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了声“小心”,司绮罗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就被一股大力扑倒,扑倒她的人连带着她一起从帐篷里滚了出去。
地上到处是泥浆,那人双手紧紧抱着她,脸颊也亲密的贴上来,如此放肆举动让司绮罗极为恼火,抬掌正要朝他颈部劈过去,就听不远处的帐篷发出一阵轰隆响声,倒了下去!
还未出来的人都被困在里面。
“滚开!”司绮罗大惊,就要推开身上人,却听那人突然喝道:“别动,有鳄鱼!”
司绮罗立刻停止动作,目光锐利的在附近搜索,却什么都没发现,随后耳边又传来一声轻笑,那人故意说道:“啊,原来不是鳄鱼,是一截枯木,顺着水流飘过来,害我走眼看错了。”
怒火中烧,司绮罗手伸向身后,直接抓住他搂着自己的腰的手,有力向旁边一扭,男人惨叫一声,装模作样的大叫:“断了断了!”
司绮罗翻身坐起,毫不留情的直接卸掉他两条胳膊,痛的男人脸色涨红,不断呼痛!
这时,被帐篷蒙住的人也都出来,匆匆围上来。
“夫人?您没事吧?”
“没什么。”
“夫人,您身上都弄脏了。”
此时的司绮罗,满身泥泞不说,头脸上也沾了许多泥浆,脏乱不堪。
她狠狠瞪了那个叫凯文。米勒的男人一眼,走进树林里换好衣服,随即对众人道:“你们几个看好他,七号,跟我走。”
七号如鬼魅般从人群中走出来,跟着她来到河边。
河流湍急,里面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司绮罗不敢贸然下水,只能半跪在岸边,以手撩水,清洗头发。
高处的大石头上,贪狼拍腿而坐,少见的露出认真表情,专业的摆弄着通讯设备。
一边试图联系外界,一边看似随意的说道:“帐篷里的钢筋,被削断了,那小子有把十分锋利的匕首。”
司绮罗淡淡的“嗯”了声,“我怀疑,他和害纳兰翊的人,有关系。”
“既然怀疑,为什么不直接抓住,逼问针筒里到底是什么动物的血,这样不是更省时省力?”
司绮罗也不隐瞒,直接道:“贪狼,这是个陷阱,不是给纳兰翊设的,是给我和沈修夜设的。”
贪狼惊讶抬头,朝她看过去。
阳光从浓密的植物缝隙里照耀进来,或斑驳或明亮的影子,投映在女人身上,带来半明半暗神秘的美感,她半跪在岸边,姿势优雅,举止随意洒脱,那张没有任何妆容修饰的纯净的脸庞上,没有任何对环境的不满或厌弃。
而她明明有着那样尊贵的身份,明明不用来遭受这一切。
为的还是一个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司绮罗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淡淡的继续刚才的话题。
“如果现在揭穿他,就会打草惊蛇,那样的话,就很难知道他们真正的目地是什么了,所以,既然他们想玩,那我就陪着他们玩,看他们最后的目地,究竟是什么。”
“夫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我听夫人的。”
贪狼举起通讯器,无奈的说:“信号零,联系不上。”
雨林里没信号很正常,更何况刚刚下过雨,司绮罗也没指望能立刻联系上,她起身离开岸边,走到石头下面,抬头看着那个带着一脸邪笑的男人。
“贪狼,从现在起,我要你尽量降低存在感,找机会,彻底变成空气人。”
男人先是一愣,随后又嘻笑起来:“遵命,夫人。”
尽管知道这个人很靠谱,但这副不正经的样子,还是让司绮罗皱了皱眉,但她没说什么,转身回去。
凯文。米勒因为自己无聊的玩笑而被卸掉了两条胳膊,他靠在树上,无力的垂着手臂,直到司绮罗回来,命令人给他安上,又巨痛了一番后,他终于老实,再不敢去招惹司绮罗。
而因为他终于站起来了,也顺其自然的失去了被人抬着的待遇。
几个小时候,一行人到达凯文。米勒被蛇咬过的地方,但是经过一番搜索后,并未发现巴特血蛇的踪迹,只能继续前进,朝着纪录片中记载的,曾经发现过的地方前进。
下午五点,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但他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凯文。米勒终于忍受不住,请求休息一会儿,司绮罗见他脸色发青,走路踉跄,想了想,决定在此处宿营。
血蛇和其他蛇类不同,喜欢白天行动,晚上多数躲在很深的巢穴里,即便到了地方也难以寻找。
于是当晚露宿,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一行人才又开始出发。
这一次,他们只走了不到一小时,就发现了血蛇的踪迹!
司绮罗大喜,立刻命人开始抓蛇,自己则准备检测仪器。
“血蛇毒性虽不强,但我们血清有限,大家一定要小心,尽量不要被咬到。”
“对了,蛇的报复心理很强,所以记住了,我们只取血,不伤性命。”
这个地方适宜血蛇活动,因此短短半小时,就抓到四五条,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司绮罗却感到不太对劲,回头瞪了眼,恼火道:“你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凯文。米勒脸色煞白:“我、我怕蛇!”
“血蛇毒性不强,咬了也死不了,你不是被咬过一次了吗?怎么还怕?”
“华国不是有句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我可能就是这个状况。”
司绮罗不愿搭理他,他却又凑了过来,“你们要毒蛇的血做什么?”
司绮罗顿了顿,似笑非笑:“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哦,我知道了,你们是科研团队的,抽毒蛇的血,是为了制造什么新药吧?”
“差不多。”
“太酷了,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想选医学专业,可惜我父亲不让……”男人絮絮叨叨起来,司绮罗认真做事,当他不存在,“我们探险队里,有三个女人,每个女人见到蛇,都只会哇哇乱叫,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淡定。”男人幽幽的笑起来:“不过,第一次见到夫人的时候,我还以为夫人是一个很温柔和善的人呢,没想到取起血来,如此心狠手辣。”
司绮罗丢到一个涂片,再放上一个,“我卸掉别人胳膊的时候,也心狠手辣,想再试一下吗?”
“咳咳,夫人您忙。”
显然,他还记得昨天的剧痛。
忙乎了数个小时,一共取了十几分血样,但遗憾的是司绮罗没在其中任何一份里,发现寄生虫的卵,这样她有些泄气。
“血样太少了,而且这些蛇看上去都非常健康,我们必须找到生病的,看上去十分虚弱的血蛇,尽可能多的提取血样,才能判断,那个针管里的,被寄生虫感染的动物血,到底是不是巴特血蛇的血。”
这时,旁边响起男人的声音,“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很多这种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