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尤简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脑后。
“殿下,奴婢先服侍您换药。”
说着,冬花轻柔的解开了朱尤简的衣服。
“殿下,吃些东西吧。”
夏春也取出了一小包糕点递了过来。
一路奔逃,朱尤简早已经饿的两眼发昏。
当下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吃了起来。
这是用桂花做的糕点,带着一丝甜味,以及桂花的清香。
煞是好吃。
看着朱尤简狼吞虎咽的模样,夏春和冬花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你们二人看着本王做什么》赶紧吃些东西,那群黑衣人虽然暂时被甩掉,但保不准会发现端倪,这里仍旧不安全,”
“殿下,我们没吃的了。”
夏春低着头小声说道。
沿途官道有不少驿站,出行之时,并没有想到会有人半路截杀。
准备的吃食并不算多。
这一包桂花糕也是夏春方才收拾细软的时候随手拿的。
闻言,朱尤简收了手,将最后两块桂花糕递到了二女面前。
“殿下,我们不饿,您身上有伤,需要多吃一些。”
夏春和冬花慌忙摇头。
见此,朱尤简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若不吃,直接丢了便是。”
说罢,朱尤简将油纸包丢在了二女脚下,自顾自的闭上眼睛思考对策。
夏春和冬花见朱尤简态度如此坚决,只能默不作声捡起油纸包吃了起来。
只是二女眼中荡漾着点点泪花。
虽然朱尤简已经逐渐接受了穿越的事实。
但脑子里的信息太过驳杂。朱尤简好好整理一番。
“我,不,是真正的朱由捡应该已经死了,大概是失血过多,休克性死亡,再加上少年人心理素质脆弱,十有八九是被吓死的。还是长在国旗下好啊,二十一世纪的朱尤简脸皮够厚,心理素质超硬。”
朱尤简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哎,不对,真正的朱由捡已经死了,我这个冒牌货的想法完全脱离了这个时代的束缚,会不会改变历史啊?如果真的改变了历史,那我还存在吗?”
“怎么一下子哲学起来了,哎,不管了,先活下去再说。”
想到这里,朱尤简再次按了按眉心。
书本上的只言片语暗含了多少刀光剑影。
“殿下,不舒服吗?让奴婢给您按按。”
一双细腻的小手落在了朱尤简脑袋两侧。
冬花的声音也适是的响了起来。
夏春虽然没有说话,但也开始给朱尤简捶腿。
“难怪是个男人都想穿越,虽然会失去很多乐趣,但这也不错。”
一段段原主的记忆再次浮现。
朱尤简很快就猜到了此行的目的,以及被追杀的原有。
“看来那个木匠皇帝要不行了,这是要传位给我啊、不过很显然,有些人不想让我当这个皇帝啊。”
朱尤简有一种直觉,这一路北上恐怕凶多吉少。
至于那群黑衣人的幕后主子,朱尤简心中也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朱尤简是奉密诏进京,消息来源自然是那座皇宫。
不过让朱尤简倍感苦恼并不是被人惦记追杀。
而是他要当崇祯皇帝了。
如果不出意外,十七年后,,他就会悬梁自尽!
“难道我朱尤简三十多岁就要英年早逝?”
尽管朱尤简打死也不会悬梁自尽。
但国破逃亡命运恐怕更加悲惨。
“不行,为了我这条小命,说什么都要抢救一下大明!”
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
不过随即朱尤简又有些无所适从。
“我朱尤简不过是一个实习时长不足一周的小白,如何才能力挽狂澜?”
作为亡国之君,崇祯帝之所以风评那么高,是因为朱由捡登基的时候,大明已经是一个烂摊子。
藩王尾大不掉,朝内朋党不断,地方仕绅豪强与商贾勾结,欺上瞒下。
再加上天灾不断,外患丛生。
这样的烂摊子恐怕朱元璋再世也要头疼。
有道是急症需猛药。
想要抢救大明,如崇祯帝那般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显然是不行的。
只能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而想要改革就要有自己的班底,培植自己的势力。
想到这里,朱由捡扫了夏春、冬花一眼,又默默的闭上了,嘴角直抽。
“老天爷,这局面,怎么起飞啊?”
朱由捡没人可用,倒也不能全怪朱由捡无能。
朱由捡的老爹并不受宠,能当上皇帝,只是因为是长子。
一生过的步履如冰,谨小慎微。
对朱由捡的教育自然是力不从心。
更何况,朱由捡只是梳子,按照常理这一辈子都是个闲散王爷。
“夏春啊,本王看你骨骼精奇,聪明伶俐,有首辅之姿,要不你也读读书,考个功名?”
闻言,夏春一脸懵懂,眨了眨眼睛,到:“殿下,我不要当什么首辅,奴婢只想留在王爷身边伺候您!”
朱尤简沉默不语,转头又看向了冬花。
不死心的问道:“冬花有没有兴趣将来当个女将军,上阵杀敌,青史留名?”
“殿下,您就不要寻我们开心了,我们天生就是为了伺候王爷的,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做,也不想做。”
听罢,朱尤简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万能的神啊,我下回家找妈妈。”
休息了不到两个时辰。
朱尤简这才恢复了一些体力。
望着天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缓缓起身。
“夏春、冬花我们该上路了。”
说吧,便迈步向前走去。
再次看到那几具尸体,朱尤简停住了脚步。
对身后的夏春和冬花吩咐道:“你们去把他们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我们等会换上。”
闻言,二女不由的一惊。
“殿下不可,您乃皇子,如何穿得这死人衣服?”
那几具尸体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上面还有不少污秽之物。
朱尤简并不想穿,但奈何三人身上的衣服太过显眼。
一看就知道身份非同一般。
如此招摇过市,很快就会有杀手追来。
朱尤简简单的解释了一番,二女这才不情愿的动手脱衣服。
换好之后,朱尤简望着脸色发白的小侍女,心中苦笑不已。
这衣服不知多久没有洗了,阵阵恶臭扑鼻,闻之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