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都是她胡说八道!”季婉莹看完那封血书,顿时花容失色,“殿下,我真的没有啊。”
“来人,去后门处看看是不是绑着个粉帕子!”段文德厉声喊道。
不一会儿,却是有人来回禀,后门处的确有粉帕子。
段文德看着那手帕。
只见手帕乃是水粉色,布料柔软闪着泛着金光,上面用银线绣了几只蝴蝶,蝴蝶的翅膀上还有些小珠子做装饰。
最重要的是,这帕子的一角绣了个“莹”字。
“还说你不知道!”段文德把那帕子甩到了季婉莹的脸上,怒道,“这就是你的手帕!莫要说是剪影偷了去,她一向老实得跟个鹌鹑似的,根本不敢违背了你的意思。”
“否则也不会被你逼得跳河自尽了。”
旁边的月幕也趁机附和道。
“是啊,剪影姐姐是个最老实不过的,她平日里眼里只有主子你一个!若不是如此,她却是可以直接把此事禀告给陛下的。”
季婉莹哑口无言。
她脑子里真是有些混乱了。
如今的情况和她预想中的完全不同啊。
明明她计划得好好的,让剪影带着梁慎去坏了孟青的清白,这梁慎怎么会到了自己屋子里。偏偏剪影又跳河了,还留下了这封血书。
见季婉莹不言语,三皇子段文德只当她是默认了。
当即段文德怒发冲冠,直接上手对着季婉莹就是一顿暴打!
季婉莹被打得满脸是血,一边哭喊求饶,一边被踢得满地打滚。
月幕站在一旁假意劝架,却偷偷把个瓷碗往旁边推了推。
瓷碗一下子被暴怒中的段文德撞碎了。
而在地上的季婉莹这身上扎上了不少的碎渣子。
“拿我的马鞭来!”段文德心知不能弄死季婉莹,可不好好处罚她一顿,实在是难解自己心中的怒气。
云鹤趴在屋顶上,看着季婉莹被吊在了树上,又被段文德用马鞭一下下抽得血肉模糊。
她捂住了嘴,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三皇子居然如此暴戾,手段狠辣,对待季婉莹可比军中对待俘虏要凶残不少啊。
云鹤看了一会儿,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她偷偷溜回了自己的屋子,满脑子都是今晚发生的事,一直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云鹤一醒来便去找孟青说了此事。
和她的震惊万分相比,孟青倒像是早就有所预料,显得极为淡定。
看到孟青如此模样,云鹤忍不住问道:“主子,难道你……”
“凡事做两手准备。”孟青淡淡地说道,“这下子,无论他们是否去寻找剪影都不会对事情有任何的影响了。”
“主子,你一开始就知道吗?”云鹤追问道。
孟青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却是没有说话。
云鹤愣愣地看着孟青,只觉得一时间孟青突然变得更加神秘了几分。
这间事被紧紧锁在了三皇子段文德的院子中。
随行的官员们隐隐都听到了些风声。
可那谣言不知真假,内容耸人听闻,再加上此时处在渝国,谁都不愿意让这等祁国皇室的丑闻传出去。
因此,知道此事的众人都闭口不言。
唯独季婉莹着实门户紧闭了好一阵子。
“主子,你说季婉莹是不是被打死了?”这日云鹤陪着孟青在花园中散步,不由好奇问道。
“打个半死,奄奄一息倒是有可能。”孟青看着院子里的残花,如今天气渐冷,花朵也凋谢得差不都了。
“三皇子肚量真大。”云鹤低声道,“这要是在乡下,可是要被沉塘的。”
“季婉莹乃是尚书嫡女,并不是普通的乡女。”孟青低头轻嗅了一朵雪白的花朵,却是皱了皱眉,“段文德退婚,甚至羞辱她殴打她,尚书府都不会说什么。”毕竟此事是季婉莹的错。
“可段文德却不能真杀了她。”
“甚至在把她带回去之前还要让季婉莹活得好好的。”
若是出了任何事,在旁人看来便是段文德下的手。
“看不出来季尚书如此宝贝这个女儿。”云鹤轻叹道。
孟青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我又是哪里说错了不成?”云鹤如今只需一个眼神便知道孟青的意思。
“季尚书可不止这个女儿,不过季婉莹之前长袖善舞,在京中颇有名气罢了。”孟青如今和云鹤关系愈发融洽,她也愿意多提点对方几句,“如今季婉莹和段文德纠缠不清,在外便是代表了季家的脸面。”
“所以,哪怕是段文德一回到祁国便直接退婚,季家也没道理说什么。”
云鹤一拍巴掌,接着说道:“但是在外面死了,就是段文德的错了,季家为了面子也绝对不会再支持他。”
“没错。”
孟青看着云鹤,颇感欣慰。
这位一开始只知道冷脸甩狠话的暗卫,如今上能掀房瓦,下能叠被洒扫,还能时不时地分析下形势,可谓是成长飞快了。
说话间,两人却是迎面撞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只见三皇子段文德正眉头紧皱地站在亭子里想事情。
孟青一看到他,当即就想转身离去。
若是以往她对段文德是厌恶的话,如今这厌恶已经变成了深深的恶心。
真是多一眼都不想要看到他。
“孟医正留步!”段文德自然是看到了孟青那厌恶的眼神。
可不知为何,孟青越是躲着他,他便偏要凑过去。
“三皇子。”孟青对着他行了一礼。
段文德却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故意用露骨的语调说道:“今日你倒是打扮得有点儿意思,特别是腰上的带子,显得你的腰肢格外纤细。”
“三皇子慎言!”孟青声音中带上了怒意,“你刚才那番话若是传入陛下耳中,却是要得一番训斥的!”
“呵,我说了什么?”段文德如今在孟青面前已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了,“只不过是几句夸赞而已,孟医正何必小题大做。”
孟青懒得再和他歪缠下去,直接转身就走。
就在此时,段文德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孟青的袖子,猛地往后一拉,竟是想要凑到自己的鼻子前闻一闻。
“你在作甚!”孟青怒道,“段文德,你如今哪里还有半分皇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