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季风将一旁的矮桌收拾干净,又拿来了两个垫子,命人去端两个小菜来。
楚沐见季风还穿着身上的那件短了的衣裳,他看着有些不舒服,无意中看见不远处的软榻上放着衣裳,他走过去拿了过来,递给季风,“将身上的衣裳换了吧,看着挺别扭。”
季风接过衣裳,犹豫片刻后,又将衣裳扔在了软榻上,笑道:“用不着,短了凉快些,天气越来越热了,穿那么多做什么,我这儿又没有姑娘家,还怕谁害羞不成?”
知道季风是个三句话里就能蹦出来一句不正经的,于是楚沐便也没说什么了。
没过一会儿,季风的小跟班童雪义端着两个菜走了进来,他放下手里的菜,却无意中瞧见季风身上的衣服。
“将军,您这身衣裳哪儿来的?”童雪义看着季风身上的衣服,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再一次被人揪着身上的衣服不放,季风有些不耐烦,“你管老子,赶紧出去!”
被季风甩了脸色,童雪义也不恼,只是扫了一眼楚沐后,转身走到软榻旁,将软榻上的衣裳拿了过来。
“将军,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还是将衣裳穿好,免得受凉。”
果然,楚沐一听这话,拿起酒杯的手悬在了半空,抬头看向季风,有些意外,“你受伤了?”
抬头对上楚沐询问的目光,季风下意识地躲开了,憋着气狠狠地从童雪义的手里将自己的衣裳拿了过来。
“滚!”季风低声呵斥,冰冷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童雪义转身欲走,却见楚沐将手中的酒杯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同时叫住了他,“说!你家将军到底怎么了?”
童雪义看向季风,见季风正目光凶狠的瞪着他,但是下一瞬,却见他默默收回了目光,眼神闪烁,低着头喝酒。
因为坐在季风对面的楚沐,此刻正用他看童雪义的目光盯着他。
童雪义道:“前些日子将军离开了军中好几日,结果被定北侯知道了,为了维护季家军的脸面,将军甘愿接受军法处置,受了、受了六十军棍!”
童雪义话音刚落,楚沐搭在大腿上的双手猛地攥紧了拳头,眉头紧皱。
六十军棍?当真是不怕死吗?
想到季风在扶风城没什么朋友,每次偷偷溜出军中,无非就是去找他,而前几日他去给沈宁送药,之后情蛊发作,都是季风在他身边陪着他,所以这次季风被罚,是因为他?
看着楚沐变幻莫测的一张脸,季风狠狠地瞪了一眼童雪义,怪他多嘴多舌,“还不滚出去!”
该说的话童雪义已经说了,他转身便离开了营帐。
营帐中,就只剩下季风和楚沐两个人了。
见楚沐不说话,也不喝酒吃菜,季风担心他内疚,连忙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怕楚沐不相信,季风还特地站起来转了两圈,拍了拍他壮实的胸口,可谁料他用力过猛,一不小心被自己的给呛着了,猛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我、不是、咳咳……”
见楚沐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季风急着想解释,可是他越着急就越说不出话来。
见季风如此着急的模样,楚沐只好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季风喝了一杯水润了润喉咙,顿时舒服了许多。
他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听得站在他身后的楚沐却忽然开口,道:“把衣服脱了!”
“什么?”季风扭过头看着楚沐,正准备起身,却被楚沐给摁了下去。
楚沐又重复了一遍:“把衣服脱了,我要检查伤口。”
一听楚沐要检查伤口,季风立马将身上的衣裳拢了拢,“不、不用了吧,军医已经给我看过了,也上了药,伤口都已经结痂了,没什么好看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季风原以为,不管楚沐再怎么要看他的伤口,只要他不脱衣服,楚沐就不知道他到底伤成什么样子,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向来只动口不动手的楚沐,居然会趁着他不注意,直接动手扒了他的衣裳。
那衣裳原本就小了,季风还没来得及抓紧,身上唯一一件衣服就被楚沐给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