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这次的出现,肯定是冲着文坚来的,而她从一开始就说了她知道文坚和自己有联系,那么她身后一定是有人告诉她的,鉴于她目前的情况,这个人会是谁不言而喻。
“叶子姐,安哥来了。”
陈子安?
风烨道,“进来吧。”
反正渺渺还在哭,她也不是矫情的人,既然昨天睡都睡了,今天也没必要再纠结了不是,这个时候立牌坊给谁看?
“早饭。”陈子安拿着保温盒进来,视线从正趴在沙发上哭的渺渺身上扫过,走到了沙发另一边的桌子上,将他精心准备的早餐给风烨弄好,让她过来吃饭。
“我不饿。”风烨说,“我很久没吃早饭了,习惯了。”说着,又喝了一口咖啡,风烨的表情很真诚,证明她不是因为拒绝而特意说的这话,而是她真的习惯了不吃早餐。
陈子安就问,“之前按时吃了十几年的早餐,怎么就两个月不吃就习惯了,你这习惯也太容易了吧。”
“渺渺吃早餐了吗?”风烨问,“要不先吃点东西?”
“不用,我只想见文坚。”渺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哭泣,接过风烨递来的纸巾将脸上的泪痕随意地擦拭了下,随后就目光灼灼地盯着风烨,颇有一种风烨不答应她还会再次自杀的狠劲。
“你为什么要见他?”风烨说话说到一半,陈子安却是直接将粥给她端到了她的面前,“乖,喝粥。”
渺渺恶毒地看着陈子安端着粥的手,低垂的眉眼中有着让人惊恐的狠辣。
风烨低头喝粥没有注意到,陈子安看得一清二楚。
与看风烨的温和不同,陈子安落在渺渺身上的眼神充满了冷意,让她感觉比风栢看她的眼神还要让她害怕,瞬间不敢再多想,只得安安静静地等着风烨喝粥。
太长时间没有接触过早餐,风烨是真的不饿,一碗粥刚喝了一半不到,风烨就将碗给推开了,“我真的饱了,你喝吧。”
陈子安也不再勉强,安静地收拾着粥碗和自己带来的而风烨没有碰过的东西。
“为什么要见文坚?”风烨说,“是风栢让你来的?”
“不,不是。”风烨话一出口,渺渺就急忙否认,看着风烨的眼神,渺渺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于是又解释道,“只有文坚相信我,只有文坚能救我。”
突然地,渺渺双膝落地,直接给风烨跪下了,“我求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渺渺哭得伤心欲绝,风烨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恶毒女人一般冷漠地看着,即使她哭得几乎喘不过气了,风烨也没有任何被触动的表情。
陈子安在一旁玩着手机,时不时地用手指敲打着屏幕,很明显在回消息。
风烨就坐在渺渺的身边,看着她哭得肝肠寸断,明明刚刚好不容易平和了下来,突然之间仿佛又伤到了脆弱的心灵,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听得见渺渺抽气哽咽的声音,除此之外安静地仿佛没有人在一般。
终于,在渺渺再一次哭泣的声音弱了下来之后,风烨将渺渺扶起来坐在沙发上,极其温柔地用湿巾纸擦了擦她的脸,温声安抚道,“你告诉我理由,我就让文坚来见你。”
“什么理由?”
“你,和他非见不可得理由。”风烨说,“还有,你怎么从风栢手里逃出来得?”
“我……”渺渺双手交握,风烨见着她几乎要将自己得手指给扭断,轻轻地掰开她得一双手,风烨小声道,“如果没有得话,我只能将你送还给风栢了,我想他现在找你一定找得很着急。”
“我、我说。”渺渺看了陈子安一眼,见他丝毫没有要出去得迹象,而风烨也没有要让他离开,知道她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渺渺只得咬着下唇,一五一十地说出风栢对她得残忍与暴虐。
风栢是一个什么样得人,风烨再清楚不过,所以对于渺渺说得话,风烨是相信其中得真实性得,而且一般人说慌得时候,眼珠子会往左看,且身子会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得状态,而只有在回忆自己真实得经历的时候,才会向着眉眼间集中,且眼神看上去有些涣散,这是一种探寻的模样。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渺渺听见风烨的问题,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这是典型的恐惧心理,风烨看在眼里,却是丝毫不显,只等着渺渺自己说出来。
“我在唇上抹了安眠药,还有、在我的身上也涂了,然后晚上趁着他昏睡过去,这才跑了出来。”妈妈说,“前几天他带过我来见你,只是你不在,所以我记住了这个地方,打车过来后,连车钱都是刚刚你的秘书给的。”
渺渺说的秘书,就是小欧,这事小欧倒是没跟她说,不过这么明显的事情,渺渺不可能撒谎,她将小欧叫进来问一下就知道真假,渺渺犯不着在这里犯傻。
“安眠药呢?”
“我睡眠一直不好,从一周前我就求他帮我带药,我中途吃了一些,然后藏了一些。”渺渺看着风烨,“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我只是想要见文坚一面。”
“我以前负了他,贪图荣华伤了他,所以老天给了我惩罚,让我落到如今这般地步。”渺渺说着,又哭了起来,“我求求你,就当让我死之前如愿好吗?”
“死?”
“你觉得这次之后,风栢还能让我活吗?”渺渺撩起自己的衣服,肚子上,背上,胳膊上全是一道道恐怖的淤青痕迹,让人看得头皮发麻,“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见过了父母,只要再跟文坚说一声对不起,我就没什么好怀念的了。”
渺渺说的句句真情,句句让人落泪、感慨,风烨一抬头便是渺渺那一双让人心疼而又无法拒绝的一双眼。
“你先去收拾一下,我中午带你去见文坚。”
“不,不行,我必须现在就去,中午、中午风栢就醒了,我一定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