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真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后又冷静下来,试图从他掌心里脱身,她对这霸道的力量再熟悉不过了,这样的接触,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摆脱。
。“你再不出去我报警了!”贵真真咬咬牙,双手覆上齐翾的大掌,试图掰开。
齐翾反手握住她的手,送到嘴边吻了吻:“报警吧,不借助外力,我恐怕是出不去了。”
说着,他露出罕见的邪笑,贵真真小脸一红,一时忘了挣扎,齐翾就势将她拥进怀里。
“喂!你放开!”
“嘘,我什么都不做,让我抱抱就好。”齐翾将脑袋窝进她肩窝,浓浊的气息喷洒在她锁骨处,引来她阵阵轻颤。
“你……脏死了,让开。”
“我洗过澡了。”
“……”
于是,这一抱便是一晚上,齐翾确实很守信的什么都没有做,一大早就匆匆离开了。
贵真真醒来时发现旁边已没了人,有些怀疑昨晚是不是做梦,但身上的痛感却告诉着她,那一切都不是梦,他的确是来过,并且力气大得抱疼了她。
她在洗漱间的玻璃上发现他留下的纸条——“我只有你,从始至终。”
贵真真撕下那张纸条,犹豫着放进了钱包夹中,思来想去又准备将它拿出来。
“叮咚”门铃响起,贵真真扔下钱夹赶去开门,霍易诀西服笔挺的站在门口。
“刚起来吗?”
“嗯,你进来先坐会儿吧,应该还早吧。”
“还有半个小时,弄快点。”
“好叻~”贵真真说着,又奔回了洗漱间。
霍易诀坐到她双上,余光看到了那个钱夹。
他将钱夹拿起,里面放着一张照片,是贵真真和林月,他固然不知那个女人是谁,只觉得贵真真和这女人照相,简直是为了衬托别人,在心中嘲笑她片刻后,但很快就注意到被贵真真抽到一半的纸条……
“……”霍易诀挑眉,这个字迹他认识,动别人的东西固然不好,不过……有些东西确实不应该存在啊……
他抽出纸条,快速的扔进垃圾箱,又将钱夹还到原处,没有动过的样子。
“我好啦,走吧。”贵真真将钱夹收起,挎上包,一副小白领的模样,完全没注意到钱夹有何变动。
“嗯,今天任务繁重,做好心理顺便哦。”霍易诀也是泰然自若,好像什么都未曾做过一般。
再见到齐翾,贵真真明显有些不自然,这种不自然,霍易诀全都看在眼底,暗自惊叹,这两人的羁绊,可不是一点两点的。
“霍经理,请跟我到总监办公室。”助理说道。
霍易诀看了眼贵真真,对她招招手:“一起来。”
“不,总监说,您一个人去。”
“……有什么事情,我的助理也不能知道吗?”
“这件事情,似乎是不能。”助理耸耸肩,表示也很无奈。
把贵真真和齐翾放在一起,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能做的!
“那好吧,真真,去给我买杯咖啡,麦当劳的。”
“……麦当劳离这里两站路。”
“嗯,走过去,比较减肥,你看你脸上全是肉。”说着他掐了掐贵真真嫩嫩的脸蛋。
齐翾蹙起眉头,他讨厌别人触碰她。
“啧,去你的办公室,屁事儿真多。”贵真真横他一眼,径自走出办公室,看着她离开,霍易诀也就放心了,跟着助理去了楼上。
齐翾在工作中,自然不能擅离职守,然而霍易诀没料到的是。
对自己身材感觉良好的贵真真,才不会为难自己去走那两站路,反正这次出差所有经费都报销,何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呢,出门便拦了辆的士,于是买了杯这些年来,最奢侈的一杯咖啡。
待贵真真回到办公室时,里面依旧只有齐翾一人,这时,她才后悔,怎么没有听霍易诀的话,乖乖走过去!
当然,一切已经来不及,她已经打开门呆愣的站在门口,齐翾抬头见来人是她,便眼中含笑的望着她:“怎么?不打算进来吗?”
“……呃,霍易诀还没回啊。”贵真真尴尬的关上门,准备往沙发走去。
齐翾眼疾手快的拉过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将她拽入“死角”。
“……你不怕有人进来?”即使换了办公室,贵真真也知道,这个地方是摄像头唯一顾不到的地方。
“不怕,只怕再失去你。”
“呵,你好像还没有得到。”贵真真毫不客气的回道:“麻烦你让让。”
“不让。”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这个沉稳的男人口中听出这种孩子气的语调。
“齐翾!你到底想怎样!我们的事情已经是过去式了,拜托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齐翾苦笑一下:“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贵真真看着这双受伤的眼睛,心中千万的不忍,但终究说出一个字:“嗯。”
这样的结果,对谁都好,有些东西该散的就该散了,一味强求只会两败俱伤。
齐翾疲惫的松开手,后退两步,眼睑依旧低垂。
“即使你厌恶我,我也不会放弃。”齐翾默默的说出这句话,抬头望向贵真真,忽然轻笑起来:“也许你会觉得很烦,如果你不接受我,我会让你更烦,烦到你变成老婆婆,我依旧会不依不饶的追着你。”
“你……你何苦。”贵真真回避他的眼神,快步走向沙发,。
霍易诀回来时,发现办公室安静的有些异常,他走到贵真真身边:“咖啡呢。”
“桌上。”
“什么时候回的?”
“一个小时前。”
“……这么快!?”他也只去了一个小时而已啊。
“怎么?不行啊?”
“……”霍易诀嘴唇紧抿,又看了看齐翾:“我……”
“铃铃铃”
霍易诀的话语被铃声打断,他拿出手机,居然是家中来电,一般工作时间,父母是不会给他电话的。
“喂。”
“易诀!不好了!”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霍易诀的心顿时往下一沉。
“小知哮喘又发作了,这次特别严重,已经送入医院了,但是……”母亲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但是医生说……小知只是暂时的平稳,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随时有生命危险。”
“什么!?”霍易诀手微微颤抖,霍小知的病是生来就有的,但每次发作都不会这么严重,在他看来,哮喘也就是活受罪,他带小知去看过无数医生,但没有根治的办法,他没有想过,小知会有病情这么严重的一天。
“你快回来吧,要是……要是有个万一……呜呜……”
“我马上回。”
霍易诀挂断电话,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眼中全是惊恐。
“总经理,你还好吧?发生什么事儿了?”贵真真走到他跟前,被他的表情下了一跳,不知该如何是好,值得给他顺顺气:“坐下休息会?”
“真真,我要去机场……小知出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贵真真焦急的问道,她喜欢霍小知,那孩子聪明伶俐,又乖巧,十分能体谅大人。
“你留下来把事情处理完,我得先赶回去。”霍易诀没有多做解释,起身便往外走去。
贵真真跟着追了出去,同他一起上了电梯。
“不要急,小知一定没事的。”
“……嗯。”霍易诀转头看向她:“真真,工作的事情,没剩多少了,我想和你早点回去,所以很多项目都做完了,你赶完工快点回来……我想,小知应该也想见见你。”
“嗯,好的。”在这种时刻,再多的安慰也显得薄弱,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个父亲,她只能默默的为那个孩子祈祷,祈祷他没事。
送走霍易诀后,贵真真赶忙上楼接上霍易诀的工作,她又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工作,一直到半夜一两点;齐翾买来的晚餐和宵夜早已变凉。他静静的坐在一边陪着她,他知道她怕黑,怕一个人,所以他对她寸步不离;而贵真真,也妥协的让他留下陪她,在这种时刻,有人陪,总比一个人要好。
“不早了,明天再继续吧。”墙上的挂钟敲响了三下,齐翾终于看不下去,走到她身边说道。
贵真真充耳不闻,手指继续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着。
“休息一下,这样对身体不好。”齐翾心疼的望着她:“就睡一会儿,到时见我喊你,好不好?”
贵真真依旧不理会。
齐翾终于有些恼了:“你还把不把你的身体当回事儿?!”
“……我想快点回去,那里有个孩子和一个父亲需要温暖。”
“……你是那个温暖吗?”齐翾手指骨节发出响声,似在隐忍着什么。
“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了,但是我想快点看到那孩子。”贵真真口中说着,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半分。
“你何苦为了那个男人这样!”
“至少他是在为他的孩子奔命!”贵真真终于望向他:“而不像某些人,自己的孩子死了他都不知道!”
贵真真口中迸发出这句话时,两人都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正是因为愤怒,才会吐出真心话吧。
齐翾也没料到贵真真会如此气愤,他目光有些难测,定定的望着贵真真,半晌,才启唇说道:“我知道……那晚,你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我何尝不是,看着你昏迷不醒,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害怕,我害怕你也会离我而去,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我知道,失去宝宝,你很痛苦,我和你一样痛苦,那件事情,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后悔为什么让你一个人回到了公寓,后悔所有的一切……”z
“可是,都已经来不及了,不是吗?”贵真真打断他,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