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婉无视清风,正打算越过他离开,却不曾想,清风竟主动挑衅道:“你且休要得意,你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总有一日会被王爷厌弃的。”
宋姝婉却粲然一笑,“那又如何?只要我在王府一日,就是一日的王妃,你纵然再看不惯又能怎样呢?更何况,我和王爷,说不定是谁先厌弃谁呢!”
“你!”
清风被气得哑口无言,宋姝婉却冷哼一声,直接与他擦肩而过。
她与夜睦洲是有交易,但那也不是这些人随意可欺辱的。
宋姝婉一连在军营待了三日,夜睦洲的伤势也渐渐好转。
第三日早上,夜睦洲准备回府。
宋姝婉与夜睦洲并肩而行,到了大营门外,却只见两匹高头大马,而无任何马车痕迹。
清风站在一旁,故意开口:“王妃恕罪,营中素来没有马车,好在大营离城内不远,只是要委屈王妃自己想办法走回去了。”
宋姝婉心中冷笑,她看出清风此举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让她难堪。
夜睦洲眸色一沉,厉声训斥:“清风!你过于放肆了!”
清风低头,“王爷,军营中今日确实没有马车。”
“没有就让人去城里买!”夜睦洲气恼不已。
宋姝婉却忽然笑了起来,她看了清风一眼,故意上前一步,靠近夜睦洲:“王爷何必动怒,既然没有马车,那王爷与我共乘一骑如何?”
夜睦洲神色缓和几分,“如此也好!”
说完之后,夜睦洲翻身上马,一手牵着缰绳,一手伸向宋姝婉,“上来!”
夜睦洲今日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袍底用金色绣线绣着麒麟图案,此时坐在马上,更显风姿卓卓。
宋姝婉将手放入他修长的指间,两人双手交叠,夜睦洲一个用力,直接将她稳稳地抱坐在自己身前。
宋姝婉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炙热气息,难免有些别扭,不过看到清风那气急败坏的面孔又不免痛快起来。
夜睦洲将宋姝婉扣在怀中,只觉得心中满足。
“回府!”
夜睦洲轻甩马鞭,马儿疾驰而去。
宋姝婉只觉得耳边风声猎猎,衣炔翻飞,这番纵马驰骋让她心中积压许久的郁气消散不少。
清风骑马跟在他们身后,气得脸色都变了。
夜睦洲和宋姝婉一路毫无遮掩,共骑一匹马回了府。
一路上不少人见到了这一幕。
“那不是摄政王和王妃吗?不是说王爷不喜王妃吗?”
“看这模样,哪里不喜?莫不是有人嫉妒王妃,故意造谣生事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故意编排,王爷和王妃分明琴瑟和鸣,竟被如此抹黑。”
“……”
一时间,那些传闻摄政王不喜王妃的谣言不攻自破。
夜睦洲回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晚然居。
翠儿闻言匆匆赶去求见。
于是,夜睦洲还未来得及修整,就听闻翠儿过来了。
翠儿进了前厅,当即跪了下来,“奴婢见过王爷,求王爷去看看我们小姐吧,小姐前日口吐鲜血,身子是越发不好了。”
夜睦洲闻言询问道:“可曾请过大夫?”
“请倒是请过了,可是迟迟不见好,大夫说,小姐这是心病。”
夜睦洲叹了口气,“前头带路吧。”
翠儿面上一喜,连忙起身带路。
夜睦洲正要走,就听宋姝婉道:“听翠儿说得这般严重,不如我也去看看如何?”
夜睦洲闻言转头看向了她:“王妃若愿出手,那是最好不过,只是又要麻烦王妃了。”
宋姝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无妨,反正我是医者,治病救人本就是应当的。”
实际上宋姝婉只是想要跟去看看常灀宁又闹什么幺蛾子。
这都已经气得吐血了,想必是病得不轻呢。
夜睦洲和宋姝婉相携而行,很快就到了晚然居。
翠儿快步进了内室,“小姐,王爷来看你了。”
夜睦洲踏入房中,只见常灀宁斜靠在软榻上,面色苍白,柔弱无骨,看着确实是精神不济。
见到夜睦洲进来,她才勉力撑起身体,神色凄楚:“睦洲哥哥,请恕我失礼了,实在是我这身子不争气。”
夜睦洲心里也不大好受,走到塌边安慰:“大夫如何说的?”
常灀宁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此时满是委屈,似是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却最终只是低垂了眼眸,默默落下泪来。
“大夫只说让我宽心。”
“本王怎么听说你前日还吐了血?”夜睦洲言辞关切。
常灀宁勉强应了一声,“我只是心中难受。”
常灀宁欲言又止,眼神里像是带着勾子看向夜睦洲。
可惜,夜睦洲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心思。
宋姝婉在一旁看得好笑,故意主动:“这吐血可不是小事,不如我来给常小姐把一把脉吧。”
话音刚落,就听常灀宁情绪激动:“不必了!”
宋姝婉挑眉,“常小姐莫不是看不上我的医术?”
常灀宁心中恨极,眉眼之间也不免带出些许厌恶来,正要继续拒绝,却见到夜睦洲神色不悦,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常灀宁轻咬贝齿,将心中的情绪压了下去,隐忍开口:“我只是怕过于麻烦王妃了。”
宋姝婉唇角微勾,“不麻烦,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常灀宁暗恨,只能妥协:“那就有劳王妃了。”
宋姝婉上前给她诊脉,一边开口:“常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是肝气郁结导致情志不高,虚火旺盛,凡事还是要放宽心些,我给小姐开两贴药,吃完也就好了。”
常灀宁低声道谢。
宋姝婉则故意给她开了苦涩难忍的药方之后,才施施然离开了晚然居。
待到宋姝婉离开,常灀宁才哭哭啼啼:“睦州哥哥,是不是有了王妃,你就再也不要我了?”
夜睦洲劝慰道:“何出此言?宁儿你莫要多想,王府之中,永远不会有人代替你的位置。”
“我如今还有位置吗?睦洲哥哥的心里眼里,恐怕就只有王妃一人了吧?”常灀宁忍不住开口。
夜睦洲蹙眉,“胡说些什么?你永远是本王的妹妹。”
常灀宁闻言心中暗恨,她从来不想当什么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