发,箭势凌人!而且,除了抛射,杨保军的营寨廊道之上也出现了许多轻弩兵,瞬间展开大范围平射。
“啊……”
没等文聘反应过来,三千先攻兵倒地不少,纵然有不少防御机制,可是这箭雨实在是太过密集,不管是头顶还是身前,都是漫天箭雨,根本就是防不胜防,不可求生。
什么?!
为此,文聘脸都绿了。
当然,这箭雨仅仅是开始,因为,杨保出兵前特意备了两万弩兵和两万弓兵,也是有准备在守营时进行地毯式轮射的意思,也就是说,杨保军的箭雨是短时间内不停歇连射的。
杨保的大营,每门都有五千弩/弓备战,可谓是防御到了极点的极点。
一时间,三千人竟然倒地一半多……关键是他们连陷阱区都还没碰到,这种情况,可以简单的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火力压制。
面对覆盖性的打击,文聘先攻人马士气渐崩,一时间竟然止步不敢冒进。
见此,文聘无计可施,只能收兵。
这还怎么打?!太无赖了吧!
犹豫了片刻后,文聘没再继续进攻,而是让人去己方的大营请庞统。
见此,吕布军不解。
“咦?他们怎么不攻了?”陈勇问。
啪——!
杨保拍了陈勇后脑勺一巴掌,骂道:“看,你这蠢货,我都说让他们全部进入范围内再射,你这不是白白浪费战机吗?这才杀敌一半!”
陈勇无语,但是他刚才确实激动了。
“那又如何?结果还是不一样?你看,他们都不敢再来了,现在咋办?要是他们不敢再攻,我们岂不是白白备好这么多的弓弩手,还不如多准备一点儿步兵呢。”陈勇无语道。
杨保无语,说道:“哼,呆子!废话少说,快派人出去回收箭矢。”
……
不多时,庞统莅临。
文聘没有浪费时间,而是直接说明情况。
“你说我们连靠近都无法做到?”庞统不信。
文聘凝重道:“是的,我刚才三千人先攻,可是还未开始排陷,就已经损失一半人,这根本没有办法让士卒攻寨,这样下去,最多两波,我军的军心将再次受到打击。”
庞统眉头一皱,有些思虑。
“将军可否再攻一次?”庞统问。
文聘不悦,说道:“军师这是何意?刚才战损,全军有目共睹,莫非不信?”
庞统无语,但是很疑惑,可惜他刚才未至。
思虑后,庞统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只好进行中策了,既然营坚难下,那就只有待孙坚和陶商的大军前来,我们围而不攻,围点打援,杨保粮草不济,必定不能为战也。”
文聘不甘,可是也只能如此了。
让杨保和陈勇没想到的是,文聘竟然就这样带领十万大军退兵了。
“我靠,没了?”陈勇不解。
“可恶,早知道循序渐进了,这才才杀敌一千五他们就不打了。”杨保后悔。
陈勇想到了什么说道:“文宗兄,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如我们今夜袭营吧?刘表军既然经受了我军连番打击,必定军心难凝,他聚大军三十万,想必粮草定然为重,若是我带人烧了他的粮草,岂不是能大破刘表?”
杨保一愣,盯着他看了一眼,说道:“啥,我没听错吧?你说你要去袭营?”
陈勇无语,说道:“有何不可?”
杨保轻蔑道:“算了吧,俗话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俩攻城拔寨还可大用,可是若是去逞匹夫之勇,我看你还是洗洗睡吧。”
陈勇眉头一挑,说道:“啥意思?老保,今天你可得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自知之明?你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我陈某?!”
杨保无语,但说道:“好吧,我不拦你,不过你还是自己小心,现在战势紧张,袭营哪有那么简单的道理?要是中了埋伏可别怪我。”
陈勇摇头说道:“不行,你是主将,我是副将,你得下令我才能去。”
杨保尬笑道:“哈哈哈,说什么呢,咱俩谁跟谁啊?什么正的副的,那不是商量着来吗?你要是觉得能行那你就去,不要鲁莽就行。”
陈勇无言,但真的心动了。
他想着有如今有陷阵骑不用白不用,就算是到时候吃了亏,以陷阵骑的精锐,想要全身而退,应该没有多难指挥。
杨保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你说袭营,可是对方营寨有陷阱怎么办?”
陈勇一愣,他差点忘了这茬。
“这倒是个问题,但是对方大营如此之巨,这才几天?想必营寨必定不稳,肯定有破绽,说不定有的地方只有简单栅栏而已。”陈勇说道。
杨保懒得争执,说道:“好好好,我的哥,你开心就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随意即可,我在营中驻守便可,待你凯旋。”
陈勇想了想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待我先亲自出去侦查一番,若是可行,我再回来带陷阵骑出去突袭。”
面对地方势大,陈勇其实也不敢托大,毕竟战争可是要死人的,他得负责,当然,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博弈亦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