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还没有到齐,于是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公子哥儿便先在赛场上热热身。
沈宁正在亭子里喝茶暖身,等着马球赛的正式开始,一位少女却满脸笑意地朝她小跑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在场上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你,往那边挪挪,我同你坐一起。”小姑娘自来熟的很,一边笑着同沈宁说话,一边同她挤在了一张垫子上。
沈宁记得她,是永安侯家的小女儿,慕容月贞,性子跳脱,常跟在原主的屁股后头,两人关系不错,为此没少受其父亲的责骂。
沈宁往一旁挪了挪,笑道:“你怎么出来了,永安侯没关住你?”
“黎王妃往府上送的请帖,写的是我同姐姐的名字,父亲他想让姐姐来,自然是不好阻止我的。”慕容月贞说话时,眼睛盯着马球场上的那些英姿,眼里是藏不住的高兴。
沈宁将目光投向马球场,很快便锁定了一位身穿藏青色长衫的男子,然后悄声说道:“若是喜欢,待会儿何不上场,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同他说话。”
慕容月贞有喜欢的人,她是知道的。
“你瞎说什么呢!人家还尚未及笄呢,而且上头还有两个未出阁的姐姐,就算要嫁人,也还早着呢。”慕容月贞说着,害羞地低下了头,手上的帕子都快被她拧成麻花了。
“瞧你,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自己倒是想到嫁人了。”沈宁故意打趣她,顺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慕容月贞接过茶,忽然想起一件事,左右瞧了瞧,确定没人听见她们说话后,她才悄悄问沈宁:“对了,上次李府被抄家,我听说你也在,还差点被当成李府的人给处置了,后来怎样了,可有受伤?”
沈宁摇了摇头,“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都忘记的差不多了。”
听到沈宁说没事,慕容月贞也就放心多了,“这个李桑桑也真是可怜,前几天还听说原本尚书大人家的公子有意迎娶她,庚贴都交换了,就差举办纳吉宴了,结果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过好在她被摄政王救下来,只是现在却不知道在哪儿,你与她交好,她可曾来找过你?”
对于李桑桑的遭遇,沈宁也很同情,更何况以前她和原主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这种难受的情感也比旁人要分几分,“如今李府尚未沉冤昭雪,桑桑是李家唯一的血脉,更是戴罪之身,我倒不希望她来找我,这偌大的扶风城根本无她的藏身之处,若回来了,无异于羊入虎口,只愿她在其他地方好好度过下半生,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丞相宇文易费尽心机灭了李府,如果知道了李桑桑的下落,只怕一定会赶尽杀绝,她若回来,必死无疑!
慕容月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见沈宁脸色不太好,自觉是提到了她的伤心事,便赶紧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听说这次的马球比赛是黎王妃特地为小世子举办的,小世子可离开扶风城好些年了,听说是因为自小身体不好,十五岁便跟着师父修行去了,近日才回来,这黎王妃就举办了这场马球比赛,只怕是着急抱孙子了。”
沈宁看向不远处上座的黎王妃,即使精心打扮了一番,也不难看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鬓角已然添上了几根白发。
“我听说这位小世子去年才及冠,可是我见黎王妃似乎年岁也不小了,莫不是老来得子?”
慕容月贞点了点头,“对啊,黎王老来得子,对这位小世子可宠了,而且这中间还发生了许多故事呢。”
一听还有故事,沈宁便来了兴趣,反正在这儿坐着也是无聊,便听慕容月贞说说黎王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