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有人抢到了绣球!”铃铛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杜宜宣早就料到了结果,淡淡道:“知道了。”
铃铛有些惊讶,“公子你不问是谁抢到了绣球吗?”只听杜宜宣冷冷道:“不管是谁,还不都是一样吗?”铃铛猛然抬头,他怎么会忘了他家公子是何许人也……
薛敏跟杜母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努力解释,杜母压根不听。最后拜堂时是按着薛敏的头拜的。
“一拜天地!”
杜母硬是将薛敏的头按了下去,薛敏憋了一肚子气,联想到杜母那句如果你不拜堂,我儿可能无颜苟活于世云云,又把薛敏一肚子的不愿给憋回去了。毕竟因为她要是少了一条人命,她良心不安。
“二拜高堂!”
“妻夫对拜!”
“送入洞房!”
所谓的洞房花烛夜,就是薛敏拿着喜秤对着面前的新郎发呆。喜公咳嗽了几声,提醒了薛敏时候不早,早点休息云云。
薛敏心里复杂无比,莫名其妙就成家了,任谁也有些接受不了,一想到以后自己也是拖家带口的人,薛敏就无语的甚紧。
想着早痛不如晚痛,薛敏咬牙挑开了盖头,然后惊呆了。
只见红盖头下的男子,眉飞入鬓,黑眸冷然,如刀削一般的脸庞更显英气十足。黑发用红丝带系起,一袭红衣更衬出他白皙的皮肤。
喜公一看薛敏那呆样,以为被新郎吓到了,说实话,他也被吓了一跳,哪有公子出嫁不化妆打扮的,而且还丑成这模样,他都不忍直视了。
为了缓和气氛,喜公急忙命人将合卺酒送了过来。薛敏心里砰砰直跳,妈呀,这么帅的一个帅哥和她居然是夫妻?
杜宜宣早就料到被掀了盖头之后,对方的反应,果然不出他所料,对方呆了。
果然还是看重皮相吗?杜宜宣垂下眼眸,心里却闪过一丝失落。
薛敏执起一瓢,杜宜宣拿起另外一瓢,中间以线相连,意味夫妻共饮一卺。
喝完合卺酒,喜公交代了几句,便带领丫鬟下去了。独留薛敏对着杜宜宣,尴尬不已。
床上有很多瓜子,桂圆,红枣之类的东西,杜宜宣看了一眼,眉头微蹙,起身脱了喜服,倒把薛敏吓了一跳。
原来他里面穿着平日里穿的圆领宝蓝色长袍。忽然瞥见薛敏,随即抽出他常用的宝剑来,目光冷然,“你怎么还不走?”
薛敏深刻怀疑自己穿的是不是女尊,不过杜宜宣这样,真的是男子汉气概十足。
薛敏简直莫名其妙,“去哪?”
“隔间。”毕竟是新婚之夜,他若是把薛敏赶出去了,明日风言风语肯定又来了。
“哦。”薛敏也没想怎么着,抱起一床被子直接去了隔间。
一夜好眠。
“起来。”
薛敏正睡得迷迷糊糊,梦见自己刚解了一道难题,正计算着,就被一声冷喝给吓醒了。
她习惯性地抖了一抖,因为冷,待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薛敏更是睡意全无。
杜宜宣拿着剑挑走了她身上仅有的棉被,薛敏第一个反应是色狼,第二个则是谋杀。
“你干什么?”
薛敏也恼了,大早上想谋杀啊!
杜宜宣的脸色徒然阴沉下来。
“我就不起,你拿我能怎么样?神经病啊!”薛敏夺过被杜宜宣挑走的棉被,拉上接着准备睡觉。
没料到被子再次一空,身上一凉,薛敏被揪起了衣襟,杜宜宣脸色铁青,“我叫你起来,你听到没有。”
薛敏登时火冒三丈,不自觉用起了武功。两人缠斗起来,噼里啪啦,叮里咚咚的声音络绎不绝。
铃铛立在门口,惊得目瞪口呆。
薛敏憋了一肚子火气,手下动作却留情,她自己鼻青脸肿就不用说了。
得,这敬茶肯定是去不了了。
不过这是祖宗规矩,必须得去,没有办法,杜宜宣只好蒙了面纱过去,薛敏就无所谓了,她这样子过去了丈母娘只会心疼她。
果然,虽然杜母奇怪杜宜宣为什么要蒙个面纱,不过看到自家儿媳被儿子打成的那副尊荣,顷刻心疼不已。
“宜宣,你下手轻点嘛!”
看,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杜宜宣这时很乖巧,“母亲教训的是。”
敬完茶,薛敏赶紧让人给她上药,四天后就考试了,要是这副模样,肯定不会让她进考场的。
杜宜宣那边是铃铛给他上药,他的伤能比薛敏轻些,就是擦破了点皮,要说薛敏可是充分发挥了大女人的风度。果然铃铛对此感叹不已,“少夫人那边伤可严重了呢。”
杜宜宣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经此一事,薛敏是能躲杜宜宣多远躲多远。杜宜宣也不想见薛敏,两人倒是持平了。
薛敏寒窗苦读,总算把那些题背完了,还没来得及放松,考试了。
考试这件事,薛敏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所以特别淡定,也有特别紧张的,腿就一直打战,没有停过。
卷子发下来,薛敏大概浏览一遍,与她背的题目相同,简直是下笔如飞。再观其他考生,冥思苦想者有之,急得额头冒汗者有之。
薛敏答得太快,反倒不知道做什么了,干脆又检查了一遍。监考官一遍遍巡视,在有人交了卷,薛敏也迫不及待地交了。
出了考场,遇到了宋荣,看宋荣耷着脸,一副无精打采地模样,看见了薛敏也是勉强笑了笑。
“怎么了?”薛敏问道。
宋荣苦笑道:“别提了,唉。”又转过来问薛敏,“范姐姐,你呢,你考的怎么样?也对,范姐姐你一定能中会元,拔得头筹。”
薛敏摇头道:“头筹我可不敢,只要能过我就谢天谢地了,你别灰心,下午还有两场呢,好好发挥。”
宋荣点头,“嗯。”
“真是好大的口气!”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薛敏和宋荣同时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学子服的女子走了过来,昂着头问道:“是谁说要拔得头筹啊!”她的语气充满讥讽,惹得宋荣勃然大怒。
薛敏不想多事,只想回去赶紧复习。便拉着宋荣道:“赶紧走吧,下午还有两场考试呢。”
宋荣被薛敏一拉,也准备走人。那名女子一看她俩准备走人,立刻拦在她们前面,“想走,没那么容易!”
薛敏无语,“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女子哈哈大笑,傲慢道:“很简单,从我裤裆底下钻过去,我就放你们一马怎么样?”
“你!”宋荣第一个按捺不住怒气,“放屁!”
一群学子都跑过围着来看热闹,薛敏叫苦不迭,不管结局怎么样,传到主考官耳朵里总是不好的。
“这位同学,我们都是读书人,你怎么能说出这般污秽的话语呢。既然你我都是寒窗苦读数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不妨文斗一场如何?你输了你就让路,你赢了我任由你处置,你看如何?”薛敏笑道。
围着看热闹的人纷纷叫好,女子脸色涨得通红,恼怒得不得了,最后在围观人群的叫好声中同意了。
宋荣冷哼一声,对女子嗤之以鼻。
最后妥协用对联说话,女子先对上联,如果薛敏能写出下联就算她赢。
女子略一思索,提笔挥毫,写出一副对联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
围观群众都是刚下考场的学子,哪能不知其中含义,纷纷大笑起来,等待薛敏下联。
宋荣一看上联,气得鼻子都歪了,对女子怒目而视。女子微微仰着头,鼻孔朝天,得意的不得了。
“该你了。”
宋荣有些紧张地看向薛敏,哪知薛敏也是微微一思索,提笔就写。
“孝悌忠信礼义廉。”
“好!”人群里爆发出一片叫好声。
“好一个王八对无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宋荣得意地对女子道。
女子脸色铁青,薛敏微微笑道:“同学,是不是可以让路了?”
女子愤愤一甩袖,“你别高兴地太早,再来!”
“还来?”宋荣故意阴阳怪气道:“再来是没有问题,就是怕某人输得哭鼻子。”
女子指着宋荣鼻子,“你!”
薛敏心里叫苦不迭,这样比下去耽搁她休息啊!本来就那么一点时间,她还要加紧时间复习呢。
“同学,下午还有两场考试,再比这最后一场,以后绝对不比了,行吗?”
女子冷笑道:“你莫不是怕了?”
薛敏点头,“对对,我怕了。是在下输了。”
众人哄笑一片。
女子恼羞成怒,“你瞧不起我就直说,用不着在此羞辱我!”
说完,拂袖而去。
薛敏全程懵逼,不过刚好,她要去复习了。宋荣佩服道:“范姐姐,你好厉害!”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快点回去吧。”
回到客栈,简玉珩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饭菜,宋荣一看大部分都是她喜欢吃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薛敏不忿道:“玉珩,我好歹也是你表姐吧,你也不至于这么偏心吧。”
简玉珩正给宋荣盛汤,道:“怎么会,不是给你留着一碟菜吗?”薛敏一看,是一碟自己喜欢吃的鱼香茄子,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华丽丽地无视两个在面前秀恩爱的人,吃完饭,薛敏就去赶紧复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