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看着呆呆的沈碧落不觉有些好笑,便解释说:“那天我去何府,遇到正在等我的何月滢,她一早便知道秦墨轩有心将她当做棋子,让她嫁入定国王府,何月滢心有不甘,而且她从一开始便有心上人,她以金蝉脱壳之计假死,如今已经追着心上人私奔了。”
沈碧落满脸的震惊,片刻竖起大拇指道,“也是女中豪杰,手段竟这般凌厉,希望他日不要成为敌人。”
秦熠恩了一声,“我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夫人倒是配合的刚刚好。”
沈碧落嗔怪道,“谁知道某个郎君现在会不会懊恼失了美人。”两个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逗趣起来。
沈碧落眼睛忽闪着好奇的问秦熠,“那位何小姐的心上人是谁?哪家的公子?”
秦熠眸子深邃,神秘的笑笑,“这你过些日子便知道了,如今不还是要保密。”
三日后,便是太后千秋寿诞,门阀世家、朝廷命妇、邻国使节纷纷前来朝贺,整个金陵都是人山人海,一时之间热闹无比,千秋节一早,由皇帝亲率百官朝拜太后,恭贺千秋之礼,再由太后祭祷苍天厚土,祈求大胤国泰民安长盛不衰,接下来便到围猎场观看赛马、齐射、比剑等赛事,由各府的王公贵族参加,每年拔得头筹者还有相应的奖励。
大胤民风开放,各府闺女也可观看参与,每年各大门阀士族的贵公子都会牟足了劲展现自己的风采,以求得更多姑娘的青睐,贵女们都躲在阁楼至上皆注视着这群公子哥,期待自己的如意郎君出现。
沈碧落前世便是在千秋节一睹秦墨枫的风采,便是一见倾心,这一世又是千秋节,不过沈碧落倒是没什么兴趣,秦熠职责所在守卫宫中各位贵人的安全,自是什么项目都无法参加,如今她与秦熠的情分,其他家的公子哥沈碧落自是不放在眼里了。
今日天气格外的好,照得人暖洋洋的,沈碧落坐在阁楼之上,吃了一口桌前的酥点,真不愧是宫中御厨所做,这味道仅次于饕锦斋,阁楼之上人头攒动,大家都争着一睹各位贵公子的风采,沈碧落知趣的躲在一边,也懒得跟她们抢。
琼华也跟沈碧落坐在一处,两人有说有笑的相谈正欢,这时候只听一个声音,“二嫂嫂好兴致啊,怎么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是觉得自己难登大雅之堂吗?”
沈碧落一听便头疼,抬头一看,正是路阳郡主身后还跟着自己那个妹妹沈碧晴,沈碧落叹了口气,这两个人怎么跑一块去了,琼华有些打抱不平,“路阳郡主,你说话要慎言,这么多人看着,你如此说丢的可是你定国王府的脸面。”
路阳被说的脸上微红,沈碧晴赶紧上来打圆场,“长姐,琼华郡主,路阳妹妹不过是跟你们开个玩笑,又何必当真呢?”说着推了一下路阳。
路阳哦了一声,极为不情愿的端起一杯水酒,说:“二嫂嫂,妹妹一直多有得罪,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杯水酒妹妹敬你,喝过之后以前的事便都忘了吧。”
沈碧落微笑着也举起面前的琉璃酒杯,路阳拿起面前的酒壶,要给沈碧落的酒杯倒酒,她的手刻意的颤抖两下,倒出的酒全部洒在沈碧落的衣裙之上。
琼华忙拉着沈碧落起身,“路阳你干什么啊,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路阳显得极为得意,又马上学着沈碧晴装起了委屈,带着哭腔说:“二嫂嫂,路阳真的是无心的,你的衣裙都湿了,这可怎么办?”
沈碧落实在懒得理这两个人,冷着脸没说话,琼华拉着沈碧落起身,“走,我的马车里有替换的衣服,先给碧落姐姐换上吧。”
沈碧落与琼华下了阁楼,经过赛马场的旁边,琼华还在抱怨那两个人实在过分,沈碧落只听见嗖一声,她看见前面有两道黑影飞驰而过,沈碧落一把推开琼华,敏捷的用一只手抓住了其中一个,却来不及闪避另一个,她感到得左胳膊一阵疼痛,只听阁楼上一片唏嘘之声。
沈碧落低头一看,是从围猎场那边射出来两支箭,箭的力道极强,射箭之人所在之地离得很远,能射到这里必然是有意为之。
宫女侍卫一群人围了上来,查看沈碧落伤势,好在那只箭只是擦伤,并没有太大的损伤,此时秦墨轩与另一个人不慌不忙的走来,沈碧落认识那个人,是北庆的三皇子桑吉落,北庆多为游牧民族,善于弓箭齐射,上一世沈碧落在边关跟这个桑吉落打过几次交道,为人奸诈狡猾,那时候彩月和如意就死在他们的蹂躏之下,沈碧落看见他就想起前一世的仇,不禁攥紧拳头。
秦墨轩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沈碧落,“原来是二公子夫人,我与桑吉落皇子在比试射箭,我们两人的箭都射偏了,实在对你不住,还请二公子夫人海涵。”
琼华脸色惨白,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上去便理论,“你们两个都射偏了,当我是三岁孩童吗?若不是碧落的姐姐推了我一把,我俩便是血溅当场了。”
桑吉落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琼华,便问,“二殿下,这位天仙般的女子是?”
秦墨轩恭敬的说:“乃是我长公主姑母的女儿琼华郡主。”
桑吉落眼睛仿佛要掉了出来,要不是人多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直盯着琼华上下打量,沈碧落心想不好,上一世琼华便是与这个桑吉落皇子和亲,早早便被蹂躏而死。
沈碧落忙将琼华藏在自己身后,冷眼看着眼前两人,说:“两位皇子如此箭法大可不必比试了,浪费了大我胤的箭便说不过去了。”
说完拉着琼华就走了,两个皇子尴尬一笑,便继续回去比箭去了,走到琼华马车上,彩月已经帮着沈碧落将伤口包扎上了,好在血已经止住,没什么大碍。
马车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落儿你可有事?”秦熠的声音听起来极为冰冷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