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尾声·幻梦鲸语(附后记)
王珊尔2023-06-28 19:157,065

梦的底色是深黑,宛若黑洞。

冥冥中,我似乎听到了两句无悲无喜的低喃——

“鱼群不会感激鲸鱼的馈赠。”

“鲸鱼不会在意鱼群的思考。”

这才是宇宙中,多级生命的共生模式。

所有打破这一模式的尝试,都不过是可笑的自欺欺人,与傲慢的自我满足,都会遭受规则的无情反噬。

仿佛再次坠入水底,仿佛在与星球对话。

“人类能与星球和谐共生吗?”我问星球。

“我并不在意,只要能量没有逃逸,人类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又怎么会与自己的生命为敌?”

我明白了,无论星球是否在假寐。

只要同化了所有体表的存在,它就还活着。

因为所有生命,都成为了它的一部分,它便会用另一种方式活着。通过云幕像细胞膜或是表皮一样,拴住所有存在。再通过早晚会进化出的食物网,去提供宏观规律的运行。这样它就能凭借所有微元的存在,达成另一种自我的存在。

所以被力场屏障所包裹的新汉,在星球眼里,也是被它同化的状态,也就成为了它自身存在的一部分。而我们想要生存下去,就要寻找到另一种可控同化的可能。

就在这时,我却听到了星球的悲鸣,并非对于人类所造成的小事,而是对于宇宙根源的周期暴行。

“宇宙究竟是一幅什么样的图景?”我问星球。

“你理解不了。”

“那请把能理解的告诉我。”

于是,一片意识的海洋,涌入我的脑海。

万物有灵,宇宙分型。

大到宇宙,小到原子,都遵循着相似的模样,只不过不一定那么规整。

我看不到广袤宇宙是何种图景,但看看涌来的种种,也就心中有数了。

银河系里的星系,围绕着中心卷动,中心是质量无限聚集的黑洞

太阳系里的星球,围绕着中心卷动,中心是能量高度集聚的太阳。

地球呢?还不是围绕着中心卷动,质量能量集中在地核,正是这种卷动带来了重力,将地表万物束牢在星球。

人类呢?看似分散地铺在各处,但从地壳中开采的资源,化为资本与权望,依然在疯狂聚集,永远敌不过“二八法则”和“正态分布”的约束,导致周期不断涌动,因为这是世界底层的起始规则,就像游戏开局时输入的原始代码。

所以回到宇宙中来,宇宙大爆炸将世界崩碎,无数碎片四散开来,却同时用引力抓住自身周边的碎片,减少自身存在度继续降低。随着自身体积越大,拥有的引力也越强,于是抓住的碎片也更多。宇宙其实也在“内卷”,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无论是质量还是能量,生命都在疯狂夺取,谁能卷成核心,谁就有机会逃离末日的命运,保证存在度不被归零。

但这一切的图景,终究会归于终焉。

那便是末日,然后周期再次出现,新的爆炸开始,宇宙重新始动。

这期间的规则可能会出现少许变化,从而让新的周期出现微调,但总的脉络却不会生变。因为宇宙之外的更大能级存在里,遵循着相同的规则,我们的宇宙,也不过是上述存在的分型罢了。

所以星种在逃亡。

对周期末日的逃亡。

抛弃了脆弱的思维,遵循着生命的本质,想要拼命增加自己的能量与物质,去抗拒最后的寂灭。

星种不需要繁殖,因为它们追求的是极致的归一。

星种“活”着的意义,就是绝对的突破,突破宇宙的层层限制,在这片已知的最大穹窿、被时间与空间禁锢的天地四合寂灭前,反抗与世界共同寂灭的宿命,寻找到“生”的出路!这些在宇宙间不断迁徙的星种,放弃理性文明而朝着宇宙边缘不断奔跑的怪物,虽然超脱了人类对生命的定义,却绝对是活生生的生命!

为此,星种需要去拥有足够多的能量。

星种要冲破这片宇宙的规则之壳。

也许壳外,才是自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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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片宇宙,是你的故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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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并非我们的“沙坑”,星球说道。

第一个时间与空间存在的地方,第一缕物质与能量诞生之所在。

那才是能让生命获得自由之所,我要去寻找那里,那才是我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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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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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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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宇宙学与东西方古典哲学的辩证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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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献给1812的哥们姐们,还有同一楼层许许多多被我“摔打”的灵魂,是他们帮我多干的活,替我多加的班,为我多顶的雷,让这个作品有幸在月余的时光中,化为些许稚嫩的生命降生于新安江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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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本小说,起源在于我的一个思考,即:生存是生命最大的目标,但如何生存却是思想需要寄托的洼地。

我想用中国古典哲学,结合现实主义思想,去尝试着填补这一“生存”洼地。

东方古代哲学,无论流派,其实对人与自然如何共存,都有过非常深入的探索。但近代以来,西方思潮随着殖民主义、工业文明大肆扩张,传统的东方哲学与文化日渐式微。直到近些年来,伴随国家经济社会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与综合国力的提升,国人才开始重新拥抱古老文化,开始从儒经道卷中汲取智慧,文化自信显著增强。“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中,中央也提出了建成文化强国这一文化发展目标。但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很多领域还处于即将起飞的酝酿期。就比如,在人类与文明的“生存”主题上,如何将中国文化与科幻文学相融合,就是一个缺乏讨论的领域。本篇,便是用故事的形式,尝试在这个领域踏出一小步,留下一些火种。

《地球消失的三百年》原名《归乡者》,但由于后者名称过于平庸,在双双小姐姐和全体七猫编辑们的共同构思下,我们拥有了一个更为霸气的书名^_^。不过在撰写后记的时候,我暂时回归一下原书名,好去重新梳理小说构建的思路。

所谓的“归乡”,其实是对过去与未来的双重回归。通过回归过去,去寻找未来的答案。通过搭建未来的家园,去验试过去的智慧。前者在本书中多有涉及,后者则只展示了三分之一(这在之后会谈到)。所以少年主角们既是在归乡的旅途中,又是在回归中国古典哲学思考的道路上。

在对生命与生存的思考中,如何展现东方智慧?这就要先明白西方语境下,传统科幻文学是如何面对末日的。末日带来的生存难题,其实有两个:一是幸存的人与人之间如何相处;二是幸存者与改变后的自然间如何相处。对于第一点,美国耶鲁大学环境学院、神学院以及宗教学系高级讲师玛丽·伊芙琳·塔克(MaryEvelynTucker)曾撰文写道,西方科幻在探讨绝境生存时,通常秉持着社会达尔文思想,这是西方现代社会构建的历史,所必然产生的认知内核。对于第二点,1978年,文史学家、生态学家托马斯·贝里在《新故事》中指出,在西方,除了环境保护者,很少有人提及对整个生命共同体的责任。自然的内在价值被边缘化,自然的道德价值基本被忽视。自然的审美和娱乐价值得到承认,但自然本身的深层价值却没有体现。

知道了西方语境下的末日“生存”模式内核,就可以摒弃惯性思维,尝试用东方哲学视角重新审视这些问题。但与西方一神论带来的内核统一不同,东方思想本身就具有多元化特征。所以在《地球消失的三百年中》中,人类搭乘着“高宗号”返回末日后的家园,尝试在面目全非的故乡重新生存,就有着三种截然不同的理念与方式。分别是以新汉定居点与新计委为代表的“法家”,以程安之为代表的“儒家”,和以周游为代表的“道家”。当然,这三者并没有绝对的单一人格代表,只以所占人物思想比例的成分多寡而论。比如新汉又兼具儒家的祖先崇拜,程安之时常陷入周庄梦蝶的道境,周游又以鬼谷之术行事。尤其程安之和周游,因为故事开始的角色年龄都较小,思想并不成熟,在故事中也一直处于不断摸索的阶段,并最终都通向了一个交集,即尝试打造新的定居点,构建与新汉、红人聚落都不同的“生命共同体”,把他们自己看作宇宙、地球和人类这一动态整体的一部分,尝试人类与新自然的韵律相协调,并找到一个偏益共生的生存新模式。

在确定了以东方哲学解决“生存”困局的思路后,就要尝试对这个困局做一个周期的锚定。何谓周期的锚定?1945年7月,黄炎培到延安考察时提出过“历史周期律”,同样的思想,在亨廷顿《文明的冲突》和黄仁宇《中国大历史》中都有涉及。所以前面提到“为应对生存危机,而产生的三种截然不同的理念和方式”,其实这三种思想本身并没有绝对好坏,只是对应周期不同阶段,有着适应性的优劣差别。在何种时候,该选择什么样的思想与制度?这通常伴随着周期轮动,一直处于动态调整的状态中,并通过“温和改革”与“烈性革命”来实现。

有意思的是,这一观点在国内属于某种意义上的共识,但在西方却很少有人去触及,包括科幻作品。或许是西方文明更加年轻,带着一些理想主义色彩。使得西方更强调善恶的二元对立,希望有一个永恒意义上的理念与体系,这也多少反映在了很多小说中,更多的是《星球大战》中义军与帝国的战斗,而非“心理史学”这样更宽泛的周期概念。但东方数千年的文明史,让我们早已习惯了“拿而用之”的实用主义,即便是百家争鸣诞生的不同思想,也在千年时光中融为了一体。但在周期的不同阶段,我们却可以灵活地将其间成分比例进行微调,不断调整“发展”、“稳定”与“改革”三者之间的关系。其中,“发展”与“稳定”是目的,“改革”则是达成倾向性目的的较温和手段。

于是,我将故事里的文明周期,浓缩在了新汉三百年的历史中,一个受到外敌(星种)压迫,蜷缩在龟壳里的小聚落,却蔓延了三百年近乎一个朝代的岁月,更像是一种极端状态下的社会学实验。好在这种实验只会出现在小说中,因为极其残忍与不人道。但那一切,其实也是中华文明的历史浓缩,恒星底下没有一件新鲜事,只是在无时无刻都弥漫的生存压力下,被演绎得更加极端。

就和很多科幻故事里的象征一样,充满活力与理想的孩子们,代表着新生与变革,但同时,他们也是激情而冲动的。但好坏呢?这就需要看新世代出生的背景,所处在周期的哪一个锚点?在《地球消失的三百年》中,人类为了抗击末日举全族之力,留下了最初的火种,也是最前沿科技的精华浓缩——生态球。但三个世纪的时间碾过,一切的预测与准备,都抵不过后来的意外与变化。人类没有重新登临大陆,甚至守不住孤悬大陆之外的崇明岛,反而是撤回了最后的堡垒穹窿——“第十三号生态球工程”,并即将窒息在自己的堡垒中。

在一个制度建立的早期,其实本身就充满了活力,这时候更需要一些持重之人,去控制发展的火候。但新汉没有做到,并在后来的岛屿守备战中失败,于是生存体系崩溃,迎来黑暗的五年。以三大律为核心的新计委制度,便是在这一绝境下诞生的,所以本身是为了维持“稳定”红线而对过度“发展”的纠偏。新计委制度也促使了新汉中兴,收获了长达百余年的黄金时代。但两百年后,一切还是老化了。时光“氧化”了万物,再怎么充满活力的东西也变得垂垂老矣,更别说是以“法家”为代表的三大律制度,黑暗五年带来的制度创新,本身就是偏向保守与闭锁的。世代更替下,人类迟早会被自己建造的壳所焖死。于是,我们获得了本作的周期锚点——在故事发生的时候,正是人类文明的落日余晖,所以急需一股甚至有些莽撞的新生代力量,用燎原的火种,去给文明以绝境中的希望。

而在人类本身力量不足的情况下,幸存的新生代们采取了更具有东方特色的智慧——搁置争议,共同开发——通过与星球的妥协,在保证自身的前提下,成为星球相对独立的一部分,达成存在维度的命运共同体。并畅想着未来能开枝散叶,将人类总体存在度提高,积累实力以真正突破云幕的束缚。就像那些放弃理性文明,选择追逐于存在本身的宇宙兽潮一样,想要突破宇宙的周期束缚。所以程安之最后那句“祝君好运”,也是在祝愿自己。

其实这种大规模的变革,通常会伴随大范围的新旧冲突。但我不想去在窝里斗的情节上着墨太多,所以就有了少年们远行建立新定居点的故事雏形。但由于故事的篇幅所限,在本书中孩子们只是完成了思想理论的构建,在具体实施上还无法一一写出,希望以后有续写的机会(如果本书能取得一定收益的话)。那将是一连串“惊人”的创意,相比于本书这类似序曲的铺垫性故事,要更加的波澜壮阔与痛苦挣扎。所以前面也说了,关于利用东方哲学去解答生存难题,本书只展示了三分之一,也就是新汉的应急解决方案。而程安之和周游的方案,则仅仅停留在理论构建上,还没来得及付诸实施。

当然,作为一部小说,人物和故事才是最主要的核心。只不过每次写起后记,总喜欢把最故弄玄虚的东西放到前面(就比如这吓死人的标题^_^),下面我们来聊聊本作人物的塑造。

《地球消失的三百年》中有很多辩证思考,比如理性与感性的对立统一,这也为如何补强科幻小说短板——人物描写,提供了一种现实主义思路。即用感性与理性,去多维度处理复杂的人物,并借人物展示相对简化的历史。黑暗五年是感性冲动带来的崩溃,三大律是理性主义的造物。在十三世代中,高媛与余岁寒分别是各偏向于感性与理性的。而程安之与周游又分别代表新世代的感性与理性思考。乃至于抑制住原始冲动,而产生文明的人类。以及抛弃了理性文明,开始追求纯粹本能的星种。以此带来激发原始冲动的红核,以及感染的爆发原始冲动的人类。这里面并没有绝对的好坏,而是在生命不同层次、文明不同阶段、实际所面临的不同情况,都有相对应的优劣选择。就像文中所有的生命,都在为了自己与文明的生命延续而努力。却又产生了在定居点道路选择上、以及超越物种间的对冲碰撞。但同样的,当不同状态的生命对撞在一起,也会产生不同层次间的互相侵染,这其中就有了好坏之分。毕竟,鲸鱼与草鱼,没有能互相听懂的共同语言。

回归到人物本身,程安之从一个爱幻想又过于敏感的小男孩,成长为了一个勇于说出自己想法、敢于直面困难的男人,也明白了自己并不需要一直追随着其他人的背影,而有着自己的成长方式,即儒家君子的形象——刚直有毅力,质朴而不妄语,有担当与勇气;夏诺从对他人不信任、我行我素的意见领袖,变得开始接纳他者的想法,并且摆脱了对年少偶像的盲目崇拜,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独立自强的成熟女性;周游曾一度迷失了方向,忘记了初心,内心也变得冷漠,但随着和昔日同伴的交流,对于旅途所见与生命的理解,渐渐回归了本心;莫筱筱用刺猬般的外壳包裹着柔软的心,终于敢于将内心展露给喜欢的人,并最终从程安之的身后站出来,在生命的最后完成了对生命的超越。

相较而言,十三世代的大人们,则因为三观已经定型,在故事前后变化并不大。更多的,是受到新世代的某些触动,但也仅此而已,过短的探险旅途中,还无法对他们的行为造成多大的改变。余岁寒代表的是一种安于现状的守成,更倾向于在大厦将倾前,给大厦多打几个补丁。赵无敌是年少有着变革的叛逆想法,却被现状压下的普遍性代表。高媛则是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善于利用制度为自己谋福利,并通过不断自我催眠,让自己完全成为制度的一部分。他们的人生已经定型,只是在红核的本欲催化下,朝着更快的速度坠落。就像余岁寒酒后和周游说的那样:“……周游啊,你们啊,都是干净的、干干净净的,都是孩子。就算有缺点,也只是一些性格上的欠缺,或者自私一些,或者怕死一点,都无妨,都还有改正的机会。其实……呵,也罢,就算不改也没事,每个人都能有各自的活法,因为前面的路还很长……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活得有年头了,每个人的活法都纠缠、扭打在了一起,岁月与情感已经沉淀于我们的生命,爱也好,恨也罢,即便想忘记,也再难回头了。一切……总要分出个胜负对错才能罢休!”一切,也在被冰封的吊坠明珠中,分出了个善罢甘休。留下的,只有独自肩负起未来道路的新世代们。

写到这里,也有些累了。期间省略几万字的叨逼叨,赶快进行后记的最后一个部分——关于故事。我是一个对故事节奏把控相对有天赋的人。但不得不说,这本《地球消失的三百年》对我产生了新的挑战。上一个故事,是在知乎上连载的,得了长篇故事大赛一等奖,那是一个非常纯粹的故事,没有这么多复杂的背景与世界观,只需要流连于人物与故事本身。让人物自己按着时间线演绎就行,我只是将他们的言行记录下来而已。但在七猫的这个故事中,因为铺设了相对宏大的背景(虽然我只选取了背景设定中不到三分之一去描写),人物自由演绎的舞台反而狭窄了。这样说的话,读者朋友们可能不理解。因为人物演绎的空间,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容积空间,而是去掉背景介绍与场景分割后,人物可以自由行动的文字空间。所以相对而言的,本书前42章要更难写(字数上约占全书1/3),特别是主要角色出场与背景介绍的融合,需要提前构建最佳行动路线,并勾连起足够多的角色与典型性建筑。虽然可读性一定是后面的更畅快些,因为等到远征军离开穹窿,我的文字其实也离开了穹窿,要更容易舒展起来。

这本书也可以此为分界点,化分为两个板块:第一个板块是在穹窿中的故事,是面对灾变危机下,两个世代不同人物的应激性反应,体现出各个人物自身的不同特点,并让读者对故事背景有了更充分的理解;第二个板块则是穹窿外的故事,是在连绵不绝的生死压力与三观倾覆中,记录孩子们的加速成长。出岛、过江(海)、登陆、下洞、攀崖……他们看见了各色奇特的星种,感悟着生命与死亡,以及不断突破却失败、再突破再前赴后继的世界。

说实话,因为本职工作也很累,原本小说是准备二十万字完本的。但编辑部强烈希望将故事写到三十万字,这也确实更容易将复杂背景下的故事更好的还原出来。于是我接受了这个挑战,下班如加班,连续耕作在电脑前,用了几盒膏药,并且让1812的同事们多糟了不少罪。所以,原本准备春秋笔画粗粗掠过的第一板块,不少地方被我细化了出来。很多一笔带过的战斗情节,也增加了细节描写。关于生命与生存的思考,也就多写了一些。福祸相依,这也导致小说情节的连贯性,可能受到了一定影响。阅读的酣畅感也消减了一些,我只希望能在总体文字价值上能有提升,这样也不愧对我的老腰。

以上,无论是用故事串联的不同人物,还是用悬疑酝酿的不同思想,都是开放性的,无论是理解本身,还是每个人的抉择,都没有好坏之分。希望每个读者,都能从中找到自己认同的答卷。如果有更好的答案,也可以在评论中留言,说不定会被纳入后面剧集的故事中。

因为状态已经切换成“完本”,无法新开章节,本篇后记就放在尾声之后。在后记的最后,基于当前现实背景下的周期锚点,我由衷的祝愿——希望新一轮以世界为棋盘的变革,能稍微温和些。

祝愿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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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珊尔于知行居

2022年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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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消失的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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