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夜睦洲迟迟不语,常灀宁心中咯噔一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睦洲哥哥,你迟迟不来见我,可是厌恶我了?”
夜睦洲只是盯着她不说话。
常灀宁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柔柔弱弱道:“这两日我身体不适,若是有怠慢之处,还望睦洲哥哥海涵。”
一边说着,她故意装作头晕的模样,就要朝着夜睦洲的位置摔了过来。
殊不知,夜睦洲此时早已经看透了她的把戏,心中很是恼火。
“站好了,本王有话问你!”他没有什么耐心继续陪着她演戏。
见夜睦洲神情严肃,常灀宁心头一震,不敢再继续作妖。
“睦洲哥哥想问什么?”
“说起来,这段时间我时常想起当年你救我时的事情,不知道你可否还记得当时是在何处救的我?”
常灀宁一愣,没想到夜睦洲特意过来竟然是为了问这件事。
她心底有些发慌,于是含糊回答,“不就是在后山吗?”
“后山何处?”夜睦洲目光锐利。
他记得自己当时被人追杀,为了逃脱追击,是跳入了一条河中,等他迷迷糊糊第一次有意识的时候,才被恩人带到了山里。
常灀宁试图转移话题,“睦洲哥哥,此事过去好些时候了,我都已经忘记了,对了,说起来这两日我做了一种新的糕点,正想着要送去给你尝一尝的,没想到你就过来了。”
“本王没什么兴趣吃糕点,宁儿你不妨好好想一想,到底是在何处救的我?可是在一处山洞之中?”
见到夜睦洲盯着这个话题不放,常灀宁咬了咬嘴唇,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道:“确实,当时我看到你的时候都吓坏了。”
常灀宁避重就轻,却不曾想夜睦洲神色愈发冰冷,“你确定?”
“是,是啊。”常灀宁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中直跳,硬着头皮开口。
谁知道夜睦洲冷哼一声,语气冰冷,“你在撒谎!本王受伤的最后地点可不是在山上!”
常灀宁大惊失色,脑海里迅速想着应对之策。
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承认说了谎,于是,她立刻咬死了此事。
“可是我发现睦洲哥哥的时候就是在山上,那日我上山挖野菜,见到你身受重伤,这才带你回去的,睦洲哥哥现在莫不是在怀疑我?”
常灀宁眼泪汪汪地哭诉,“我不知道睦洲哥哥听信了何人的谗言,但是确实是我将你带回家里,还特意为你请了大夫。”
夜睦洲冷冷看着她,“那么当时在山上你可曾看到旁人?”
“并未有其他人!”常灀宁一口咬定。
不过,夜睦洲却并不相信她的说辞,他更加倾向于常灀宁是见过恩人的,只不过想要冒名顶替,这才隐瞒了下来。
殊不知在这件事上,他倒是真的冤枉了常灀宁。
当初她在山上见到夜睦洲的时候,起初也并不想理会,后来见他穿着贵气又容貌英俊,这才起了心思。
因此,即便当时她看到夜睦洲身上的伤被人处理好了,知道此前一定有人已经出手救了人,却还是将他带回了常家。
夜睦洲紧盯着常灀宁的眼睛,表情格外冷酷。
常灀宁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地询问,“睦洲哥哥的意思,此前还有旁人救了你?”
“事情真相如何,想必你自己清楚,更何况,我已经找到当时为我治疗的大夫,对方承认当时我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过。”
闻言,常灀宁彻底慌了,“不是这样的,睦洲哥哥我只是……”
“够了!常灀宁,本王最厌恶旁人骗我!”
常灀宁是真的没想到事情过去那么久,夜睦洲竟然还会找人调查此事,她几乎已经快忘记了,从一开始,夜睦洲将她带入王府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救了对方。
她绝对不能被夜睦洲厌弃,想到此处,她哀哀切切地求饶,“睦洲哥哥,我真不是故意骗你的,当年你躺在地上生死未知,我没想那么多……”
常灀宁竭力辩驳,至少要让夜睦洲知道,她是真心救人的。
“之前我问你时,你为何不说?”
“我只是害怕,而且此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并非故意隐瞒的。”常灀宁忍不住求饶。
可惜夜睦洲却不想再听她的说辞。
“本王最后问你一次,你在上山的时候,可曾遇到过旁人?”
常灀宁连连摇头,夜睦洲不免有些失望。
看样子从常灀宁这里问不到什么了,他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常灀宁却彻底慌了,一把拽住了夜睦洲的袖子,“睦洲哥哥,你别生气。”
夜睦洲却直接甩开了她,语气冷冷,“你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他大步离开了桃花巷的小院。
看着对方绝情离去的背影,常灀宁不由得瘫坐在地,“完了,全完了……”
夜睦洲心中的怒火一直压不下去,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常灀宁,但是见面之后才发现,从前是他偏听偏信,错将鱼目当珍珠。
“清夜,继续派人去常家村附近走访,看看之前救了本王的到底是何人?”
冷静下来之后,夜睦洲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替他寻找救命恩人。
虽然时过境迁,想要找到那人未必容易,但是他却不想再生活在谎言之中。
因为得知自己被骗,夜睦洲的心情糟糕透顶。
夜睦洲一路回了王府,正要进去,迎面见到宋姝婉带着铃儿似乎要出门。
宋姝婉见夜睦洲回来,正准备打招呼,却见到他神色不快地越过自己直接离开了。
一旁的铃儿见状连忙打圆场,“王爷看着像是心情不好,或许刚刚没有注意到王妃。”
“放心,我还没那么小心眼,不过你们王爷这是从哪里回来?怎么这幅样子?”宋姝婉隐隐好奇。
铃儿四下看了一眼,才凑到宋姝婉耳边低语,“奴婢听说,刚刚王爷去了桃花巷,看这样子应该是和那位常小姐闹翻了吧?”
听到这里,宋姝婉瞬间没了兴趣,夜睦洲和常灀宁的事情她不想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