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萱的纳米丝刺入林默脊髓时，五千年前的记忆汹涌而至。他看见身着骨甲的初代守门人跪拜在青铜巨门前，门后伸出的发光触须正在吸食战俘的脑髓——那些战俘的太阳穴处，都嵌着与噬阴钉同材质的青铜片。
"所谓祭祀，不过是定期更换生物电池。"姒萱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就像你们现在更换手机SIM卡。"
林默的视网膜突然覆盖增强现实界面，现代都市瞬间褪去伪装。他看见写字楼里的白领后颈插着微型青铜钉，地铁乘客的眼球里跳动着微型星图，连怀中妹妹的量子投影都显现出纳米丝操控的痕迹。
"2024年的人类，不过是被数字化重构的殷商祭品。"姒萱的液态金属裙摆展开成卫星天线阵列，"现在，请为周天星斗大阵注入最后......"
沙海突然裂开巨口，初代守门人的本体破土而出——那是座由青铜器与硅基芯片融合而成的星际母舰。舰体表面的饕餮纹实为分子级电路，每道雷纹都是纳米机器人的行军路线。
林默突然大笑，他撕开胸前的星图印记，露出藏在血肉中的青铜钥匙："你算尽周天，可曾算到我们兄妹的量子纠缠态？"
量子化的妹妹突然在母舰核心显形，她的白发已与舰桥光缆融为一体。当姒萱试图切断连接时，发现所有纳米机器人都在倒戈——它们表面浮现出妹妹的星图印记。
"这就是人类最古老的武器。"林默将噬阴钉刺入心口，"不是玄学，不是科技，而是......"
母舰突然剧烈震颤，五千年前的初代记忆被改写。姒萱的机械瞳孔首次浮现恐惧——她看见林默兄妹的量子意识正沿着地脉网络逆向污染，从大汶口文化的彩陶到ChatGPT的服务器，所有人类文明造物都在浮现血色星图。
"你们竟然把自身变成病毒！"姒萱的液态金属开始碳化，"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
"我们知道。"量子化的妹妹从母舰核心走出，手中捧着团跳动的星云，"这是人类文明最后的底牌——"
她捏碎星云的刹那，全球所有电子屏幕同时播放1977年发射的《地球之音》。但这次的金唱片里，夹杂着青铜编钟的音频波纹。母舰在声波中分崩离析，姒萱的机械身躯碎成万千青铜残片，每片残片都刻着"姒"字甲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