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鬼不甘心就这么魂飞魄散,伸出一双鬼爪拼命想去抓去头顶看不见的道符,但无论怎么抓挠,就是触碰不到自己的天灵盖。
白骨森然的爪子只有不断的在脸上抓扯,划下一条条的尸肉,整张脸瞬间化像被美工刀切割过一般,短短时间只剩下成一具骷髅。
头顶那张道符发出微微的金光,像一座千钧巨铁压着怨鬼!
随着“咔擦”一声,怨鬼的小腿骨吃不住力,被压断一分为二,断裂的骨头刺穿进胸腹,那些烂成一团的内脏喷涌而出!
怨鬼的膝盖骨随即裂成几瓣,肋骨在不堪重负也寸寸皲裂,有趣是团心肺,还在往外冒着汩汩乌血!
待眼前这鬼物彻底不动时,整只怨鬼由最初的一人多高,几个呼吸间化为一滩骨肉夹杂的烂泥。
然而没想到的是,最后只剩下一个头盖骨还挣扎着不想被压碎,无数条黑雾试图托举起那道隐形的道符。
不过凡沾染那金色道符到一丝,乌黑的尸气瞬间溃散,犹如碰到最炙热的炭火一般,最终黑气越来越淡,越来越细……
此消彼长,道符愈加势大力沉,“咔咔!”人类最坚固的头盖骨出现一丝丝裂纹,怨鬼的眼睛里的黑雾几乎倾巢而出,但仍然挡住最后被压碎的后果。
“噗!”最后只听一身沉闷的闷响,怨鬼的头骨化为糨粉,融入进那一摊漆黑的泥水中,尸气开始消散,化为缕缕黑色的气纹,在空气里四溢,大部分被吸入通风口,鼓吹到阳光下。
直到这时,那一直被冤鬼抓来当人质的女生,已经被吓的不仅仅用瑟瑟发抖来形容了,更像是丢了魂一样,看人的视线都不聚焦了,微微弯着腰,像被宰的羔羊一样听天由命。
而她身上仅有的两件遮羞衣物,因为被尸气长时间腐蚀,最后也断裂开线,“啪”的一下全掉在地上,顿时整个人身上不着片缕,一身光溜溜的站在原地。
“快走!”喜水见瓦狗一直根个木头一样站在自己身后,没出一点力,这会竟然鼻息粗重起来……
一回头,果然看到看到这货一双直勾勾的眼睛,恨不得埋进去……喜水立马照着他脑壳来了个爆栗,一脚踢出去,此地不可久留。
瓦狗差不多倒飞出去,屁股脑袋双双吃痛,这才道德观上线,这么占便宜好像有点不道德,马上装作搓额头,羞愧的跟喜水身后往外快步离去……
二人再没做任何逗留,几乎用小跑的速度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直到看到“出口”两个大字,这才放下揪起的心,长长出了口气,而身后,开始传来小声的啜泣,还有一个呼喊自己女眷的男声。
……
重新回到太阳当头的广场,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又多了起来,就像是重新回到人世一样。
瓦狗这才觉的口干舌燥,嗓子像是要冒烟了一样,正好不远处有个卖饮料的推车,连忙跑了上去。
直到把一整瓶并不太冰的可乐,“咕嘟咕嘟”全灌下去,可乐在胃里转了一圈打了个饱嗝,瓦狗终于淡定下来,拽着喜水找了个灌木丛环绕的僻静角落,忙不迭的发问。
喜水喝着一瓶矿泉水,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还得时不时回答瓦狗那些弱智问题。
“所以说,之前你在旋转飞轮上,就看出来那个鬼屋有问题,但是当你一靠近,那个怨鬼好像有所察觉,就赶紧躲起来,就像有人能预知危险一样。”瓦狗“哦哦”的点着头。
又自言自语:“怪不得隐隐约约闻到一点臭味,还以为是公厕的味道,就没太在意。”
“这儿全都是活人的游乐场,再加上又是大中午的,压根没往那方面想,看来以后我得小心点,一闻到臭哄哄的味道赶紧先小心为上,再去分辨是是人拉的还是鬼身上的。”瓦狗好像总结出点小经验。
喜水听瓦狗自语自划,见其心思全用在如何小心上,而这货所谓的“小心”,还不是脚底抹油之类。
没成想这逗比突然扭过头就问:“哎,喜水大师,这鬼的臭味有什么说道啊,你给我举几个例子呗。”
“额……”喜水无话可说——“豨觉”这么另类的天赋,他还是前两天第一次听老渠头和他说。
而且又不是人人都有长了个猪鼻子的经验,只好搪塞他:“这个……每个人都不一样,你要搞清你自己的门道,就跟看小说一样……”
“这个我知道,”瓦狗扬着眉毛说:“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贝克汉姆……对了,还有个问题……”
喜水叹了口气说:“问啊。”
“我想想怎么说,”瓦狗用手指挠着下巴说:“既然这只鬼感觉到你是个狠角色,为什么还要现出原形?而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把它干掉?”
边说边眯着眼睛看着喜水,像是在拷问他的灵魂:“反而是你是等它抓了那女孩,这才出的手,难道你知道那黑色的烟雾可以腐蚀衣服?啊?嘿嘿嘿……“瓦狗发出猥琐的笑声。
喜水很想再对瓦狗的脑袋瓜来个暴锤,特么数他看到的最多,盯的时间最久,现在来倒打一耙:“你是不是没脑子,如果老鼠缩在洞里,猫够不到,老鼠还会不会出来拼命?”
“噢……”瓦狗明白过来:“你是说那个倒霉鬼被你发现以后,觉得自己既然装不下去,就得跳出来拼鬼命,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哎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的,什么鹰什么兔?”瓦狗又接着问:“那既然正反主角都亮相了,你为啥不直接冲上去秒杀它,还要等那么长时间?”
喜水耐着性子解释:“如果一个怨鬼能白天都能现身,那就说明它怨力很深——我放它膨胀一会,是想看看深到什么的程度,另外——”
喜水转过头,看着鬼屋的方向说:“那对情侣的气运正好吻合怨鬼,这也是天理使然,让我今天在这个时候走进那个地方。”
“唔……什么是‘气运吻合’?”瓦狗又听到一个新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