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婉闻言,不禁莞尔:“某些人动作还挺快啊,常灀宁呢?她是什么反应?”
铃儿回想了一下,道:“宁儿小姐面上是没表现出什么来,但据说回去后摔了不少东西呢。”
常灀宁本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胜利,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输了宋姝婉一筹。
“哦对了,方才靖安侯夫人送来了一张帖子,说是明日府上小姐寿辰,请了京中同龄的姑娘们一齐去庆贺。”
铃儿递过来一张描花的帖子,宋姝婉只拿起略看了看:“唔,其余请的约莫都是些世家小姐,靖安侯夫人倒是不介意我这乡野之人了?”
“小姐日后可不是什么乡野之人了,小姐已经是未来的摄政王妃了,日后这些人见了您,哪个不得好好巴结奉承着?”
铃儿笑嘻嘻地替宋姝婉倒了杯茶,对这些事是一点都不意外。
她家王爷在朝堂是什么身份,先前没有后宅就罢了,现在皇上赐了婚,大家现在不巴结起来,还等什么时候?
宋姝婉也好奇这权贵如云的京城,这些官家女眷是如何享受悠闲的,便应了。
除此之外,她也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宣传一下她的医馆。
这年头女子行医的少,不会轻易让男医瞧那些隐疾,是以许多女子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病症。
宋姝婉从一开始就在医馆筹划了一个妇疾部分,专治女子病患的。
这靖安侯夫人的帖子,真是来得好时候。
晚间,宋姝婉替夜睦洲施完针,想起了赐婚这件事。
她想到什么,抬眼冲夜睦洲弯眼笑了笑:“王爷,听说今天的赐婚圣旨已经下来了,我们什么时候能成亲呢?”
夜睦洲刚穿好一副,闻言淡淡看了她一眼,凉薄的唇微起的弧度微讽:“这就心急了?等内务府拟好日子,准备完事宜,至少也在三月后。”
宋姝婉无视他的语气,只恼内务府效率低。
下月十六就是齐平谷与安嗪柔大婚的日子,按她与齐平谷的血海深仇,她怎么能不给他送一份大礼呢?
“可不心急么?这事都拖这般久了,就定在下月十六如何?”宋姝婉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更急着解毒。
“内务府有他们的规矩,本王怎么好插手。”夜睦洲懒懒倚在榻上,不咸不淡地回答。
宋姝婉有些气结,这男人还记仇呢?!
她思咐一番,最后伸出三根手指:“我手上新研制出来一种伤药,效果比普通金疮药要高一倍有余,你要是将婚期提前,我便宜三成供给你怎么样?”
夜睦洲看着她一副牺牲颇大的表情,差点被气笑了:“你那医馆里的药还是本王给的,你现在张口就跟我叫价?”
宋姝婉冲他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制药不要人工费啊!我的药方子不要钱的啊!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就算了!”
给他脸了!
夜睦洲内心其实已经心动了,伤药对于行军之人的重要性他比谁都清楚。
若宋姝婉手里真的有这般疗效神奇的神药,就是让他高三成价买也愿意。
眼看着宋姝婉就要转身离开,他沉声将人叫住:“好,婚期提到下个月十六。那些伤药你什么时候能送第一批过来,本王要看看疗效。”
宋姝婉见他答应,这样狡黠笑了笑,认真估了个日子给夜睦洲,就欢快地走了。
翌日,宋姝婉让人给胡阳送了封信,便没去医馆,由着玲儿替她梳妆打扮。
只是才刚开始,长仇就匆匆跑了回来。
“小姐,昨日赵家那件案子的凶手查出来了!”他昨日就与清风一直待在京兆府盯梢,现在得了第一手消息立马就来通知宋姝婉了。
清风催着京兆府的人加了一天一夜的勤,上下几十人忙了好七八个时辰,终于将案子查清了!
“我们根据黑奎子的售卖情况查到了几个嫌疑人,经赵秦氏指认,确认那人为勤安王府的下人。孙大人连夜将人审了,那下人招供,是安嗪柔的贴身侍女给的命令。”
宋姝婉听完,扬了下眉,有些许意外。安嗪柔与齐平谷的婚期没剩多少时间了,她不好好待嫁,处心积虑算计她做什么?
呵,是嫌最近太顺利了么?
“孙大人已经派人去勤安侯府拿人了,小姐也快些去吧。”
宋姝婉是苦主,这个案子她还是得到场的。
宴会那里还早,倒是可以走这一趟。
“走吧。”宋姝婉走到一半,想至什么,又吩咐道,“你再去帮我跑一趟。”
长仇听完,领命去了。
京兆府,清风还在那里候着,孙大人对宋姝婉不敢怠慢。
听说这位可是皇上刚赐婚的摄政王妃呢,他虽听说了些这位宋姑娘的一些闲言碎语,但是谁叫摄政王喜欢。
她宋姝婉前脚刚到,安嗪柔后脚就被“请”了过来,她满脸不愉,嫌弃地呵斥着那些官兵:“你们别碰本小姐!放开你们的脏手!”
与她一起被请过来的,竟然还有勤安侯夫人。
她面目比其他的富家夫人更显削瘦刻薄些,板起来脸分外严肃刻薄。
“孙大人,不知小女是犯了什么事,竟要被如此方式请到这府衙来?”
她与安嗪柔如出一辙地昂了昂头,仿佛对这个地方分外嫌弃。
孙大人是平民出身,自是知道这些权贵骨子里的看不起。
他也不恼,公事公办道:“京都有人买凶杀人,本官已查到那人乃是安大小姐的贴身婢女。”
安嗪柔当即就叫道:“那你抓她就是,抓本小姐做什么?”
那贱婢办事如此不利,就该早早处决了才好,现在竟然连累到她被带来这种鬼地方!
她狠狠瞪了那婢女一眼,眼中满是威胁。
勤安侯夫人也不咸不淡道:“谁家都有儿有女的,孙大人将我女儿抓到这里来,让我很不放心。这做爹娘的,总是担心自己女儿受苦受罪的。”
那婢女听了这话,浑身一颤,随后就被吓得瑟瑟发抖,忙慌声道:“大人,买凶杀人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家小姐并不知情。我恨宋姝婉贪了我半辈子的钱财,这才想她死。我自知对不起我家小姐,我这就以死谢罪!”
宋姝婉这才想起,这婢女就是上次在勤安侯府泼她一身的那个小丫鬟。
这小丫鬟说完,忽然就朝着柱子冲了过去,就要撞死在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