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因慢慢站起身来:“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你见过?”
“这倒没有。”师蝉衣摇摇头。
“师太傅没有告诉教过你这么一句话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师蝉衣张了张嘴,没敢反驳。
感受到公主殿下此刻好像不怎么美丽的心情,她只能小小声地说:“张司业说的,还不准他进去房屋里上课,只能在门外上课。”
云因突然转回头,眼神凌厉。
把师蝉衣吓了一跳。
“公主殿下,您怎么了?”
师蝉衣都要哭了,这怎么好好地突然就变脸了。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他是我的朋友。”
说完,就一手撑在亭子的围栏上。
“喂,呆子,在干嘛呢?”
公孙笑听到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就看到趴在栏杆上笑得灿烂的姑娘。
不由得被她的笑容吸引,也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快给本公主过来。”
云因招招手,让桃红把人带过来。
过来的时候,公孙笑的手上还拿着两个馒头。
看到云因桌子上的好饭好菜,尴尬地把自己的馒头收回衣袖里。
“藏什么东西呢?”云因扫视他一眼。
公孙笑又只好把馒头拿出来:“没什么东西,就是两个小馒头。”
云因从他手上直接拿过一个啃了起来。
“味道还不错。”
绿柳如临大敌,公主殿下怎么能吃来路不明的东西呢!
还有,多不干净啊!
云因微笑:“挺好吃的,这样吧,我请你吃饭,赔你的包子。”
公孙笑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只是一个小馒头而已。”
云因把人按到座位上,眼神示意桃红盛饭。
“我说行就行,反正我也吃不完,最后也是倒了,浪费。”
他坐立难安。
云因拿出公主的身份才压住了他。
师蝉衣看着公主殿下的一系列操作,一脸呆滞。
这个公主和她刚刚认识的公主好像不是同一个的人!
不过公主也太和蔼了吧。
竟然还给太平世子夹菜,连她都放不**段把饭菜送到他面前,还是让下人去送的。
今日,果真看出皇家子弟和平常人的区别了。
皇家,驭民有术,民心所向。
连一个久居深宫的公主尚且如此!
云因习惯性地给旁边人夹菜,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转眼发现一边人双眼冒着泡泡,一边人神情为难。
然而这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眼前这个倒霉蛋她都看不住!
“我真的吃不下了。”公孙笑小心地移动了一下碗,拒绝了旁边人源源不断地给他夹菜。
云因早就吃好了,接过柳绿的手帕,擦了擦嘴:“真的吃饱了?才吃这么点。”
小鸟胃吗?这怎么养!
公孙笑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真的一点都吃不下了。
“那歇息一会儿,便去上课吧。”
公孙笑坐在一旁,偷偷看着云因。
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再再看一眼。
然后就被逮住了。
“看着我干什么?”云因一脸戏谑。
公孙笑闹了个红脸,挠了挠头:“上次的事情没给你添麻烦啊?”
“你说南宫家那个?”
公孙笑微微点头。
“他能给我带来什么麻烦,我可是公主啊!”我让他麻烦缠身还差不多。
这几天还有他受的呢。
-
午休很快就过去了。
“多谢公主殿下的款待,下次……”
“不过是偿还你的馒头罢了,不要客气。”云因笑眯眯地打断他。
看着人往学房走去。
憋了好久没敢讲话的师蝉衣:“公主殿下,我们也快回去上课吧。”
云因若有所思。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去干。”
说完就带着侍从走了。
不是???不上课了吗?
师蝉衣看了看不断走回学房的人,咬了咬牙,也跟过去了。
“公主殿下,我们跟着太平世子去做什么啊?”
云因抬眼,没说话。
桃红识趣闭嘴。
公孙笑一直往前走,走到一间华丽的房子。
周围嬉笑声四起,关于他,或是不关于他,都像与他隔绝了起来。
“公孙笑,今天不会又没有吃饭吧,一会儿被先生罚可不要再晕倒了,哈哈哈。”众人哄笑。
公孙笑早就习惯了,应对自如。
“就不劳徐公子担心了。”
“本公子倒没有担心你,不过是怕你挡了公子回家的路。”
……
云因在后面看着,那么嘈杂的环境中那些嘲弄的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绿柳有些担心:“太平世子怎么会在这种学房啊,再怎么也不可能和一群商人之子一个学房。”
师蝉衣在后面,有些气喘。
“本来是不在的,但是他得罪了以前学房的一个讨厌鬼,就被他们整出来了,本来是和我们一起的。”
云因回过头:“什么人?”
师蝉衣:“南宫湖。”
“……”就说太便宜他了!最后一条腿也应该打断!
那边的课已经开始了。
公孙笑在窗外那张破烂的桌子上坐下,凳子一条腿还少了一半。
真是怎么看怎么来气!
正当云因想走出去的事情,有个人走了过来。
路过云因,狐疑地看了一眼。
路过公孙笑,狠狠地踢了一下他的凳子,人差点往后仰。
啐了一口口水,才走进学房。
也不管还有旁人的存在,这种欺侮刻在了骨子里。
师蝉衣:“那个就是张司业了,为人功利的很。”
云因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看到公孙笑起来不下十次。
每次回答不上,里面的人就会指着他骂。
这次甚至还拿起了鞭子走出来。
鞭子看着要落到自己的身上,公孙笑身体条件性的发抖。
鞭子没有落下,有人捉住了鞭子。
公孙笑定定地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人。
张司业:“哪来的臭丫头,不去上课在这里干什么?”
云因一把把鞭子抽过来,鞭子反弹,抽在了他的脸上。
张司业摸脸,手上都是血。
“啊——你是哪家的学生!目无师长!”张司业气愤叫起来。
云因笑得阴森森:“你也配知道本宫的名号?本宫可是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司业竟然能欺负太平世子。”
里面的学生也跑了出来,为首的是刚才那个徐公子。
“臭丫头,他一个丧家之犬也配叫太平世子?”
云因抬眸,扯了一下嘴角:“这还没有改朝换代吧?当今圣上还没有驾鹤西去吧?还是皇上的圣令已经不管用了?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这一句一句,吓得在场的人脸都白了。
这小姑娘是不要命了吗?
这说的每一句传出去,都会脑袋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