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烨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覃宪姬受伤了会这么大的反应,说来覃宪姬一直都很安静,和她讨厌的那种吵闹的小孩子完全地不同,呆在风堡的那几天都很乖巧,谁知道这才刚出来就受伤了。
电梯门在五楼打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让风烨本能地不适,眉头轻皱看向余清,“不是说是轻伤吗?”
余清看向成非夜,胳膊受了伤用得着来重症监护室?
“应该是担心伤口被感染,这才着重让人看着。”成非夜开口拯救,真实情况如何他也不知道,他也才刚来风烨就赶了过来,只希望赵钱不要做得太过分。
“少、少主,赖先生就在前面病房,您要不要先去看看?”赵钱也不知道突然之间哪里来的胆子,“蹭”地一下站在了风烨的面前,满头是汗地看着风烨,“就在前面,赖先生伤得很重。”
成非夜一见赵钱这架势,就知道完了,赵钱肯定为了讨好万家,对覃宪姬出手了。
“先去看小宪。”风烨拒绝了赵钱的提议,因为万茜的关系,她对万家毫无好感,为了一个万家的女婿,她有必要跑过来?
赵钱还是挡在风烨的前面,想要劝说风烨改变主意,却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风烨眉头一皱,如果这样她还看不出有情况,她也就妄做这个风家的少主了,“余清。”
余清上前,轻而易举地将人给提溜开,风烨抬脚往前走去,停在了512的病房门前。
看着守在门外的凶神恶煞的两人,风烨声音一厉,“开门。”
守门的两位没见过风烨,但是见着赵钱被风烨的人制住一声都不敢吭,自是不敢反抗,让开身子将门给打了开。
房间很大,病床也很大,周围更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医疗设备,这也就更显得躺在病床上的覃宪姬弱小的厉害。
风烨走上前去,被告知只伤了一条胳膊的覃宪姬此刻两只胳膊都被石膏绑的严严实实地,一张小脸更是苍白地厉害,似乎是听见了门口的动静,覃宪姬勉强地睁开了自己的一双眼,虚弱地看着往自己过来的风烨。
覃宪姬第一眼见着风烨,只当自己眼花了,竟然看见了姐姐,于是复又闭上眼睛,丝毫没有之前在游轮上和风烨相见时的意气风发。
风烨停在床边,看了眼他被固定的胳膊,“小宪?”
覃宪姬眨眼,再次睁开眼看着正担心地看着自己的风烨,他没有看错,真的是姐姐来了,他听见姐姐的声音了。
可是,自己明明跟姐姐说的是要回家,结果现在却躺在这里,姐姐会不会认为自己不听话而生气?
覃宪姬心里不安,一时间没有开口,眼里更是微微有些湿润,他怕风烨生气他不听话,以后不理他了怎么办。
然而覃宪姬不知道的是,他的这副表情看在赵钱余清等人的眼里,妥妥的就是被欺负狠了,在骤然之间见到可以作主的人,那般地委屈无助。
“小宪?”没听到覃宪姬的话,风烨担心他是不是伤地太重,摸了摸他的脸,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怎么不说话,伤口还疼吗?”
覃宪姬所有的猜测,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陡然崩塌,风烨的话就像是一颗致命*的糖果,足以让他放下一切不安和防备,这是他的姐姐,“姐姐,小宪疼。”
覃宪姬说话间,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晕染在白色的病号服上,本就苍白的一张脸在此刻显得尤其委屈和虚弱,看得人心疼不已。
“乖,没事的。”风烨坐在了覃宪姬的身旁,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覃宪姬的语气是真的可怜与委屈,她也觉得这孩子这次估计是吓傻了,再怎么厉害毕竟也只是一个孩子,直接被喂了枪子儿怎么会不害怕?
风烨只以为覃宪姬是害怕自己受伤,然而覃宪姬的委屈是因为他活了这么多年,连刮伤都不曾有过,今天竟然被人给伤了胳膊,这让他怎么不委屈?
将头埋在风烨的怀里,覃宪姬通过风烨腋下的一点空隙瞄向了一旁的赵钱,轻轻地拉了拉风烨的衣服,“姐姐。”
“嗯,怎么了?”
“他要杀我。”小男孩的双手因为石膏不能动弹,但是眼睛却是直直地看着赵钱,“他还将卫叔给带走了。”
覃宪姬口中的卫叔风烨知道,就是跟在请先寄身后保护他的人。
风烨看向早在覃宪姬刚刚开口的时候就已然愣住的赵钱,“你要杀他?”
赵钱连忙摆手,一边否认一边想要往后退,奈何余清就站在他的身后,让他退无可退,吓得整个人都快成筛子了,“误会,都是误会。”
“万小姐您放心,我们赵总已经提前帮您教训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了。”赵钱的话刚落,门外就传来了谄媚的声音,“将他的另一只胳膊也给废了,想着应该留给你发落,我们赵总这才大发慈悲留了他一条贱命,否则哪还容得下他活到今天。”
覃宪姬听到这些话后,缩在风烨的怀里颤抖得更厉害了。
成非夜往后退了一步,这件事他不参与,赵钱这是自己作死,再加上这么一个猪队友,也是没救了。
“呀,赵总,我正说去找您的,您怎么在这里。”刚刚说话的声音正奇怪着门怎么开着,就看见赵钱站在一边,急忙开口,“万小姐和赖夫人来了,说要过来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敢伤赖先生。”
赵钱一直冲着下属摇头,然而往日里很懂自己心思的下属今天却像是完全失明了一般,对着他的示意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赵钱简直气得吐血。
“小贱种在哪里。”随着下属的话落,一道尖利的女声响彻整个病房,风烨眉头一皱,眼神犀利地看着来人,“闭嘴,不知道这里有病人吗?”
听见风烨的声音,廖夫人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虽然人长得漂亮,但是穿得也就一般般,怀里抱着个小孩,想来应该是小孩得家人了,顿时冷哼一声,“你是小贱种得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