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显然是看到了刚才季婉莹的动作。
她双目圆睁,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季婉莹打量了她的服饰装扮,和月幕口中的内应一般无二,此人便是收了银子的小丫鬟。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季婉莹不耐烦地说道,“不是给了你银子吗?”
“银子?啥银子?”小丫鬟盯着季婉莹手中的小瓶子,惊疑不定地问道。
“哼,果然是个见钱眼开的!”季婉莹从怀中拿出了一大块银子,丢在了小丫鬟的脚边,沉声道,“就地起价,赶紧拿走。”
“你银子也收了,莫要再次多待,刚才你什么都没看到听到了吗?”
小丫头看了看脚边的银子并未去捡,一双眼只顾盯着季婉莹,似乎对发生了什么感到十分迷糊一般。
季婉莹见她如此呆傻的模样,冷哼一声,也不多逗留转身便朝外面走去。
这丫头愚笨之际,怕也是守不住消息的。
明日便要寻个机会,让三皇子把此人给处理了。
在经过小丫头身边之时,季婉莹突然推了推她,低声道。
“你还等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果子给八王爷送去!”
“啊,对!”小丫头恍然大悟,“那果子是要给八王爷总去的。不对啊,你,你刚才是在……”她猛然睁大双眼,终于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只见她把手中的蜜饯扔到一旁就朝外跑去。
边跑边大喊道:“来人呐,快来人啊,有人下毒。”
季婉莹见状倒抽一口凉气。
此人是怎么回事?
她既已和月幕约好,还收了银子,此时怎敢这般叫嚷!
她难道不怕自己也被一锅端了吗?
季婉莹暗骂一声,此时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猛地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此时周围无人,小丫头的声音又尖又细,一下子传出去了老远。
旁边在房子里歇息的下人们立刻跑了出来。
“快去,快去抓住她啊。”小丫头急得直跺脚,“她刚才给八王爷下毒。”
季婉莹跑得飞快,但哪是每日劳作的小厮仆役的对手。
没一会儿,她便被众人团团围住了。
这些人看到她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是困住她又去找了侍卫。
“你们干什么?竟敢拦着不让我走!”季婉莹突然摆出几分主子的派头来,想吓退对方。
“不能让她跑了。”小丫头急道,“我看到她往果子上滴了东西,还不知她是在干啥呢。后来她又是对我丢银子,说些奇怪的话,又让我赶紧把东西给八王爷送去。这分明就是画本子上讲的坏人,她肯定是在下毒!厨房的白果子大家都别碰。”
众人哗然。
对于小丫头,他们定是相信的。
而季婉莹的话,这些下人们虽不敢上前去抓她,可也不能让她走了。
侍卫们立刻赶了过来。
收到消息的孟青也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孟青看了眼季婉莹,“季姑娘,你这里做什么?”
季婉莹梗着脖子说道:“我来看看厨房有什么合口的东西,这个小丫头,却对着我胡说八道!”
孟青皱了皱眉头,询问起那小丫头来。
得知事情的经过,孟青吩咐道:“搜她的身。”
“你们敢!”季婉莹倒退一步,“我是三皇子的人,你们不经他的同意不能随便动我。”
“动手。”孟青冷声下令道,“我有何不敢?你不过一介布衣罢了。”
云鹤趁着季婉莹分神之时,突然出手,点中了她的穴道。
一个翠绿的小瓶子被搜了出来。
孟青拿手帕垫子,打开瓶盖远远的一闻,立刻厉声说道:“好霸道的毒药!”
她又去了那果子旁,用银针往果子上一插。
顿时半个针尖变得乌黑无比。
“季婉莹,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季婉莹还不死心,眼珠子一转,指着那小丫头说道:“是她,她和我的侍女月幕一起串通好来陷害我的。这毒药定是月幕藏在我身上的,这小丫头提前下好了毒,看到我来,便故意贼还抓贼。”
“我,我,我不认识什么月幕的啊。”小丫头急得差点儿哭了出来。
孟青立刻让人把月幕寻了来。
不一会儿,不仅仅是月幕来了,那段文德也来了。
他看到眼前的场面,脸色微变,心中忍不住地骂道。
正视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怎么下毒这种小事,也能出了岔子!
“月幕,你可认识此人?”孟青指着那小丫头问道,“季婉莹指认你们二人串通陷害她。”
“孟医生,我不认识她。”月幕神色淡然地说道,“我平日只在院子里,并未来过这边,根本不认识她。”
厨房中其余人也证实了此事。
月幕还真的没有来过这里。
所有帮厨和杂役都未在厨房附近见过她。
至于季婉莹说得五十两银子,细细搜过小丫头的房间后,只找出了几个她攒下的铜板。
这下子季婉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知道这次自己是被月幕算计了。谁知道这位原本在她身边毫不起眼的侍女,竟能利用她的轻视,让季婉莹载了如此大的一个跟头。
“企图谋害祁国皇族,人赃俱获后,又想污蔑他人。”孟青的表情冷得犹如终年不化的冰山一般,“孟婉莹,你乃是祁国人,谋害皇族还是死罪!”
她瞥了三皇子段文德一眼,冷冷问道:“殿下,你可知情?”
“本皇子不知!”段文德看也不看季婉莹一眼,“这一切都是此女的阴谋,意在挑拨本皇子和皇叔的关系,孟医正,多亏你揪出了此女,否则不仅皇叔中毒,就连我也逃不过。”
季婉莹听到这话,双目圆睁,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自己,自己明明是……
她张嘴想要辩解,可突然发现,此情此情她还如何辩解!
装毒药的瓶子在她怀里,果子中被验出了毒药,那小丫头看到了自己下毒的整个过程,最重要的是,她竟真的和月幕并不认识!
就连毒药也是三皇子私下给她的。
根本查不到他身上去。
“此女一直对我纠缠不休,从祁国缠到此处。”段文德鄙夷地说道,“可她自己却风流成性心思歹毒,如今竟敢谋害八王爷,这是想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他猛地看向季婉莹,眼中蹦出了怒火,责骂道。
“毒妇,你到底是何居心!”
“你收了谁的好处,想要挑拨我与皇叔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