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颜还没来得及说话,洲洲已经再次抱住了沈姝颜,柔声说道。
“可是,妈咪,我一直都知道的,在妈咪这里,我永远都是妈咪最心疼的小宝贝的,对不对?妈咪就算是再忙,心里面也始终记得我呢。”
沈姝颜笑了出来,她点了点头,眼眶却不由得有些发酸,在国外的那些日子,支撑着她活下来的理由,大概就是有朝一日能这样听到自己的孩子的讲话吧。
时间不早了,沈姝颜哄着洲洲去睡着了之后,自己坐在沙发上微微有些发呆,之后,她站起身,丝毫不顾及现在到底几点,扭头就要往外走,管家吓了一跳。
“沈小姐,现在时间不早了,您要是想回家的话,可以等到明早,我们这边的司机把您送回去,又何必这么着急呢?我们给您准备了客房,您可以在客房里稍作休息。”
沈姝颜的神情冷到了极致,她摇摇头,冷声说道。
“不必了,我现在就走。”
陆景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等一下。”
男人快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有些不太对的神情皱紧了自己的眉头,接着开口说道。
“你怎么了?没事吧?”
沈姝颜摇摇头。
“我没事。”
陆景淮想拉住她的胳膊,却被她躲过去,沈姝颜看着他的视线中带着浓厚的防备,那一刹,陆景淮的眼神中闪过受伤,沈姝颜看着他的神情却只是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看到了那个受伤的、悲戚的不断哭泣的自己。
仍旧是这个别墅,熟悉的地点和位置,沈姝颜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又在想起来男人很讨厌眼泪的时候,瞬间把自己的泪水收了回去,她看着陆景淮,语气中带着恳求。
“景淮,我求求你了,那是我的孩子,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你让我看看,可以吗?我保证,以后,我就以一个保姆的身份陪伴在他的身边,可以吗?”
陆景淮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厉声说道。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沈姝颜,就凭你,能让你生下来这个孩子,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同样的话,别再让我说第二次。”
男人说完话之后松手,沈姝颜整个人像是失了力气一样趴在地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答滴答地滴在了地上,沈姝颜突得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又哭了。
之后反反复复地烧了好几天,但是陆景淮只是冷声吩咐管家找家庭医生来看望她,自己却从未出面过。
沈姝颜想到这里,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中,她的视线中满是冷寂,她往后推了两步,声音中甚至带着狠厉。
“陆景淮,别碰我,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会做出来什么事情。”
男人皱紧眉头,看着沈姝颜的目光全是担心。
“你没事吧?我帮你叫家庭医生。”
“不需要,我不需要,让我走,让我走。”
“好,你走,你走!”
沈姝颜踉跄着走出了陆家,出了陆家的门之后,她整个人的身上都在发抖,似乎是想起来了那段过往,又似乎是因为过去的自己太过于不堪,使得她整个人不愿意多说话。
陆景淮整个人烧的厉害,又看着外面的天气不放心,他皱紧眉头,拿起车钥匙走了出去,管家很担心。
“少爷,您身体上还有烧,现在不能出去,您现在出去,您的病只怕是很难好了。”
陆景淮冷声说道。
“这么一点小伤还不足以让我停止自己的行动,管家,管好家就是了。”
说完,他就开上车跟在了沈姝颜身后,女人的脊背再也不像是以前一样挺拔着,她踩着高跟鞋缓步走在荒无人烟的路上,陆景淮干脆把车上的暖气也关上了,既然沈姝颜都在受苦,他自然没有自己独自享乐的道理。
他打开车灯,车子的速度降到最慢,沈姝颜看着车灯愣了一秒,连转头的意思都没有,就继续往前走了。
沈姝颜不知道自己现在如果转头的话,要怎么面对陆景淮,这个人,当年伤她伤的太深,以至于只要想到当年的一丝一毫,沈姝颜立刻就会生理性不适,她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原谅这个人,但是至少,现在沈姝颜认为自己不能。
所以,她干脆选择做一个缩头乌龟,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陆景淮看着沈姝颜到了市区,上了一辆出租车之后,他又跟在出租车后面,直到看见沈姝颜到了家,他才开车回去。
但是吹风吹得太多,沈姝颜不在的时候,他又吃药不规律,很久没有生过病的男人,竟然过了整整一个星期这场病才好。
姜宁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自然没有放过嘲笑他的机会。
“天哪,以前号称是钢铁人的陆总原来也会生病啊,我一直以为陆总是个不会生病的人呢,啧,一个高烧,普通的感冒竟然整整生了一个星期的病,啧啧啧。”
陆景淮看着号称是来看望,但是实际上自从来到之后,就一直在他的卧室里面吃他的水果,还时不时说些风凉话的人,冷笑。
“那是自然,和某些平常就经常生病的人自然是比不了的。”
姜宁瞪大了眼睛,险些被自己的水果噎住。
“陆景淮,你搞搞清楚,我是来看望你的好不好?”
陆景淮冷笑,看着他手中拿着的水果,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
“我可没见过谁来看望病人空着手来的,还在病人家里胡吃海塞,就差没把病人饿死的。”
姜宁被说了之后,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他笑眯眯地又吃了一口水果,稍微正色了一下,低声说道。
“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和林家的事情现在闹的人尽皆知了,之后如果没有一个妥善的处理办法的话,只怕是你们应该不怎么好脱身,况且,蒋家那边实在是不好对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