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宁是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的,还没睁开眼睛,她便感觉到了头疼欲裂。
她从被子里抽出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一股冷风随着她的动作钻入了被窝,她顿时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入眼却是自己光溜溜的胳膊,她愣了愣,掀开被子一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她……什么都没穿?
不仅如此,还有她身旁躺着的某人,更是一!丝!不!挂!
一把将被子重新盖上,她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抬头看向顾苏,却见他似乎还睡着,没有苏醒的迹象。
昨晚他们……那个了?
想起自己昨夜喝了酒,而且对昨夜的事情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沈宁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喝的烂醉如泥,十分懊恼地拍了自己一巴掌。
第一次就、就这么没了?
沈宁看了看似乎还在熟睡的顾苏,她悄悄地将搭在腰上的手拿开,刚转过身子,那只手又搂住了她的腰,大手覆在了她的小腹上,将她拉了回去。
“别动!再睡会儿。”
顾苏将沈宁重新搂进了怀里,枕在她脖子下的手圈住了她的脖子,大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仿佛昨夜一整晚都没睡好似的,沈宁的脸颊愈发烫人了。
她不敢动,因为贴着她后背的胸膛像个火炉似的,十分烫人,她有些害怕。
“殿下,我、我们昨夜……”沈宁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了,她垂下了眸子,咬紧下唇,紧张极了。
身后的男人终于肯睁开眼睛,他看着她的头顶,神色复杂,他清楚沈宁想问什么,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儿,顾苏才开口说话,他没有回答沈宁的问题,只是问道:“头还疼吗?”
沈宁点了点头,“我昨夜是不是喝多了?”
顾苏淡淡地“嗯”了一声,“我去让砚安准备醒酒汤,你再睡一会儿吧。”
抽回了枕在沈宁脖子下的手臂,顾苏支起身子,正准备起身,却意外的发现了沈宁后肩上的块红色胎记,他满脸惊讶。
昨夜他见沈宁身上的衣服被酒水浸湿了,担心她受凉,便将她的衣裳都脱了,再加上心情极差,便搂着她就这样睡下了,虽然到天亮之际才睡着,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肩膀上的这块胎记。
“阿宁,你肩膀上的胎记,是从小就有的吗?”顾苏的手轻抚那块红色胎记,语气中充满了急不可耐的期盼。
“胎记?”沈宁愣了愣,“我的肩膀上有胎记吗?”
她从来都不记得自己的身上有什么胎记,平时洗澡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顾苏轻抚这那块胎记,眼眶有些湿润,“右边后肩上,有一块红色胎记,你不知道吗?”
可沈宁还是摇了摇头,“后肩那里我看不见,殿下,你怎么了?”
沈宁听出来了顾苏语气中的不对劲,可是她刚想转身,却被顾苏重新摁了回去,“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你继续睡吧。”
顾苏抽身从榻上下来,即使身上没有一丝遮挡,他也毫不在意,旁若无人的站在榻边穿衣裳,而沈宁就躲在被窝里,最终还是没忍住,悄悄露出一双眼睛,打量他的身材。
流畅的肌肉线条,性感的腹肌,尽管他常年在外打仗,但是身上被衣裳遮住的的肌肤却很白皙,只是唯一有碍瞻观的,是他后背和胸前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大部分都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了,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旧伤,可他腹部的那块粉色的伤疤,是她新婚之夜才见过的新伤口。
沈宁还在愣神的时候,顾苏已经穿戴整齐,将地上属于她的衣裳一一捡了起来,放在了一旁,连同她的贴身肚兜。
当沈宁看着顾苏拿起她的粉红色肚兜时,她的烫的都能够煮熟一个鸡蛋,还好,对方只是连同那些衣裳放在了一起,并没有说什么。
顾苏转身看向沈宁,“衣服脏了,我去给你取新的来,你再躺会儿。”
沈宁点了点头,露出被子外面的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的顾苏心里痒痒的,可是下一瞬又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听顾苏这么一问,沈宁忽然想起了昨夜云傲风和她说的那些话,昨天晚上她的确想要问一问顾苏,当初是不是她爹求着他娶她,所以才会有这场婚事的。
可是后来她也想明白了,是不是这样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一开始她答应嫁给顾苏,不就是因为她明白沈思群的苦心么,原本就是抱着嫁谁不是嫁的想法,是不是像云傲风说的那样,是沈思群去求顾苏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况且这件事情也怪不得顾苏,真说起来,他也是被逼无奈的一方,而且沈思群本来就是站在顾苏这一边的,两家联姻,于大家都有好处。
想到这些,沈宁便不再想问顾苏什么了,她只好装傻,“说什么?”
顾苏张了张唇,好似想说什么,可是最后却还是放弃了。
“没什么,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的。”
顾苏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听着外面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沈宁终于将整颗脑袋都从被窝里露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她躺在榻上,努力地回想昨夜的事情,可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甚至连昨夜是怎么回来的都不清楚,也不知道有没有在顾苏面前做什么丢人的事情。
沈宁越想越觉得丢人,她再一次将脑袋埋进了被窝里,虽然懊恼,可是嘴角却不经意地露出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