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楚沐被外头士兵们训练的声音给吵醒了,刚睁开眼睛便觉得有些头疼,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揉一有些胀疼的太阳穴,可却意外的发现胳膊动不了。
低头一看,一直粗壮的胳膊此刻正搭在他的胸口,而他胸口的衣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扯开了,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楚沐顺着胳膊看过去,竟对上了季风的那张脸。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楚沐吓得一把推开了搂着他的季风,一个翻身从榻上跳了下来,身手那叫一个敏捷。
由于楚沐惊吓过度,所以在推开季风的时候,用力也过猛了些,导致季风的后脑勺直接撞上了头顶的木板上,硬生生的给他疼醒了。
“有刺客!”
脑袋上传来了疼痛,睡梦中的季风下意识地以为有人要谋害他,“腾”地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摆出一副防御状态,尚未清醒的目光在营帐中四处搜寻“刺客”的身影,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了楚沐的身上。
衣衫不整,还有胸口那片白皙光洁的肌肤,季风一时看傻了眼,竟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他、他怎么穿成这副模样?
“季!风!”楚沐看着榻上的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啊?怎、怎么了?”季风一脸茫然地看着楚沐,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楚沐咬着牙问季风,那模样像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昨夜他明明记得自己回去了,为什么还会在季风的营帐,难不成昨夜他只是做梦回家了?
但是,他为什么会和季风睡在同一张榻上,还有,他们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季风愣了愣,看楚沐那模样,仿佛自己刨了他家祖坟似的,“我、我做什么了?不就是睡了一觉吗?”
“你、”
楚沐正欲说话,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声音。
“刺客在哪儿……呢?”
进来的是季风手底下的一名副将,手里还拎着一把大刀,方才似乎听见了季风的营帐中有人喊了一句有刺客,于是便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可谁料他一进来,看见的却是一幅很难让人不乱想的场面:凌乱的榻上,季风正跪坐在上面,双眼看起来很迷茫,而榻边站着的,却是衣衫不整、一脸怒气的楚沐。
就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让人浮想联翩。
那副将刚冲进来,就愣在了原地,而紧接着,外面又冲进来好几个人,进来后都和那名副将一样的神色,全都愣住了。
此刻站在门口的众人只有一个问题: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沐多少是有些洁癖的,极少与人有肢体接触,哪怕是身为男人兼好朋友的季风,平日里偶尔的勾结搭背,他都有些抗拒,更何况昨夜他们两个是睡在一张榻上了,而且季风的手还搭在他胸口处裸露的肌肤上,搂着他睡了一夜,这换做是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有些接受不了的,所以他自然是生气的。
原本楚沐生气的原因是这个,可是此时此刻,他看着站在门口的众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和季风,楚沐立马就明白了那眼神中的含义,更加生气了。
季风也没想到外头的人会突然闯进来,他一脸怒气地赤着脚从榻上走了下来,指着门口的众人道:“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
门口的众人回过神来,纷纷低着头跑了出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赶走了那些个看戏的人之后,季风一脸愧疚的看着楚沐整理衣裳,他知道楚沐原本就不喜与陌生人接触,又爱干净整洁,这会儿被人看见他衣衫不整的模样,他肯定是更加生气了。
“无忧,那个……昨夜你喝醉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让你在这儿休息了,我原本是睡在那边的软榻上的,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今天早上起来就睡这儿了,或许、或许是我半夜起来去茅房,结果忘记你在我的榻上了……”
说到最后,季风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样的理由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更别说楚沐了,可是他昨夜确实醉的厉害,他除了能够想到这样的解释,实在是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和楚沐睡在一起了。
季风的话说完,楚沐已经整理好了已经的衣服,然后抬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营帐。
季风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楚沐离开了,他也不敢叫住他,只觉得十分后悔,早知道昨夜就听童雪义的,他住另外一个营帐就好了。
楚沐从季风的营帐出来,外头已经围了不少人,一看见楚沐出来,都不约而同的将头偏向了别处,假装自己在看其他地方,而如此明显的动作,却让楚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只好加快了步伐,赶紧离开了军营。