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嬷嬷扫视了屋内众人一眼,随后一摆手,身后的丫鬟们鱼贯而入,冲着医女们居住的屋子就去了。
宋姝婉说是别人下的毒,她们怎么能直接就信了,那肯定是她那里也要查探一番的。
林月月看着眼前的变故,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将宋姝婉抓了过去么?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齐凉鸢看着韩嬷嬷一行人的动作,不由捏紧了手指。
韩嬷嬷的人搜得很快:“嬷嬷,这里确实发现了一包奇怪的药材。”
那宫女将搜到的东西递给了韩嬷嬷,韩嬷嬷接过一看,她也认不得这药是什么,于是拿出来问了其余的医女。
洛斐皱着眉头看了眼,最后道:“回嬷嬷,这药乃是清嘉子。不知道宋姑娘到底怎么了?她那药给我看过,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她那日想要跟宋姝婉住在一处,其实就是想和宋姝婉讨论一些医药方子,而宋姝婉也确实很大方,没有藏私,给了她许多启发。
她刚才见宋姝婉被带走,来不及说什么,几人就走远了,现在见韩嬷嬷又回来了,她才鼓起勇气替宋姝婉辩解。
韩嬷嬷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眼色一寒,冲她确认道:“你确定这药是清嘉子?”
“是。”洛斐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肯定地应了。
韩嬷嬷随即变了脸色:“这药是在何处发现的?”
那负责搜查的宫女忙道:“东厢房右手数起第二张床铺处发现的。”
“这是谁的床铺?”韩嬷嬷扫视着众人。
林月月还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她还是怯怯地认了:“那是我的床铺。”
韩嬷嬷锐利地眼神朝她看了过来,随后吩咐道:“带走!”
林月月当即就被两人架了起来,直接拖着就往外走。
“嬷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抓我啊?”林月月惊慌地大叫,但是韩嬷嬷根本就不搭理她。
林月月只能冲齐凉鸢求救:“齐小姐,你快帮帮我啊,我可什么都没做啊!那药我根本就没见过,怎么会从我床铺上搜出来呢?”
但是齐凉鸢只是诡异地看着她扯了扯了嘴角 并没有为她辩解半句。
林月月被她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她一下子愣住,毫无挣扎地被拉了出去。
而贤妃寝宫这边,宋姝婉刚给贤妃检查完。
“索性用量少,是以中毒不深,只是看着可怕罢了。娘娘若是继续用我的祛疤膏,不出十日这些就可恢复如初。”
贤妃都被她的去疤膏弄怕了,她半信半疑道:“你那祛疤膏真的管用?”
“当然,娘娘还怕我害你不成?左右你一声令下,就能直接要了我性命,我是傻了才敢对你下手。”
贤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哼,算你识相。”
韩嬷嬷已经将林月月带了进来,林月月依旧不停地为自己喊冤:“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清嘉子,我不知道啊!”
宋姝婉见着她那几近癫狂的挣扎,着实愣了愣。
为什么她反应这么大,难道真的不是她做的?
宋姝婉刚这般想没多久,贤妃就烦躁地摆了摆手,于是立刻有宫人将林月月的嘴巴堵住。
贤妃问了韩嬷嬷几句刚才的细节,在得知那清嘉子却是实在此女的床上搜到的,她眼神立马就冷了下来,索性也懒得审她了:“拉下去,杖毙了吧。”
林月月听到杖毙二字,顿时将眼珠子都瞪大了,这下挣扎地更剧烈,恨不得能直接飞扑到贤妃脸上,问她一句为什么。
但是韩嬷嬷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当即两个强壮的丫鬟上前,将她直接拉了下去。
宋姝婉看着被拉走的林月月,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娘娘不再问问么?”不知为何,她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
贤妃也乏了,她懒懒打了个呵欠 满不在意道:“有什么好问的,现在证据都找到了,再问也是浪费时间。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医女,就算是误会,打死也就打死了。”
宋姝婉被她言语中对人命的漠视刺得浑身一凉。
原来在这些所谓的人上人眼里,人命就是真的不值钱。
等她再回过神来,韩嬷嬷就走了进来:“回娘娘,那女医不经抗,才不到二十棍就没气了。”
宋姝婉心中一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林月月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
她不是圣人,做不到对想害自己的人仁慈。
宋姝婉摒弃脑中纷乱,话锋一转,忽而道:“娘娘,我还有一事想同娘娘商量,不知道娘娘有没有空赏脸听听?”
她现在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找出想要杀害她的幕后黑手。
贤妃缓缓睁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哦?还有什么事?”
“就在清韵宫失火那日,一内侍以闻太医的名义将我骗了出去领到了清韵宫,随后我便在清韵宫遇到了徐答应,差点命丧火海。”宋姝婉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来:“不瞒娘娘,这几天我虽然在养伤,但也没闲着,已经将你所中之毒的解药研制出来了。”
一听说她将解药研制出来了,贤妃方才的懒散一扫而光:“已经研制出来了?这般快?”
宋姝婉能说她其实在一月之前就研制出解药了么?
她不能,否则贤妃还不得一气之下将她也拖出去乱棍打死,那她接下来的东西还怎么谈?
她面上淡定依旧:“是,娘娘要是不信这解药的真实性,大可叫太医院的人验上一验。”
上次齐凉鸢写的方子也将解药制了出来,可惜效果却不太理想,太医院的人的建议是不宜使用。
贤妃这才继续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宋姝婉身上,现在宋姝婉说她已经将解药研制出来了,她别提多激动了。
“快,将方子拿出来,让太医院的人去验!”
宋姝婉却是不急不缓道:“不急,娘娘何不听我将接下来的话说完,那时再做决断不迟。”
贤妃已经迫不及待想试解药了,这毒搅得她彻夜难眠,茶饭不思,她已经受够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