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跟在钱九霄身后到二楼后台候场,透过装饰物的空隙能看到前厅前来参加的宾客,大致环视了一圈,最后在主桌的位子上看到了赶来参加的宋天荫和宋毅,至于英雄会的中心人物钱鹤言,现在还没有露面。
突然间王言在后台听到前面法穿一阵喧闹,侧头往外观瞧,钱鹤言在钱云峰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钱大师,许久不见。”
赶来参加的宾客见到钱鹤言纷纷抱拳寒暄起来,除了一些中立的世家,大多数英雄帖的发放对象都是和钱家有过往来的家族。
“彭先生别来无恙啊,哈哈,从上次一别已经小三年了吧,岁月催人老了一点不是假话。”
“老钱啊,你这次搞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做什么?都是一帮老头子了还搞什么英雄会?”
“欸,老李你这就不对了,老钱人家可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岂是你我可比。”
“你们就不用在这儿拍我的马屁了,叫你们来另有要事,在那之前按照我们茶楼的规矩,今天我孙儿请
来一个古彩戏法的传人,表演鲤鱼跃龙门,你们可要好好欣赏,据说此等高人可是可遇不可求。
钱鹤言故作神秘地买了个关子,招呼大家都坐下来等待表演的开场。
“快上去,该你了!”茶楼负责表演这块的工作人员看着家主和贵宾依次落座,迅速催促王言上台。
“催什么催,这不就上去了么。”
作为一个杀手王言是有一些轻微的社交恐惧的,比起在大庭广众之下亮相,他更喜欢一个人在深山老林住一个月。
舞台并不像是围观,观众都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会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注视会让人感觉到恐惧。
刚才在天桥上卖艺的那段时间,王言一直在竭尽全力地把路人的目光从他自己身上转移到鲤鱼上,但是像这样登台演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他自己身上。
王言走到台上,台下雅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看这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带着金色镶边面罩的男人,会整出什么新奇的花活。
“这个面罩,怎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钱鹤言看着台上王言戴着的面罩怔了一下。
“这个人你从哪里找的?什么来路清楚吗?”钱鹤言转头看向钱九霄,这种事情一直都是让他负责的。
“嗯……这个我没问,但是看样子是闲云野鹤……和以前一样都是从天桥上找的卖艺的。”
钱九霄诚惶诚恐地回应着,心说这小子什么来路啊以前的演出就是再精彩也不见爷爷这么上心过,怎么今天突然问起来了。
舞台上的王言打了个响指,众人就看到一条黑色的斗篷从空中漂浮过来在王言的身前缓缓落下。
王言伸手接住一抖一甩顺势穿在身上,台下的钱鹤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大变。
“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台下不少上了年纪的老者看到这条斗篷也是议论纷纷。
台上的王言穿好站定,心中倒数五个数。
“五,四,三…”
透过面罩王言能清晰地看到钱鹤言表情凝重,双手紧紧握住扶手,坐立不安。
一,一
“难道确实如我所料,这其中另有隐情?但钱鹤言你倒是行动啊,我特么上来就没打算表演。”
王言此刻非常庆幸自己戴着这副面罩,现在在这种异常尷尬的状况下他还能把自己完全藏在面罩后面,两眼一闭谁也看不到我,第一次上台表演每个人心里都会感觉到羞耻的。
过了一会儿钱鹤言终于站起了身,冲着身后的宾客深深翰了一躬,又朝台上的王言递了个眼神,向后台走去。
“表演暂停一下,你们稍候片刻,我有点事去去就回。”
王言这才长出一口气,钱鹤言总算是看出这身斗篷的来历了。
钱鹤言把后台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清了出去,只剩下他和王言两个人。
“说吧,你这斗篷是哪里来的,为何会出现在你手里?”
“这些是从哪里来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这件斗篷知道多少?”面具下的王言冷冷地看着钱鹤言。
“呵,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没有义务告诉你关于它的情报。”钱鹤言寸步不让。
“好,我说,这是我们祖辈传下来的东西,据说是我太爷爷那一辈穿过的。”
“别逗了,你觉得老夫会信吗?真他妈会胡扯,武道联盟从成立到消亡中间不过二十年,覆灭至今都有二十多年了。”钱鹤言打量着王言冷笑着。
王言闻言心神就是一震,钱鹤言果然知道武道联盟的事情。
“呵呵,还是瞒不过你,这是我从一个摊位上收的,因为看起来颇为不凡,所以我心生喜爱就买了下
来。”
“那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会花高价把他买下来?可笑,我要它根本没什么用,你若是想从我这里赚钱那你可就打错了算盘。”钱鹤言背过手摇头轻笑。
“你放心,我并不是要从你那里赚钱,只是想用这套斗篷从你这里交换一点有用的消息。”
王言很自然地把自己的面罩摘了下来递给钱鹤言,露出了自己易容之后面目浄狩的脸。
“啧,看来你的来历也很神秘啊。”
钱鹤言看了一眼王言的脸之前悬着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轻啧一声接过他手里的面罩仔细端详起来。
“说吧,你想从我嘴里知道些什么?”钱鹤言检查了一下面罩感觉不像是假的,决定还是问一下。
“对于武道联盟你知道多少,如果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希望你还是不要说了。”
虽然王言对武道联盟一无所知,但是在钱鹤言面前还是要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哦?那你想知道什么?老夫必定知无不言,毕竟这套斗篷也算是一个故人之物,你能拿来给我让我真的很欣慰。”
“故人?”
此时的王言强压住内心的激动,但是因为并不知道他和自己父亲的关系到底是敌是友,就没有直接问出
来。
“对啊,一个特殊的故人。”钱鹤言目光一凝盯着王言半晌又移到别处。
“算了,那个家伙的家族现在也已经没落到不成样子,也没能力调查当年的那些事,我只能告诉你的是他当年可是招惹了九龙的大人物,至于哪一个我不能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你则我钱家不保。”
“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去查跟这件斗篷主人相关的事情,看你脸上的刀疤应该也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奉劝你不要去送死,九龙可不是你能够接触到的人物。”
钱鹤言戏墟地看着王言,把他身上的斗篷也拿过来叠起放在桌子上。
“这一条忠告顶你一条命,换这件斗篷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那件事与你钱家有没有关系?”王言的神色出奇的平静。
“就算有那又如何,成王败寇罢了,活下来的才是胜者,这位先生,请回吧。”
“回?我还有一场表演没有结束昵。”王言的大脑飞速处理着刚才接受到的信息,钱鹤言的回答显然并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