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毓婉反抗,力气比不过叶蓁蓁被推倒在地,摔得眼冒金星,对上叶蓁蓁冷漠的神情:“本王妃送给郡主的首饰,你也配戴?”
“婉儿!”张氏惊呼着上前扶女儿。
叶蓁蓁不惧两人愤怒的目光:“给你们一刻钟,把东西清点好还回来,否则别怪本王妃以偷盗之名送你去大理寺。”
叶毓婉慌怒交加:“我没有偷盗,这些是二哥送给我的!”
叶厥舟心疼叶毓婉及笄礼受委屈,把叶蓁蓁转赠安宁郡主的赏赐拦下,这些头面珍贵又漂亮,叶毓婉自然假装不知。
昨晚中秋宴,叶毓婉想着叶蓁蓁反正也没看过全部首饰,喜滋滋的选戴几支。
获得不少贵女艳羡。
她以为叶蓁蓁没认出,殊不知叶蓁蓁是不想在中秋宴让安宁郡主难堪。
叶毓婉的有恃无恐,让叶蓁蓁觉得分外可笑,蔑嗤转身:“你以为我会放过叶厥舟那个蠢货?东西少一件,我直接送你们这对好兄妹去大理寺做伴。”
叶毓婉险些把一口银牙咬碎,她已经够不如意,为什么叶蓁蓁还要来逼她。
她又恨又乱,痛哭起来。
“娘,我到底该怎么办?”
张氏心都揪起来了,抱着女儿发誓:“叶蓁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先把东西还回去得她发疯,你放心,娘一定会把所有好东西送到你面前,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家中散心,免得出去落人嘲笑。”
叶毓婉哭得更大声。
张氏也不明白,明明之前叶蓁蓁都蠢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开窍,变着法的成为她们的挡路石。
不过当下对付叶蓁蓁是其次,提防南宫流贤才是主要。
绝不能让婉儿见到南宫流贤。
出了女儿院子,她厉声对丫鬟道:“看好小姐,这段时间如果小姐离开叶府,直接把你们发卖青楼!”
丫鬟脸色惨白。
首饰清点完,嬷嬷指着地上的箱子:“东西都在这里,王妃您对一下账。”
事情顺利得出乎叶蓁蓁意外,张氏越不想看到她,她越乐意给她添堵,每个字都精准踩在张氏的痛点上:“张氏,本王妃那个被你精养细调成蠢货的哥哥呢?怎么你也怕他和我一样突然醒悟,给他害死了?”
“他还没回来。”张氏笑容牵强,帕子险些拧碎。
叶蓁蓁倒是提醒她了,不能再放任第二个叶蓁蓁出现,叶蓁蓁已经挡了婉儿的路,必须杜绝叶厥舟成为瑞昭的挡路石。
张氏眼底闪过警惕。
叶蓁蓁勾唇,蚌壳撬开了缝,想要剜肉就轻而易举了。
回程路上碰到荣王,他一瘸一拐走到车窗旁,示意水夏等人不用多:“我正要去辰王府找王妃,没想到这么巧碰上了。”
他舔着脸笑:“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想求一副辰王的丹青。”
为了给逆子请老师荣王吃尽苦头,奈何对方气节高尚,怎么也不愿折腰教陈夏。
最后烦透荣王,放言找来一副遨游真迹就愿意出山。
荣王当场凉透了心。
遨游都五年没踪影了!要他说估计坟头草都五丈高了,昔日那些本就屈指可数的作品全被人收藏着,想从他们手里抠出藏品不如把遨游从坟里挖出来重画。
荣王为此爆打陈夏,一不小心还把自己给摔脱臼了……两父子都没能去参加中秋宴。
正捶胸顿足当初放养陈夏的决定。
结果峰回路转,遨游就是辰王!
荣王得到消息后一个鲤鱼打挺,连药酒都没抹奔向辰王府,生怕手慢无,结果没想到在路上遇到。
当真是天助他也!
叶蓁蓁啼笑皆非:“荣王这话言重了,画我给你,一幅画没那么多人要的。”
至少到现在,荣王是第一个求画的。
看来遨游已经过气了。
深感遗憾的叶蓁蓁哪里知道,没人上门是因为知情人都忙着朝廷斗争,外面的收藏大家又没得知消息,不然拜访贴指定络绎不绝。
荣王是个大老粗也不懂这些。
“荣王,你可知道有哪些适合给小孩子启蒙的大儒?”叶蓁蓁想到南宫煜初那一手狗爬字,趁机问一下钻研无数夫子的荣王,“要怎样才能请他们出山?”
荣王报出几名大儒。
他着重点名最后一位,越说越唏嘘:“这位当年可是连着三次拒绝太傅的位置,若王妃能请动他,小世子必定会被教导得出类拔萃。”
叶蓁蓁吃惊。
深深记住这个名字。
“待我得空,定去拜访。”
叶蓁蓁让荣王挑一副画,荣王对着一匣子的画卷搓搓手,叶蓁蓁看出他的想法,拿出两卷塞他手里。
“好事成双。”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荣王大义凛然,手却直接把画插进大袖子里,“既然王妃还有事,老夫就先回去了。”
说完脚步飞快的离开。
叶蓁蓁失笑摇头:“这老王爷真是怪可爱的。”
“主子,秋月找您。”
叶蓁蓁正色,看来是考虑好了,她润了润嗓子移步。
穆青正在给秋月针灸,看到叶蓁蓁如老鼠看到猫噌的站起,在秋月不解的目光中把银针抽走:“我还得去给辰王按摩,明日再来给你针灸。”
秋月从榻上下来,单膝下跪:“属下秋月携零杀,愿为主子所用!”
叶蓁蓁清眸幽幽,凝视着秋月:“永不背叛?”
“永不背叛!”
叶蓁蓁笑了,如同夏日的摩桑花,热烈又张扬,她的熠龙军这不就回来了?让秋月好好养伤,叶蓁蓁传召暗影和鬼见书生:“秋月的师傅有消息了吗?”
两人点头。
秋月的师傅是因一场杀人案被关押,死者是出任三年回京后升官的吏部右侍郎女儿。
若非有人目击,吏部侍郎早已痛下杀手。
“现在案子还没查清楚。”暗影道,“吏部左侍郎孙兴是个容不得沙子的,右侍郎刚上任不久,不敢随便买通大理寺。”
左侍郎?似乎昨晚落水的孙诚,就是侍郎的儿子。
叶蓁蓁问:“是不是孙诚之父?”
“正是。”
叶蓁蓁救人的前提是秋月师傅无辜,手指在桌面轻点:“去问问秋月零杀有没有接杀侍郎女儿的任务,如果没有,查一查零杀的敌对组织有没有祸水东引。”
她能以官治匪,别人也能。
两人恭敬离去:“是!”
管家一瘸一拐的把请柬送来:“王妃,明天平阳郡主生辰,您要去参加吗?”
叶蓁蓁睨了一眼他的腿。
管家哆嗦:“王妃明鉴,奴才已经把乱说话的下人处置了。”
害他莫名其妙受了一刀,管家直接把人剁了十根手指,溺死在盆里。
头顶是轻飘飘的声音。
“去。”
小宝穿着宝蓝色的小襦裙,梳着两个招财髻,红扑扑的脸写满乖巧,叶蓁蓁一回府就让青柳去给她换新衣裳,她蹦着小步伐到叶蓁蓁身边,水汪汪的眼睛满是孺慕:“娘亲,我们要出门吗?”
“对呀。”叶蓁蓁打算带女儿亲自去把赏赐送给安宁郡主,“娘亲带你去看郡主姨姨好不好?但是郡主姨姨不能说话,宝儿有不懂的就问娘亲。”
小宝郑重点头。
随后眨了眨眼睛:“不带坏哥哥吗?”
“他会伤到姨姨。”以南宫煜初的嘴毒,带过去就是个祸害。
母女俩到了郡主府,刚要请下人通传,下人就答:“叶少爷不慎烧毁了部分皇家族谱,郡主去翰林院了。”
叶蓁蓁深吸一口气:“你再说一遍,叶厥舟干了什么?”
小宝认真回答,天真的她还不知道这句话有多大威力,只以为娘亲没听清:“他烧了族谱。”
叶蓁蓁:……她怎么不把自己给烧了!
骂再多也没用,叶蓁蓁让马夫调转车头以最快速度赶向皇宫,不快不行,烧毁族谱是该被处斩的大罪!
叶厥舟已经被绑起来了。
为首者正是昨晚那群宗室子弟,叶厥舟下手凶又狠,直接把小王爷的眼窝捶黑,牙都捶烂几颗。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看着地上如死鱼般挣扎的叶厥舟,再看比划手势阻拦他鞭打叶厥舟的安宁郡主:“表妹,你说你为他一个废人求什么情,他胆大包天烧毁皇家族谱,你刚好可以重获自由。”
“表妹姝容绝色,理应配更门当户对的人。”他眼底闪过一抹邪色,“等他死了,表哥就和皇上请旨娶你怎么样?”
“要不你让表哥摸摸小手,表哥就不打他了。”
叶厥舟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你别碰她!”
宗室子弟捂住叶厥舟的嘴巴,小王爷直接给他一鞭子,安宁郡主脸色些许苍白,用手去抓鞭子。
叶厥舟疯狂挣扎起来:“唔唔唔!”
小王爷等的就是现在,用力一拽鞭子,眼看要把安宁郡主拉入怀中,香风让他痴迷的眯起眼睛。
一颗石子飞掷而来,击断长鞭。
安宁郡主被另一人拉入怀中。
小王爷愤怒,谁敢坏他好事:“谁在皇宫动武?不想活了?”
“本王妃能不能活,怕是用不着你做主。”叶蓁蓁逆光而来,五官隐匿在阳光下看不清,只能听到冰冷的话,“但本王妃觉得,你调戏王妃才是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