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枫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沈碧落半晌说:“我自然有我的考量,二公子夫人只说借还是不借便罢了。”
沈碧落无奈,这话就是坑,说借也不是,说不借也不是,定王爷在那自顾自的喝茶也不说话,王妃向氏跟没听见一样,眼睛落在别处假装不知道,世子秦殊又恢复了往日阴郁的脸,倒是凌金瑶一直关切的看着沈碧落,不过她可不是真的关心自己,不过是看热闹罢了。
沈碧落无奈了,这样的事情落在一个怀胎八月的妇人身上,当家的王爷跟世子都与自己无关一样,沈碧落第一次分外的想念秦熠,若是他在,这样的小事必然迎刃而解了。
秦墨枫一直在等待沈碧落回信,沈碧落起身微微行礼,“三殿下,恕妾身冒犯,借银子本是小事,三殿下找府里的下人知会一声便可,您都亲自来了,可见借的数目非同一般,您不说借钱的目的,恕我定国王府不能从命,若三殿下用这笔银子谋反,我定国王府又当如何自处呢?”
秦墨枫没说话,他旁边的小厮倒是急了,“你放肆,敢污蔑我们三殿下,你可知污蔑皇子是多大的罪?”
沈碧落瞪了那小厮一眼,“你大胆,主子都没说话,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对主子评头论足,难道三殿下的奴才都是如此目中无人的吗?这里是定国王府,不是你们自家府邸。”
那小厮被沈碧落堵的没话说,脸青一阵白一阵,还没等秦墨枫说什么,沈碧落朝着他行了礼,淡淡的说:“妾身身体不适,要回去休息了,还请三殿下体谅。”说完转身就走了,压根不给任何人说话机会。
如意唯唯诺诺的跟在身后,走出主院便问:“小姐,咱们就这么转身就走可好?王爷王妃还在里面呢。”
沈碧落冷哼一声,“刚刚秦墨枫刁难我的时候,王爷王妃去哪了,既然周全不了所有人,就顾全自己吧。”
秦墨枫在主院坐了一会就走了,沈碧落歪在自己枕边看书,偶尔加上些自己的批注,如意凑过去问:“小姐,你这写的是些什么?”
彩月笑着说:“小姐读书认字的时候,让你跟着你偏不,如今又来问小姐。”如意涨红了脸跟彩月打闹起来。
只听搜的一声,一个黑影从窗外进来,沈碧落都见怪不怪了,不用看都知道这人是杨清卓,如意还是全身抖了一下,“杨姑姑,您就不能走正门,每次都非走窗户。”
杨清卓也没功夫里如意,对沈碧落说:“小姐,我看秦墨枫的轿子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城郊一个隐秘的宅子,而且那宅子周围都有守卫,也是暗卫,我怕发现我的踪迹,就没敢接近。”
沈碧落翻了一页书,哦了一声,杨清卓有些着急,“我的小姐,哦是啥意思,要不要我在打听一番?”
沈碧落懒懒的打了哈欠,“杨姑姑,皇子在外面有私宅很正常啊,您要打听什么,他有事自会来找我们,无需咱们操心,我猜这几日就要有消息了。”
果然,三日后,门房将一封信匆匆交到彩月手中,说是极为豪华的马车之中走下的门面女子说是要将信一定要交到沈碧落手中,而且信用蜡封,还有特殊的蜡印。
沈碧落正在侧园散步,一听说有信是要交给自己的,不觉微微一笑,让彩月将信拆开,里面只写了八个字:明日午时酒馆相见。
彩月凑过来看了看,字体娟秀,像是出自女子的手笔,“这信上没有落款,也没有酒馆地址,金陵的酒馆少说也有数百家,去哪个茶楼,这是三殿下派人送的信?”
沈碧落点点头,“看来应该是,酒馆相见约的自然是我开的那家酒馆。”
如意一楞,“但是小姐这位幕后老板一直很隐蔽,秦墨枫是怎么知道的?”
沈碧落冷笑一声,“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是金陵,谁又会有秘密,只要想差一定会查到。”
彩月仔细看了看信,抬头说:“这秦墨枫真是好心思,将见面地点约在小姐的酒馆,其一他想说自己已经知道酒馆是小姐的,其二便是能让小姐安心去,毕竟酒馆都是小姐的人。”
“正是如此。”沈碧落微微一笑。
如意歪着头问:“那小姐准备去吗?可要带好杨姑姑,这三殿下可不是什么好人。”
沈碧落懒懒的说:“自是要去,不过来的人应该不是三殿下,应该是写这信的人。”
沈碧落自顾自的摸着肚子,她明显感觉近日来腹中的孩子动的更加明显了些,秦熠已经很久没了消息,幽州战事未名,莫不是孩子也想阿熠了吗?
翌日午时,沈碧落让人略施粉黛,穿了件素雅的裙子,如意在旁说:“小姐,您这身有点素净,漂亮倒是挺漂亮的,会不会太素了。”
沈碧落摆摆手,“不过是见个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反而惹眼。”
如意一愣,“姑娘?会是谁?”沈碧落也不说,时辰差不多便坐在上了马车,从后门去了酒馆。
她的酒馆自打开门红闯出的牌子以后,现在生意一直不错,这群工人原是生手,逐渐的也都学会了酿酒的法子,这酒做出来也是越来越醇熟,味道更佳。
沈碧落一闻这酒香就知道更胜自己当年在边关做的,酒馆掌柜点头哈腰的上前,“夫人您来了,有个女子说是您的客人,已经在二楼等候了。”
沈碧落应了一声问:“那女子一行几人?”
酒馆掌柜说:“只有一人。”
沈碧落冷笑一声,心下想果然是好胆识,只可惜跟错了人,沈碧落由彩月搀扶着上楼,如意留在下面把手,门一开,一个妙龄女子背对着她们,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窗外。
“二公子夫人真是守时啊,说午时到,就是午时到,这开门红不错,我喝着很是好喝,只不过这酒怎会有些北庆那边酒水的味道,不知二公子夫人何时去过北庆,亦或是认识北庆的什么人呢?”那女子缓缓的转过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