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别院之中的几个下人做事都颇为用心,她所吩咐需要晾晒的药材都有好好处理,放置药材的地方也打扫地颇为干净,宋姝婉对此十分满意。
负责此处的管事姓张,宋姝婉检查过后,将院子里的几个人喊了过来。
“张管事,这些时间你辛苦了,院子里的药材处理得不错,看管得也十分用心。”
张管事激动道:“这是小老儿应该做的,若不是东家收留,我只怕早就饿死了。”
“别这么说,你们做事妥帖,自然是要受到嘉奖的,这是五两银子,奖励你用心看守,做事认真。”
张管事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闻言更加激动了。
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有赏赐,只不过比张管事略少一些,每个人都得了二两。
别院中的几个人对宋姝婉信服不已,暗自发誓要更好地为宋姝婉管好别院。
在犒赏了下人之后,宋姝婉带了医馆所需要的药材去了济苍堂。
见宋姝婉过来,坐诊的王大夫很是高兴地上前,“东家你来得正好,有一位夫人,指定要你看诊。”
宋姝婉顺着王大夫介绍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正在坐在那里,明明只是穿着极其简单的蓝色衣裙,举手投足之间却自带风情,看上去极其妩媚。
在她打量着对方的同时,那位夫人也在观察宋姝婉。
见到了她神色清明,眼神平和,这才放心下来。
“宋大夫。”
“这位夫人是找我来看病的?”
对方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可否请大夫屏退左右,单独为我治疗。”
宋姝婉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如今这世道,向来对女子颇为苛责,她自己身为女子很是明白这一点。
宋姝婉让其他几人暂且离去,等到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那位夫人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宋姝婉看这位夫人有些紧张,就与她交谈起来。
通过闲聊,得知了眼前这位夫人本名林月淮,原本是江南富商家的嫡女,后来嫁给了一个家境贫寒的秀才,成了秀才夫人。
说起来,林月淮的命也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她丈夫一路高升,从秀才成了举人,后来又考中了进士,到如今做了朝廷三品大员。
俗话说,男人有了钱权就会变坏,这话是一点不假。
对方染上了爱去花楼的毛病。
原本这对于林月淮来说也没什么,左右她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但是谁曾想,之前丈夫回来,拉着她厮混之后,她就一直感觉身体不适。
一直拖拖拉拉到了如今,才来这里治疗。
宋姝婉给林夫人把了脉,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林夫人,你的情况,想必自己也有所猜测吧?若是要确认病情,只怕还要查看一番才是。”
林夫人眼神躲闪,欲言又止。
如此的事情她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夫人放心,这种事情极其寻常,没有必要讳疾忌医,更何况,我是医者,本就是为了治病救人。”
林夫人面露为难,“只怕病灶处有些腌臜……”
“无妨,说句托大的话,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有人伤口溃烂流脓,岂不是更加腌臜?”
在宋姝婉的劝说之下,林夫人同意了下来。
“如此,就劳烦宋大夫了。”一边说着,林夫人撩起了裙摆,让宋姝婉为她做检查。
宋姝婉认真检查过后,神色丝毫未变。
“正如我之前所言,夫人确实是得了病。”
林夫人闻言当即面色发白,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绝望。
她此前就有所猜测,没想到如今确定了下来。
她向来洁身自好,这种病多半是那杀千刀的传染给她的。
可是心中对丈夫再如何痛恨,她此时也无能为力,左右她也要死了。
林夫人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整个人彻底心灰意冷。
“夫人不必如此担忧,这种病症虽然麻烦,却是可以治疗的。”
林夫人感激地看了宋姝婉一眼,“宋大夫不用安慰我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她整个人看上去情绪都有些不对。
宋姝婉坦言,“林夫人,我并非是在安慰你,而是你现在这情况,确实不算严重,是可以治疗的。”
见她如此信誓旦旦,林夫人将信将疑,“你说得是真的?我这病真的能治吗?”
“我是医者,何必骗你?”
林夫人咬牙,“既如此,我就信你一回。”
“这就对了,生病了就吃药,积极治疗,总会好起来的。”
宋姝婉说着,给林夫人开了药,“这是药浴,需要在泡澡的时候放入一起泡半个时辰以上,另外还有口服的方子。”
林夫人提着药,眼底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灰暗,既然宋姝婉说一定能够治好,她总归要试一试才行。
另外一边,一辆马车朝着桃花巷疾驰而去。
马车之上,坐着妆容精致的安嗪柔,她今日是特意去找常灀宁算账的。
等到马车停下来,安嗪柔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车,有些嫌弃地用锦帕掩了鼻子,“这就是那女人的住处?”
丫鬟恭敬道:“回世子妃,正是这里,奴婢打听到,自从常小姐被赶出来之后,就一直都住在这里了。”
安嗪柔冷哼一声,“难怪了,如今她失了王爷的宠爱,自然想要另攀高枝。”
在安嗪柔的示意之下,丫鬟上前敲了门。
不多时,门开了,见到翠儿之后,安嗪柔语气高傲道:“常灀宁呢?让她给我出来!”
听到动静的常灀宁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来人是安嗪柔,她不免有些奇怪,“安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若是不来,岂不是让你得意?”
面对安嗪柔的讽刺,常灀宁有些不明所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嗪柔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问,常灀宁,你给我记住,齐平谷是我男人,你若是识相,最好给我离他远一点!”
常灀宁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安嗪柔这是以为自己看上齐平谷了?
简直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