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皇宫！”季婉莹见段文德的神情缓和了下来，立刻说道，“只要孟青进宫，跟在她身边的侍卫却是无法进去的。”
“这又如何？”段文德觉得季婉莹说得有几分道理，他冷哼道，“孟青明面上可是祁国官员，难道东方羽还能抓了她不成？”
只要东方羽敢抓孟青，那么就等于是向祁国宣战。
段龙渊为了维护祁国的威望，无论如何也会护住本国的官员，出兵渝国。
况且东方羽对孟青有意，根本不允许有人伤害她。
“殿下，我们不需要抓住孟青，只要……”季婉莹飞快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你们要对付的是段凌渊，孟青只不过是引他入局的诱饵。”
段文德沉默了片刻。
他上下打量了季婉莹一番，狐疑地说道：“你被我打成这般模样，为何还要帮我？”
季婉莹听到这话，便知自己翻身的重要时刻到了。
“殿下，是我的错。”季婉莹装出一副痴情的模样看向了三皇子段文德，“我被剪影陷害不管殿下信不信，可我毕竟已被欺负了……”
“我恨自己惹殿下生气。”
“如论殿下怎么对待我，都是婉莹心甘情愿的。”
“哦？你真如此想？”段文德淡淡地说，“你应该知道，就算你对我一往情深，可出了那事，我是断不能娶你了。”
哪怕季婉莹美若天仙，可一看到她，段文德脑海中就忍不住浮现出了那天晚上的事。
他志向远大，只想头戴皇冠，并不愿戴上绿帽。
“婉莹知自己乃是残花败柳，配不上殿下。”季婉莹也知，她的皇子妃之路已彻底断了，“婉莹只想为殿下的大业出一份力。”
“为何？”段文德又不是傻子。
之前季婉莹为他出谋划策，那是因为两人有了婚约。
如今两人缘尽，他又这般对待季婉莹，段文德不知为何季婉莹还会替他着想。
“殿下，我自是有所图的。”季婉莹轻声道，“我想成为第二个孟青。”
“你？”
“婉莹认识不少贵女，无论渝国还是祁国都有交好之人。从她们那便可轻易打探出各种情报。”季婉莹说，“我季家从此以后会以您马首是鞍，只希望殿下若是今后登基，能许我一官半职。”
“你想像孟青那样成为朝廷命官？”段文德这下子明白了过来。
若是季婉莹还用对自己一往情深的话当理由的，段文德是不信的。可若是求官，段文德倒是觉得可信很多。
“殿下，请让我进宫联系到宁妃，我们联手定能困住孟青。”季婉莹破釜沉舟地说道，“只要引来段凌渊，您派出的人手定能趁他不备之时将他斩杀。”
“倒是只推到南疆刺客身上便是。”
段文德没有说话，在屋内来回踱步了许久。
季婉莹屏住了呼吸盯着他。
许久后，段文德这才终于下了决心。
“喝下这个。”段文德丢给了季婉莹一个小瓶子，“三日后你便进宫去找刘凝雪。”
“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事成，我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好处。若是不成的话……”段文德的声音冷了下来。
“不成的话婉莹愿永不出现在殿下面前！”季婉莹也豁出去了，“生死由天，季家绝不会来找殿下的麻烦。”
“好。”段文德点点头，“吃了药后，把自己收拾干净。”
“是。”
季婉莹长长地抒了口气，知道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
她看着段文德丢过来的那个小瓶。
脸上的笑容似悲似喜。
飞仙生肌液……
她打开瓶子仰头一口便喝了下去。
只是几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滑落了下来。
季婉莹被悄无声息地关了起来，也被悄无声息地放了出来。
府中其余人都没有得到任何风声。
三日后，孟青却是收到了旨意，东方羽宣她进宫调养。
“又要进宫去了。”孟青接了旨，开始准备起药箱来。
“青青，不要去了行吗？”东方厌托着下巴在一旁盯着她看，“宫里不好玩，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孟青笑了笑，“但是这边陛下下旨了，我就算不喜欢也要进宫。”
东方厌突然拉住了孟青的袖子，低声道：“要不我陪你一起？”
闻言孟青心中一暖。
东方厌不喜欢渝国皇宫，更是对东方羽有些害怕，如今却主动提出要陪她进宫，这倒是让孟青有些感动了。
“你乖乖在家等我。”孟青轻笑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不过是例行把脉而已。
况且，孟青算了算，自己上次给东方羽开的药也快吃完了。
那可是她精心调配的好药呢。
表面上是能调理东方羽身体，让他恢复健康的药方，可实际上却是会让他的精神状况逐渐恶化。
最妙的是，这方子任凭太医们如何检查，都查不出半点不对的地方。
而东方羽用药以后，身体的确会飞快的好转，精力也开始充沛了起来。身体越好头脑却越混乱。
看着孟青执意进宫的模样，东方厌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在孟青旁边玩闹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一回去，东方厌立刻叫来了暗卫流云。
“去传消息给凤家的人，说孟青奉命进宫调养，且今日一早那季婉莹偷偷提前进宫了。”
说话之时，东方厌双目炯炯有神，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莫要暴露自己，把消息给我们埋在凤家的暗桩。”
“让那暗桩说是他自己查出的。”
流云会意，领命而去。
待到他走后，穆然这才轻声问道：“主子，孟医正此次进宫有危险？”
“不一定。”东方厌低声说道，“但季婉莹怕是要破釜沉舟了。俗话说狗急跳墙，还是要防着她做出不利于青青的事。”
穆然沉默片刻，又说道：“主子您近日与孟医正颇为近亲，若是能……”
“嗯。”东方厌眼中闪过淡淡笑意，“快了，这么多年的装疯卖傻，终于到了可以结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