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嗪柔想也不想地回答:“是我,是我!”
她回答完没多久,就感觉肚子上的痛意消减了几分,整个人都开始回力了。
孙大人又问了她几个问题细节,安嗪柔不敢隐瞒,一一都答了。
再结合荷花的指认招供,这个案子就差不多了。
“好了,可以结案了。”孙大人没想到这事这么顺利。刚想问宋姝婉这是什么药,就忽然听得堂中一阵巨响,随后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安嗪柔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越来越轻松,却不想最后全身一松,一股热意从后边流了出来。
“哇,什么东西,好臭啊!”玲儿见宋姝婉给她解了气,现在立马幸灾乐祸起来。
孙大人一瞧,竟是这位安大小姐窜稀了。
“宋姑娘……这……”
“孙大人,我刚才给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真言丸,而是一颗简单的清毒丸,吃下后可以排出体内堆积的脏物。”
宋姝婉诚实给孙大人解释,她方才只不过是算着药效发作的时间去问安嗪柔的问题而已,所以一切都卡得这么巧。
孙大人闻言有些失望,他还以为真有这么一号神物呢。
安嗪柔也听见了宋姝婉的解释,脸色随即黑得不行:“宋姝婉,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的!”
宋姝婉离开不理,她本想直接去靖安侯府的,但玲儿非不肯,要拖她回府打扮一番。
为了彰显宋姝婉的身份,铃儿还特意去找夜睦洲要了一套价值不菲的新衣裙。
“小姐,这套裙子可太衬你了!”
那是件竹青的鎏金暗花裙,衬得宋姝婉整个人如秀竹亭亭,温婉又坚韧,一眼瞧过去就与京城那些如花娇艳的世家小姐不同。
宋姝婉也挺喜欢这件衣服,她见时辰不早,便动身出门。
她上了马车准备走,却常灀宁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马车呢?怎么没驶过来?”
“在那边呢小姐,门前已经停了宋小姐的马车,马夫就将车停那头了。”
管家伸出手指了指后面那辆车。
常灀宁一见,脸色瞬间不好了:“那么远,我还得走过去吗?”
管家面色有些为难,现在宋姝婉才是王府未来的王妃,他两头都不好得罪。
再说,这车也停得不远,没几步就到了。
“宁儿小姐,要不你与宋小姐坐一辆车呢?”反正都是王府的车,差别不是很大。
常灀宁闻言却是昂了昂头,轻柔的言语里透着掩不住的得意:“不了,宋小姐还要去医馆忙活吧,我待会儿要去靖安侯府赴宴,不同路。”
她被皇上赐婚了又怎么样?这京城的女眷不承认她,那她就永远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弃妃!
管家本想说宋姝婉也是去靖安侯府的,但常灀宁已经心情颇好地上了车,他张了张口,还是没说了。
常灀宁一路都沉浸在得意喜悦中,直到她下车的时候看见了站在靖安侯府门口的宋姝婉。
“宋姝婉?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几步走近了,才瞧见宋姝婉身上那件衣服,“你竟然敢穿我的衣服?”
宋姝婉让玲儿递上请帖,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眸子里划过一丝异样。
她早该想到,夜睦洲那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做好的女子成衣,而且看款式和料子,显然不是随意准备的。
原来是给常灀宁准备的啊。
玲儿也想到了这一点,面上多了几分尴尬慌乱:“小姐,我……”
“无事。”宋姝婉知道这不是她的问题,她晲了常灀宁一样,好奇道,“这衣服无名无姓,你怎么就能说是你的了?”
常灀宁气得小脸通红:“这匹云烟纱是王爷得了送我的,现在却穿在你身上了!你怎么连我的什么都要抢!”
她委屈地落下泪来,看着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靖安侯府面临大街,这动静不下,顿时惹来不少人驻足观看。
宋姝婉不想当着这么多人面争论这种问题,毕竟这是靖安侯府,贵客云集,到时候丢的还是摄政王府的面子。
但常灀宁就像一个决了堤的河坝,一直抽抽搭搭地哭个不停。
“不是说这位宋大夫很得摄政王宠爱么?怎么还捡别人的衣服穿呢?”
“什么呀,我听说她是荒山野岭来的,哪里见过什么好东西,肯定见着什么好的都往自己口袋里扒拉了!也不知道摄政王看上她什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村妇!”
“宁儿小姐真可怜,我先前一直以为她才会是摄政王妃呢,没想到被一个村妇挤下去了。这村妇定是使了那下三滥的手段,才得到了王妃之位的!”
……
宋姝婉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很快明白常灀宁的目的了。
她想让这府里府外的人都看明白,虽然宋姝婉是未来王妃,但是真正该巴结的,靠得住的人还是她常灀宁!
宋姝婉哪能让她这样如愿,她转身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好啊,你提醒了我。这么些年,你在王府混吃混喝的,还搜刮了王府不少宝贝,却半点实事没做过。王府不养闲人,常小姐不如把钱结一下吧。”
常灀宁哭泣的身子一僵,有些咬牙:“这王府是王爷的,他都不介意,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要这些?”
宋姝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莞尔道:“常小姐,王爷之前后院无人,他做什么都无人管,现在皇上既然赐了婚,我多管王府一句无名无分之人也是应当的。常小姐自诩知书达理,竟然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宋姝婉才不在乎什么贤良淑德的名声,人善被人欺,她作何因为些虚无的东西委屈了自己?
“还是说,常小姐就是装的,想让我在人前出丑罢了?”
常灀宁小脸很快就要绷不住,她怎料到宋姝婉会如此直白,周围的人有明白过来的已经开始说她了。
就在她心急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王自愿将东西给宁儿的,她这里还轮不到你管。”
宋姝婉抱胸的手一松,她看到夜睦洲,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