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在楼上往下看,见李显堂那副嘴脸就全身不自在,嘟着嘴说:“这个李显堂真是不要脸,明明是他的马差点踢到了人,还说咱们的人吓到马,居然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两银子,他怎么不去抢啊,当真是厚颜无耻。”
沈碧落微微一笑,如意眼见自己小姐成竹在胸的表情,便追问:“小姐,你有主意了?”
沈碧落恩了一声,轻声叫到:“杨姑姑,出来吧。”
只见窗户上闪过一道黑影,刷的一下进了屋里,如意吓的差点大喊出来,好在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只见杨清卓站在窗口问:“大小姐,你刚才叫我?”
如意一见是杨清卓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我说杨姑姑,您这耳朵顺风耳吗?还有您进来的时候好歹说一声行吗?你是想吓死我吗?”
杨清卓撇撇嘴,“我这是暗中保护小姐,不能让别人发现。”
沈碧落站起身指着李显堂那匹马说:“杨姑姑,好办吗?”
杨清卓看了看,轻笑道:“好办,小姐你就擎好吧。”沈碧落又把彩月叫了上来,低声吩咐了几句,彩月嘴角上扬,连连夸赞。
沈碧落不能喝酒,不然她这想尝尝自己酿造出来的开门红,杨掌柜还在与李显堂周旋,就听见外面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忽然响了两声爆竹,吓的周围人四散开来。
旁边围观他们吵架的百姓都被这两声爆竹响吸引过去目光,见只是不知道谁家孩童顽劣,只是在人群中点了爆竹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事情,李显堂又转头与杨掌柜谈条件,仍然是不依不饶,而刚刚在爆竹响的时候,谁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子接近了李显堂的马,又瞬间离开了。
沈碧落正欲下楼,就听彩月说:“小姐,咱们二公子来了。”
“哦?”沈碧落眉头微蹙,“之前他说若是忙就过不来了,本想着是来不了的,如今倒是冤家路窄了。”沈碧落在楼上的雅间看着,能清晰的看到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秦熠见李显堂在酒坊门口吵闹,淡淡的说:“呦,尚书大人这般有兴致,来这酒坊买酒?”
李显堂一听声音便知是谁,撇撇嘴:“本官怎么在哪都能遇到你,秦侍郎。”李显堂在哪里都愿意叫秦熠为秦侍郎,不过是想时时刻刻提醒他永远都是自己的下属。
秦熠也不生气,纵身一跃下了马,秦熠穿戴一直很是寻常,今日只是一根发带绑住了墨发,他剑眉星目,眉宇之间散发着英气,与李显堂贼数目相比,便更是公子世无双了。
“是何时惹的尚书大人如此不开心?”秦熠饶有兴趣的问道。
李显堂眯着眼睛说:“不过是一些刁民惊了御赐的马。”他说着又转向了杨掌柜,“喂,你到底陪不陪,本官没有时间与你这样耗费下去,若是再不拿银子,我便将你交到金陵府,你这酒坊也就关门大吉了。”
这番话若是寻常百姓定然会吓死,不过说给秦熠和沈碧落那便是不自量力,金陵府的级别似乎还不够管他们的事,秦熠冷笑一声,“尚书大人,若我兵部军费紧急,您可以上疏圣上,何苦在这里欺诈百姓呢?”
李显堂白了秦熠一眼如泼皮无赖一般,“这些人惊了御赐的马,本官何时欺诈百姓了?”
秦熠绕着马走了一圈说:“李大人,这哪是御赐之马,圣上赐给您的马乃是北庆的汗血良驹,一匹价值千金,能日行千里,这马病病歪歪,俨然是快要咽气的,你当百姓如此好糊弄?”
李显堂更加嚣张的笑了,“我说秦侍郎,你要慎言啊,这明明就是圣上赐给我的汗血宝马,刚刚你也说了,一匹价值千金,我跟这酒坊要五百两不多吧……”
李显堂还没等说完,他身后的马就像失去了力气一样,瘫软的躺在了地上,李显堂吓得脸色惨白,赶紧上前查看,只见那马不停的抽搐,口中吐出白沫,扑腾了两下便不在动弹,李显堂吓的手都抖了,试图推了推那马,却毫无反应。
李显堂指着秦熠暴跳如雷的说:“秦熠,你到底对马做了什么,我要到圣上面前参你一本,你居然敢杀御赐之马?”
秦熠冷笑一声,“李尚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里所有的百姓都看见了,我从站在这里开始,连碰都没碰过你的马,怎么成了我动的手脚?”
李显堂起的全身哆嗦,指着秦熠你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秦熠面色如常道:“我看明明是李大人将御赐的马弄死了,于是不知道从哪找到这么一匹相似的马,骑到街上不过是想将这黑锅甩到别人身上,真是好计谋。”
李显堂呸了一声,“你少在这血口喷人。”他们的吵闹声引来了一些侍卫驻足,这些巡逻的侍卫不少都是兵部的,领头的人是李显堂的心腹,见这个情况赶紧过来查看。
所有的百姓对李显堂都是指指点点,他一时之间居然没了主意,那个领头劝李显堂将马带走,回去找人仔细看看死因,这才提醒了李显堂。
李显堂咬着牙说:“秦熠,你等着,回去我便会找人仔细检验这马的尸体,到时候与你有没有关系,咱们走着瞧。”
秦熠恭敬的作揖说:“好,我便在定国王府等你消息。”
李显堂带着马的尸体一起走了,看了一场热闹,酒坊门口的人更多了,杨掌柜赶紧趁机吆喝卖酒,今日这买卖让李显堂这么一闹,倒是意外的红火的了不少,很多百姓出于同情这酒坊一开张便被大官欺负,都过来买几坛酒,本来一开始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结果打开一坛发现酒香四溢,竟是不错的佳酿,于是购买的人更多了。
秦熠轻手轻脚的上了雅间,尽量不被人发现,沈碧落打开门,将秦熠迎了进来,“夫君真厉害,你怎么知道杨姑姑在马上动了手脚?”
秦熠摸着沈碧落的脸蛋宠溺的说:“你的小心思何时能瞒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