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水这会儿是彻底没辙了,看了看九未儿也是有些茫然,碰到这种情况只有用“作弊”来形容了,不过喜水还是认为有区分的办法,只是暂时还找不到头绪。
既如此那只有先暂时放下,两只瓦狗“一点一线”本带着盼望的目光,见喜水直接沉默了,像放弃了似的……
互相瞟了一眼,越看对方越觉得不顺眼,本来就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一张脸,天天照镜子都能见到,可这会儿越看越想放个沙包大的拳头上去。
不知道是哪个瓦狗先挑起的,另外一只二话不说出来应战,很快就从吵嘴上升准备动手!
真的瓦狗心里肯定很着急,面对喜水都不能解决的情形,万一自己真被说成假的,然后被假货取而代之,那自己就只有留在这个幻境里,其后果简直是不敢想象的。
喜水本来想要制止,一旁的九未儿反而拽了拽衣角,示意不妨看一下,喜水犹豫了一下,随即明白九未儿的用意。
站在假的瓦狗一方,为了以假乱真,戏就要演的逼真,而再高明的演员表演久了都一定会露出马脚,或许什么都不干涉一直看下去没准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两只瓦狗虽然没有喜水想的那么深,不过喜水并不干预反而还有点怂恿的意味……
真的瓦狗心里早就憋着一团火,平白无故被人顶了包,肯定不愿意,再加上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街头巷尾和小痞子干仗也不是一天两天,正好发泄一下。
顿时两只二哈战成一团,扬起的尘土远远看像两只大公鸡互叨一样,瓦狗不愧是在街边混大的,几乎所有阴招损招都门清,只不过没预料到的是——自己的对手是自己,而且像是同一身体复制出来似的。
这就像孙悟空对孙悟空,都是超级赛亚人都会三段变身,都会曝气发气功波,于是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最后都是招呼到自己身上,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啊!你大爷!扯头发啊!你特么女人吗?”
“滚!明明是你先扯的!”
现场“男上加男”,污得不是一星半点,两只瓦狗的外套已经被甩在一边,互相拉拽着质量不好的T恤,就听“滋啦”一声,一只瓦狗光了半身,紧接着又是“刺啦”一声,另外一只瓦狗直接少了个袖子。
再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两只瓦狗已经到了拽着对方的头发,双双手脚缠在一起,像两只大马猴紧紧抱在一起,互相都不放手,其中一只瓦狗被疼的脸都变形了,见扯不到另一只瓦狗头发,干脆一张嘴直接咬了上去!
“嗷——”两只瓦狗终于意识到这是场和自己的战斗,自己那一套阴人的手法简直熟悉不能再熟了,所以干起仗来一样的会吃亏,打到最后几乎是抱在一起,喷着口水让对方先放手。
喜水眼见在打下去就该是市井大妈那一套了,而且两个家伙身上衣服都快扯成布条,再不拦着别连裤子都打脱了,自己身边可还有九未儿在。
“行了!都别打了!”喜水冲了上去一脚一个分来胶成一团两个瓦狗。
两只瓦狗还气哼哼的站了起来,互相还有些不服气,直到被喜水拉到两边站好,一个揉着脑袋,一个抱着肩膀。
这打戏看了老半天,如果假瓦狗当真是演员的话,那绝对是影帝级别的,就从两人如此投入的薅头发这一点来看,根本猜不透哪个是水货。
好不容易分开两只较劲的二哈,一个人手里攥着一缕头发,另一个肩膀头上两排带血的牙印,喜水突然没来由的同情起瓦狗的小学班主任,肯定也是操碎了心。
两只瓦狗龇牙咧嘴互相还不服气,不过心里都清楚,当真和自己打下去一点胜算都没有,两败俱伤倒是极有可能,否则按照以往的经验,换成旁人在不知道野路子下早就倒下去了。
喜水看着面前两只泥猴更加犯愁,一只是真的就不说什么了,反正怎么战斗都是为了自己,拼命是应该的,但是假的那只瓦狗能全程都保持在演技在线的水准,这就非常难了。
又回头看了看九未儿,也许女孩子心细能发现点什么,结果发现女孩子也一脸的无奈,双手摊了摊,意思非常显而易见。
这下彻底没辙了,喜水都有些佩服假的瓦狗了,不知道是用什么造出来的,不仅和真的瓦狗容貌一样,心智一样,就连“豨觉”也能巧妙的一带而过,甚至连心态都模仿的惟妙惟肖,估计这会儿就算是瓦狗的亲奶奶来,也只会发现多出来个孙子。
“你们够了,”喜水不无头疼的说:“到底哪个是假的我现在没什么好主意区分了,或许……”
“或许“二字还没说完,突然就听一墙之隔的街上传来几声吆喝,夹杂着男人老人还有女人的声音,其中嗓门最亮的一个远远传来:“快!打斗声就在这附近传来的,赶紧四散找找!”
这一声闷锣嗓子一叫嚷下,直接把喜水九未儿外加两只瓦狗像施了定身之法一样,牢牢钉在原地,一盆冰水兜头泼下,直泼的四个人一股凉气瞬时席卷周身。
其中一个瓦狗刚来得及说一句:“怎么有活人?”
就听见传来转角传来一声老妪的哑嗓:“在这儿了!四个毛孩子……等等!”老太婆突然拔高音阶,像火车汽笛似的嚎了出来:“是!是!是那恶人的徒弟!”
“刷刷刷刷!”就听一连串刀剑出鞘的声音,顿时从巷子口涌入一片人影,男女老少高矮胖瘦,足足有半个班的人,人头攒动陆陆续续小半天功夫才全走完!
差不多小二十人,看上去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但这些人都有一个特质,寻常人可能看不出来,只用同行才能一眼看的穿,就是——他们都是“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