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灀宁带着满腹委屈离开了正厅,心中的怒火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怒气冲冲带了翠儿去了松竹园。
松竹园中。
常宁泽惬意地躺在摇椅上,手边的矮桌上摆放着瓜果点心,他正边吃着点心,边看着话本子。
“闯了那么大的祸你竟还有脸吃!”常灀宁一把掀了果盘,点心掉落了一地。
“姐,你疯了吧!”常宁泽慌忙从躺椅上坐起来,一脸惊诧。
常灀宁捂着心口,面色发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你们是非要逼死我吗?你昨日到底对睦洲哥哥说了些什么混账话?他如今都不理我了!”
常宁泽有些心虚地缩到了常母身后,小声嘀咕,“我不也是为了你争取利益吗?你本来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让他对你好些怎么了?”
常母也跟着帮腔,“你这死丫头,真是不识好歹,要不是为了你,你弟弟用得着去找王爷吗?还有你看看他被人打成这样,你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他自己去找人告状怎么了?救命之恩又不是假的!”
常灀宁咬牙切齿,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脚下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翠儿连忙扶住了她,“小姐,你要小心身子,千万莫要生气。”
常灀宁无奈,暂且带着翠儿回了晚然居。
“翠儿,你说此时该如何是好?若是再让他们在府中住下去,只怕睦洲哥哥会彻底厌弃我了。”
翠儿听出来常灀宁的意思,顺着她开口,“小姐说的是,以奴婢之见,不如另外找一处地方让常公子他们住下,一来远香近臭,说不定住的远些,反而感情更好些,二来也可借此事向王爷表明小姐并无挟恩图报之意。”
“你说的没错。”常灀宁目光坚定起来,“如此,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尽快找个地方,将我爹娘安置好。”
“是,奴婢有认识的牙人,一定尽快找到合适的地方。”
翠儿做事还算利落,当天下午就找到了一处院落,常灀宁特意去看过,是个三进的小院子,一共有三个房间,还算是宽敞。
于是次日一早,常灀宁就去了松竹园,通知常家人搬出去。
常母闻言格外激动,“你这死丫头,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赶我们走吗?王爷都没有说什么,你就这般急切,当真是好没良心。”
“姐姐,你就这么心狠?”常宁泽也愤怒不已。
常母也破口大骂,但是这一次,常灀宁已经打定了主意,“你们若是日后还想要钱,就乖乖搬出去,否则,从今日起,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常家人顿时哑口无言,这些年家里之所以能日渐好起来,都是常灀宁给钱的功劳。
所以,常灀宁态度强硬起来之后,其他人还真不能不听她的。
常家人无奈之下,只能答应搬出王府。
他们反正也没有什么东西,下午的时候,常灀宁找了马车,带着他们搬到了新的院落。
这处新院子的环境还算是不错,院子里的布置也颇为雅致。
然而,常家人一下车就闹腾起来。
“什么?这就是你给我们找的院子?这地方也太小了吧?”常宁泽一脸嫌弃。
常母也很是不满,“这连之前住的三分之一都没有,怎么住啊?你弟弟还要念书,这么小的地方,给他置办个书房都不够。”
常灀宁咬牙解释,“娘,这里已经很好了,京中的房子本来就贵,我手中银钱也都攒起来寄回去了,留在身边的也不多,你们若是还不满意,那就去住客栈好了。”
相比之下,常家人自然还是愿意住在院子里的。
常母撇了撇嘴,“行了,行了,那就这样吧。”
常父反正基本没什么意见,他向来听常母的。
常宁泽虽然不满意,却也清楚王府是回不去了,那么在客栈和这种清幽的小院子比起来,自然还是住院子好。
常家人就这么在院子里住了下来。
另外一边,宋姝婉照常去了医馆,中午,她带着铃儿附近的酒楼用餐。
一路上,铃儿叽叽喳喳,心情很好,“王妃,听说那一家子可算是要搬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
“奴婢有个好姐妹在松竹园,听说昨日常灀宁就让翠儿去外面找了院子,之后就去劝说常家人了。”
宋姝婉挑眉,“他们能同意?”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他们还敢不搬吗?现在连王爷都烦了他们,常灀宁还敢不行动?”
宋姝婉笑了笑,常灀宁的脑子倒是挺好使,知道留下这么一堆祸害只会给她自己找麻烦。
两人说说笑笑,上了二楼。
结果刚一上楼,就见到齐平谷和安嗪柔坐在一处。
晦气!
怎么遇上他们了?
宋姝婉的心情糟糕起来,脸上的笑意沉了沉,面无表情地正要越过。
谁曾想,齐平谷却像是没事人一般冲宋姝婉打了招呼,“姝婉,好久不见,不如一同坐下用餐如何?”
宋姝婉是真没想到有人的脸皮能厚到如此程度,她不免冷讽,“不必了,与你们坐在一处,我怕自己还没吃就要吐了!还有,本王妃与你不熟,别随意喊名字来恶心我!”
安嗪柔一听就炸了,气愤开口,“你算是什么东西?真是给脸不要脸!”
宋姝婉正愁无缘无故地没办法教训她呢,结果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呵,看样子安小姐到了今日还不知道我是谁啊,既如此,今日本王妃就让你认识一下,铃儿,辱骂本王妃该当如何?”
“回禀王妃,掌嘴!”铃儿眼底带着兴奋,“王妃放心,此事奴婢有经验!”
铃儿说着上前一步,就要动手。
“过了吧!”齐平谷一把抓住了铃儿的手,挡在了安嗪柔的身前,“柔儿也是一时失言,我与你道歉。”
见到齐平谷维护自己,安嗪柔连忙抓住了他的衣服。
宋姝婉目光冷冷扫过齐平谷,“你道歉?你算是什么东西?真是给你脸了。”
她将刚刚安嗪柔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齐平谷的脸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