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灀宁听到这,眼神都开始狰狞了。
她腿上的红痣,除了近身伺候的丫鬟,没人知道了,现在韩六却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
“你闭嘴!”
韩六见她慌了,逐渐明白了什么:“你难道一开始就是利用我的?你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吗?”
常灀宁现在看见他只觉得犯恶心,怎么会,她的清白怎么会给了这么一个粗鄙不堪的小人?
“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
韩六脸色顿变,那天他从晚然居醒来,就被一位仆从急匆匆地带出了王府藏了起来。
那仆从跟他说,宁儿小姐早已心悦与他,奈何王爷横刀夺爱,她现在在想办法逃离王府和他一起远走高飞。
他听了这话后立马信了,却没想到没安稳几日,就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追杀,后面就被宋姝婉救了。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群人是摄政王的人,摄政王嫉妒他抢了他的女人。
直到刚才,他听说常灀宁怀孕了要嫁给摄政王,他才反应过来,想杀他的人是常灀宁!
韩六见常灀宁这样无情,他也不打算给她遮掩了:“常灀宁,那天你叫我潜进风林院,叫我趁人之危污了宋小姐的清白,随后却自己与我在晚然居行了苟且之事,之后竟然还爬到摄政王床上想要赖上王爷!你真是不要脸!”
韩六直接将这件事捅了出来,可惊呆了周围一圈的仆人。
四周鸦雀无声,常灀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看着韩六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吃了:“你个低等卑贱的贱民,竟然张口就敢污蔑我?”
她有些慌张,忙看向了夜睦洲。
夜睦洲自发现常灀宁对着韩六变了脸色后,就站在一旁没有再发一言了。
他深深地看着常灀宁与平时判若两人的模样,眼中的失望越来越深。
常灀宁见夜睦洲竟然不信她,当即大脑一白,慌得不能自已了:“睦洲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
她不知道,她买通夜睦洲房里下人去下药的事情早就被他知道了。
他只知自己被下药的事情,却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宁儿,你做的那些事情,并非滴水不漏。”
他的话,就是压死常灀宁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听完立马就傻了,当即腿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宋姝婉诧异地看了夜睦洲一眼,这么说来,他一早就知道常灀宁给他下药的事情,但他却选择了忍气吞声,还要将人纳为侧妃,可真是好大的肚量啊!
只是现在,不知道他还有没有那个肚量戴下这顶绿帽子呢?
韩六见夜睦洲信了他,眼神一亮,急忙跪下恳求道:“求王爷成全我和宁儿吧?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您就不要再横刀夺爱拆散我们两个了,求求您了王爷!”
夜睦洲眉眼铁寒,薄唇紧抿着没有开口。
常灀宁见他这样的反应,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她心下一横,起身朝着那结实的木柱冲了过去。
“我不要跟他走,这样还不让我去死了!”
她眼见着就要一头狠狠撞上去,夜睦洲脸色瞬变,速度极快地将人拦住。
但还是慢了一步,常灀宁还是一头嗑昏了过去。
“宁儿!”
夜睦洲虽对常灀宁失望了,但从来没有想过让她去死,没有想过不管她。
他心急如焚,也不顾宋姝婉与常灀宁的恩怨,直接将她叫了过来:“还愣着做什么?给本王救人!”
宋姝婉巴不得常灀宁一头撞死才好,但是她若是就这么死了,后续的故事岂不是就不精彩了。
于是她慢悠悠地踱了过去,给常灀宁诊脉。
诊完后,她了然得冷嗤一声。
她就说常灀宁怎么舍得这么轻易去死的嘛,就是一则苦肉计而已,亏得堂堂阅敌无数的摄政王看不出来。
“没那么容易死,就嗑破点皮,急什么?”
韩六见常灀宁宁愿死也不跟他,心里就急了,他年纪大了,先前是不敢肖想常灀宁这种货色的。
但是自从那晚睡过之后,他就对常灀宁念念不忘,怎么着也想把人搞到手来。
“王爷,这种心思歹毒又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还留着做什么?不如就赐给我吧,我保证把她带得远远的,让她以后都不能再回来烦你了!”
夜睦洲闻言看向了他,眼中藏满了冰渣子。
他杀气渐溢,根本懒得跟韩六多费口舌:“来人,此人在府中多次欲行不轨,拉出去杖杀了。”
清风得令,立刻招来了两人,一左一右拉着韩六就走。
韩六也没料到夜睦洲说杀就要杀了他,他立马就后悔了:“王爷!我不要人了还不行吗?别杀我,千万别杀我!不然宁儿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要没爹了!”
夜睦洲却是不耐:“你们是没吃饭吗?还不快点拉下去!”
韩六最终还是被拖走了,宋姝婉看着他被拖走,没有求情。
一是她求情夜睦洲也不会理,二是韩六最开始要算计的人是她,她没必要对一个想要陷害她的人求情。
夜睦洲抱起常灀宁,面色焦急地往晚然居赶,一边赶一边让人请太医。
他还是不相信宋姝婉,毕竟今日的事情,就是宋姝婉在背后一手策划的,她对常灀宁能有什么好心思。
很快,刚被送走没多久的太医又被请了回来。
老太医给常灀宁把完脉,给出了与宋姝婉一模一样的结论。
“那既然无事,宁儿怎么还不醒?”夜睦洲眉头紧皱,眼中还是褪不去担忧。
宋姝婉跟过来看热闹,闻言,从袖中抽出一根针来,扯过常灀宁的手就往指尖一扎。
常灀宁顿时尖叫一声,醒了过来。
“这不就醒了。”
宋姝婉收了针,似笑非笑地看着对她怒目而视的夜睦洲:“我这是满足王爷的愿望,你瞪我做什么?”
常灀宁被痛醒了,也不好再装昏过去:“睦洲哥哥,我肚子疼……”
“太医,这是怎么回事?”夜睦洲刚放松的眉头又聚了起来。
老太医忙又给常灀宁诊了脉,半晌后才为难道:“常小姐本就月份尙浅,现在又接连受了刺激,这胎想保很难。”
常灀宁闻言,眼底一喜,这孩子若真是韩六的,生下来也是个孽障,还不如掉了。
但太医下一句话,就让她如坠深渊。
“常小姐身子特殊,这胎若是掉了,日后想怀上恐怕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